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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沄的話讓燕風皺起了眉頭,不悅地說︰「縴雲又沒說你,你何必這樣!娘娘的飲食一向由你負責,娘娘都沒說什麼,你何必多想。」
黃沄掉淚道︰「話雖然這樣說,可是娘娘如此嗜睡……像縴雲一樣想法的人一定很多,所以為了娘娘好,黃沄還是建議皇上換了黃沄吧,換批人侍候娘娘,也免得別人找話說。黃沄還是繼續回三山做女夫子算了!」
鄭媛媛看燕風沉吟不定,就上前說道︰「皇上,別怪媛媛多事,媛媛覺得不能讓黃沄走,一來娘娘喜歡她做的飯菜,二來皇上也吃慣了她做的飯菜,換一個人媛媛怕皇上不習慣。如果為了避嫌,可以給娘娘換個廚娘,黃沄只負責皇上的膳食……皇上覺得如何?」
燕風一想自己也是經常吃黃沄做的飯菜都沒什麼問題,這樣因為縴雲的話就換了黃沄的話倒顯得自己黑白不分,鄭媛媛的建議很好。他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黃沄你以後就負責朕的膳食,娘娘的朕另外找人!惚」
黃沄只好磕頭謝恩,說道︰「那皇上找了人後,黃沄和她交待一下娘娘的喜好就過去侍候皇上!」
燕風點了點頭,看著懷中又睡著的無憂,心里升起了希望,如果換個環境能讓無憂蘇醒,那就好了!
黃沄和鄭媛媛互看了一眼,兩人行禮告退,出來走到花園里,鄭媛媛看四下無人,就咬牙道︰「那個縴雲怎麼辦?溫」
黃沄笑道︰「沒事……別管她,換個地方也好,我們就月兌了嫌疑。」
「可是她如果三天兩頭來和皇上嚼舌頭,總不是事。」鄭媛媛心煩地說︰「我可不想大事還沒成就被她破壞了!」
黃沄沉吟道︰「可是這時不能動她……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是多麼精明的一個人,現在听了縴雲的話已經有些疑心,要是此時縴雲再出事,皇上一定會懷疑的……我們可輸不起!」
鄭媛媛蹙眉說︰「你就不能像對弄巧那樣對她嗎?」
黃沄白了她一眼,說︰「弄巧的事火喜都起疑了,我要把同樣的一招用來對付縴雲,那不是直接告訴皇上有人不想娘娘身邊的人好嗎?」
「可是你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束手無策地任她搗亂吧!你剛才沒听她向皇上建議用什麼楊爺的人,那楊爺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你就不怕人越多我們做事越不方便嗎?夜長夢多啊!」鄭媛媛氣惱地說。
黃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的確,夜長夢多……看來我們要加緊步伐了……我再另想個辦法吧!」
鄭媛媛惱怒地說︰「依我說,你的方法根本沒用,還不如直接給她下毒算了,找個替罪羊,死了就一了百了!」
黃沄鄙視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這方法才是笨,你沒看到皇上對娘娘的感情嗎?要是把娘娘毒死了,我敢說皇上根本不會饒過我們,就算有替罪羊,可是事後你怎麼接近皇上。就像現在這樣,讓皇上對娘娘漸漸失去信心,再出手就手到擒來,循序漸進才是對付皇上這種男人最好的方法!」
鄭媛媛還想說什麼,就見燕風走了出來,她裝作憂心地對黃沄說︰「過兩天就是十五,我去大佛寺給娘娘求個平安簽,希望娘娘和小太子平平安安才好,這樣皇上也不擔心了!」
黃沄會意,點點頭說︰「那我也和你一起去吧!如果不是娘娘提拔我,我也沒有今天,哎,真希望娘娘像以前一樣和我們說說笑笑……」
兩人說著走遠了,燕風怔怔地站著,想起最後一次和無憂出去看戲的事,似乎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他心里突然堵得難受,大風大浪都闖了過來,怎麼相守就這麼難呢!
搖搖頭,燕風招金喜備馬,換了衣服就出宮找楊奇去了。
去到楊奇的大宅,才知道楊奇去了周國還沒回來,燕風只好讓楊奇的表弟,代替楊奇掌管巫門的楊程挑了幾個巫門的女人進宮去侍候無憂,還專門讓楊程找了個會做菜的女人負責無憂的膳食。
楊程是楊奇帶出來的,清楚無憂、燕風和楊奇的關系,一听燕風是找了侍候娘娘的,就挑了個老實的廚娘,又從巫門選了幾個精明的高手一起跟燕風進宮。
那廚娘叫易娘,四十多歲,看上去干干淨淨的,人也很老實,燕風看了還算滿意,又嘗了她做的菜,口味也適合,就將她帶進了宮。
黃沄如她所說,將易娘帶到了廚房,交待了一些無憂的飲食習慣,注意事項,就搬到了燕風給她另找的房間。
燕風把無憂的寢宮也換了,換到離御書房最近的宮殿。這樣過了兩天,無憂還是老樣子,昏昏沉沉的睡的比以前還多。燕風每天都過去看她,看到她這樣子,心都涼了,難道無憂就要這樣睡下去嗎?
縴雲進宮的次數也多了起來,只是礙于戶部的事多,她不能像上次一樣守著無憂等她醒,每次來無憂都在睡,她每次走都是流著淚走了。
縴雲也去找過魏晨,也是無功而返,魏晨和鄭嵎平都忙死了,他們每天都在城郊尋找孕婦,特別是快臨產的孕婦加以保護和監視,避免再出現受害人。
可是就算監視的再嚴密,依然有孕婦被害,百姓的罵聲越來越多,燕風又盯得緊,兩人每天只有二三個時辰的睡眠,更多的時間都用來找凶手了。
縴雲自己也忙,燕風統一七國的文化就是一個大攤子,他們沒完沒了地要拿出各種方案,還要一遍一遍地討論修改文案,每天累得回到自己住的房子就一頭倒在床上不想動。
就算這樣,縴雲也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一日不管戶部的部長怎麼罵,她都甩下手上的工作騎馬出來找魏晨。
等她找到魏晨時,已經快下午用晚膳了,魏晨和鄭嵎平呆在一個殮房里,正在驗尸。
縴雲沖進去,看到草席上擺了一具尸體,肚子大大的敞著,血肉模糊,腸子什麼的都被翻了出來。縴雲驚得大叫一聲,就轉身跑了出去嘔吐起來。魏晨回頭看見,有些奇怪縴雲怎麼找來了,他整理好尸體,洗了手才走了出來。
縴雲看怪物一樣看著他,無法想象這樣一個仙人般的男人竟然會做這樣血腥的事,這和他的形象完全不負啊!
「縴雲,你是找我嗎?」
魏晨和藹地問道,他當然看見了縴雲眼中的異樣,這是他跟著鄭嵎平查這個案子以來接受過的最多的目光,那些百姓和縴雲一樣都想不通他這樣‘干淨’的男人怎麼會做血腥的工作。
「哦,是這樣……」
縴雲一提起來意就忘記了剛才的血腥,拉了魏晨到一邊坐下,把無憂的情況給他講了一遍,最後急道︰「魏大哥,你說娘娘這樣是不是不正常?你快想想有什麼方法可以幫助娘娘啊?不能讓娘娘這樣繼續睡了,否則皇上都被鄭……別人搶走了!」
最後一句是看到鄭嵎平走出來,縴雲才臨時改了口,還狠狠瞪了一眼鄭嵎平,弄得鄭嵎平莫名其妙。
魏晨听完蹙眉不語,無憂嗜睡他也听說了,後來听到御醫說是孕婦的正常反應,他也就沒放在心上。可是听到縴雲描述的癥狀,最重要的是無憂對縴雲說讓她找自己的事,他的心就提了起來,難道無憂也覺得自己不正常嗎?
「皇上說娘娘是修行,魏大哥,你們學秘術的人,修行是這樣嗎?」
縴雲將鄭嵎平走開,才憤憤不平地向魏晨抱怨︰「我覺得皇上完全是借口,他身邊現在有鄭媛媛,他根本沒以前關心娘娘,我看,他巴不得娘娘一直睡,他才有機會和鄭媛媛多相處呢!」
縴雲跟無憂很久,無憂待她們又如姐妹,所以她沒有什麼尊卑的想法,對燕風也不管他是不是皇上,想說就說。
魏晨也知道縴雲心直口快,更不會空口白說,听她這樣一說,對無憂就擔心起來。自己也修行,知道入定可以幫助功力提升,可是醒來都是神清氣爽的,哪會像無憂這樣昏昏沉沉,連清醒都無法控制呢!
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