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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丹菡怒瞪著鄭嵎平叫道︰「看什麼?再看本公主挖了你的眼楮!」
鄭嵎平忽地笑了,伸手扶她,唇角微彎︰「公主,奴才這就侍候你起來!」
燕丹菡雖然覺得他的笑有些詭異,還是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借力想站起來,沒想到下一刻手是抓住了鄭嵎平,卻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只听「噗通」一聲,燕丹菡又掉到了水里,還大大地喝了一口水,嗆得她才咳出一聲,又沉了下去惚。
「救命……救命……」她不會水,大駭,浮起來叫了聲又沉了下去。
再浮起來,看到岸上那人影影綽綽地站著,抱了雙手很悠閑地看著她。
「我要讓……」我哥殺了你……後半截全被吞進了肚里,燕丹菡識時務為俊杰,已經看出形勢不對,哪還敢罵溫。
再浮上來就裝可憐地叫︰「鄭將軍……救我……」
她在心里暗罵,等我上去後,我一定找機會整到你死!
浮浮沉沉,燕丹菡已經沒力氣了,浮浮沉沉地想著自己要死了,才听到岸上的人叫道︰「你們下去一個人,將她拖上來帶回去,記住,她要再罵人,罵一句你們就把她丟下水,直到她不罵再帶她回去。對了,回去找身干淨的衣服、再給她點吃的就將她找間屋子關起來,別理她說什麼。這女人有失心瘋,以為自己是公主呢!也不看看我們皇上那麼聖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有這種不識好歹的妹妹呢!」
燕丹菡氣得要死,昏昏沉沉听著那人吩咐下屬︰「你們趕緊弄了去喝酒吧!今天皇上大婚,我也要找饒將軍他們喝幾盅高興高興!如果不是這個瘋女人,本將軍也不用跑這一趟,真晦氣……」
腳步聲遠去,燕丹菡感覺有人將自己拖上了岸,給自己壓肚子,她吐出了幾口水,大罵︰「混蛋……姓鄭的混蛋……」
話才落音,一個小士兵弱弱地說︰「她又罵人了,是不是再將她丟進水!」
燕丹菡頓時嚇得捂住自己的嘴,拼命搖頭︰「我沒罵!」
另一個士兵就將她拖了起來,粗聲說︰「沒死就快走,別誤了我們喝酒!」
燕丹菡被兩人拖著往前走,她全身無力,狼狽地被帶到了一家院里,還好這院里全是打雜的丫鬟們住的地方。士兵和一個丫鬟要了身干淨的衣服,丟給她,就將她關在了一間屋子里,對周圍的丫鬟都說她得了失心瘋,讓大家只要看著她別跑了,不用管她說什麼。
燕丹菡又氣又恨,也知道今晚想再見到燕風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只好安分地縮在屋里睡覺。
鄭嵎平……我們兩的梁子結上了,我一定要讓我哥殺了你!
睡著前,燕丹菡在心里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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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里,燕風哪會想到自己跑到齊國的妹妹會跑來趙國,他看著燭光下的無憂,心都醉了。
原以為今生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如今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眼下。從今日開始,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擁有她,愛她,跟她做所有夫妻都能做的事,得到天下人的祝福,還有什麼事能比這個更讓他感覺幸福呢!
「吾妻……憂兒!」
他執了她的手,沒急著掀她的喜帕,她縴細白女敕的皓腕上戴了他送的龍鳳手鐲,他撫模過手鐲,滑到她十指間和她十指相扣著。
無憂的手指往上,扣在他有力的指間,她在喜帕下輕聲笑道︰「怎麼啦?還不掀帕啊!」
他已經將縴雲她們打發了,她知道屋里現在只有他們兩人,也沒有顧忌地說話了。
「舍不得!」燕風悶悶地說︰「我想多看看這樣的你……只有這時候,我才覺得你離我很近很近,你完完全全屬于我!」
無憂失笑︰「都當著眾人的面和你拜了堂,都是你孩子的母親了,我還不屬于你嗎?」
「那不一樣!」燕風舉起她的手指,送到自己唇邊,一根根吻過去,輕聲嘆道︰「憂憂,你什麼時候能愛我如我愛你一樣啊?你對我能狠心……我卻狠不下心來傷害你一絲一毫……你說……我前世是不是欠你的?」
無憂握住了他的手,突然有些感激他沒急著掀帕子,才能方便她掩飾自己的感情。
沉吟了一會,她輕聲問道︰「如果是,你是不是覺得特無辜?想不想這世還清我,我們來世再沒有瓜葛?」
「不想!」燕風斬釘截鐵地說︰「如果是我前世欠你的,那我要加倍還給你……多加幾倍,讓你倒過來欠我!這樣,下輩子就該你還給我……下輩子就輪到你對我好,多多的好,讓我欠你……然後下下輩子,我又還你,讓你再欠我……生生世世,都要和你糾纏不休……」
無憂失笑︰「你不是喜歡糾纏的人,這不像你!」
「對你我願意!」燕風固執地說。
「敗給你了!」無憂听出了他話中的堅持,想了想說︰「好,那我就理所當然地享受你對我的好,下輩子,換我對你好,我一定多多的對你好,決不會比你對我的好少,好嗎?」
「嗯,那我就把這話當你對我的承諾了!」
燕風拉著喜帕的兩頭,輕輕撩了起來,無憂白皙的臉在紅色的喜帕映襯下顯得細膩如瓷,水潤的唇散發著誘人的光澤,明亮媚人的眼楮閃著溫柔的笑意,似一汪清澈的香酒,讓他不自覺地沉溺于此。
「不是該喝合歡酒嗎?」無憂看他痴傻的樣子,忍不住笑著提醒道。
「哦……」燕風這才反應過來,起身親自端了兩盅米酒過來,無憂懷孕了,不宜喝酒,這米酒是縴雲特別準備的,攙了很多的水,只有淡淡的酒味。
燕風遞給無憂,手臂挽過她的手臂,認真地看著她,誓言般地說︰「記得你對我的承諾,生生世世,不管你在什麼地方,都要來赴我的約,還你欠我對你的好!」
無憂看著他深邃的眼,一時有些失神,這場景似乎似曾相識,這讓她有種錯覺,似乎自己穿越而來,就是來赴他的約。讓他履行他對自己的好……那麼,是不是在前幾世,他們已經彼此相欠過呢?
想起現代的自己,就是為了燕王的保命珠子才前往燕皇墓中探險,結果遭遇了泥石流才跌到了這時代……這是不是冥冥之中有只手推著自己來赴約呢?歷史早已經在不知道的路口拐了彎,她熟悉的燕國歷史全都變了樣,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到來改變了歷史,還是這個歷史就是真正的燕皇的歷史呢?
原來歷史上後宮充盈了三千美女的燕皇,和眼前的燕風是同一個人嗎?
那個戀妹的帝王是不是和燕風一樣,這段不倫之戀全是世人誤傳,而真正的他們,也和自己一樣有著曲折的身世……
歷史上無數的謎不是考古學能完全詮釋的,很多都是人們的猜想。
無憂願意相信就算是不倫之戀,那個帝王也如燕風一樣堅持……因為愛而去愛,而不在乎世俗的眼神!
她理解那份痛苦的愛,因為自己也曾經這樣愛過!
「喝吧……」燕風低柔的嗓音拉回了她神游太空的思維,無憂定定地看著面前這人。
熟悉的眉眼,空氣里淡淡的酒香,無不在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她舉杯,將酒抿進唇中,入喉的芬香也在提醒著她觸感的真實。
對了……這份愛是真實的!
不管歷史如何,未來如何,她是真實地擁有了這份愛,這個人……
那些共同擁有的記憶,一點一滴都刻在了這個生命的記憶中,不到魂飛魄散的那一刻,決不會忘記的!
「風……我很慶幸,遇到了你!」
無憂放下酒盅,主動地抱住了燕風的脖頸,送上了自己的香唇。
燕風受寵若驚地抱住了她,兩人交頸吻著彼此。
紅燭高照,外面風雨肆虐,卻帶不走一絲一毫里面的溫馨。
遠處皇宮的水面,掠過一陣陣狂風,伴著水面的喧嘩,似嗚咽,又似抽泣,更似暴戾,不甘……
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命運,有些時候我們錯覺地以為是命運選擇了自己,卻又怎知,其實是自己走的路造就了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