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鼎 第653章 兗州雄主現4

作者 ︰ 鞋子的無奈

北風呼嘯,任城之內寒氣逼人。在任城守將蘇威投降之後,城中的守軍士卒也開始放下武器,一一請降。霎時間,成百上千的軍隊開進,腳步聲和馬蹄聲響徹任城的大街小巷,所有的街道都被封鎖了,並開始清查所有的地方。

七千守軍,陣亡三千余,其余盡皆臣服,而山陽軍也付出了一千五百余人的代價。雖然如果只是以攻城為目的,或許不會這這麼多的陣亡人數。但趙詢並不後悔,他希望看到的數見血的士卒,看到的是能協同作戰的精銳。在這一次之後,軍中分割成三大片的士卒,也開始融合起來。

對于山陽軍進城,城中的百姓並不害怕。只不過山陽軍交代百姓暫居家中,等待清查完全城之後,才會接觸禁令。

「傳令下去,接觸禁令,張貼告示,同時讓文官接管政務,負責安撫城中百姓。」

「來人,傳令!派人去和城中商戶聯系,讓其出售物品,必須按照市價進行。膽敢有囤積貨物,攪亂市場,亂發難財者,抄家滅族!」

「來人,傳令!立刻派人去和城中大族豪紳聯系,讓他們立刻交出私丁,不交者,格殺勿論。準備出售一批我們制定數額的糧食與我軍,讓他們前來官府報備田地數額,凡是不來者,一律沒收全部田產。凡是不合法得來者,一律為官府所有。同時,官府願意出錢購買其所要出賣的田地。此外,從現在起,除了官府之外,任何個人和家族進行的田地交易,我們都是不會承認的。」

和蘇威一起回到縣衙,趙詢就急聲下令。而文官官員早就在趙詢下達軍令之前,就開始統計縣衙的賬冊和府庫了。

經過細談之後趙詢得知,這蘇威權利還不小,可不僅僅是昔日駐扎在山陽軍後路,現在分守任城和歸德城的一萬府軍將軍,更是順州府府軍之首,統帥宋州府境內所有軍隊。雖然很多地方只有千人不到的守軍,但是有了蘇威,趙詢就能兵不血刃的拿下這些地方。當然,前提就是蘇威願意配合。

「蘇將軍,我欲快速拿下北面的歸陽、商丘、亢父三縣四城之地,早日讓這里的百姓免除戰禍之苦。但又恐守軍抗拒太過堅持,會讓我軍和地方百姓產生不好的矛頭。此外,我亦不想讓所到之地,縞素遍地。現在蘇將軍在此,就能免除此項擔憂,還需蘇將軍出力啊。」趙詢笑著直接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蘇威連忙說道︰「敗軍之將,不敢獲將軍之稱。將軍宅心仁厚,在下佩服。將軍之擔心,我亦是了解。在下曾添為宋州府鎮守使,想必還是能出一把力的。在這些地方,在下的面子還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當然,將軍大軍所到之地,各地安敢不服。在下傳信也不過是讓這些守軍軍官安心罷了。」

蘇威很清楚自己的位子,看起來對方好言好語,但他可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他蘇威還是一名俘虜,而且是等級不低的俘虜。要是不能有好的表現,到時候用來祭旗也說不定。所以,他在趙詢面前,只能擺出更低的姿態,發揮自己的作用。

趙詢撫掌笑道︰「蘇將軍真乃仁義之人,想來宋州府各地的百姓最終都會感激蘇將軍為他們免除一次殺戮之禍。」

「我軍現在要對各地進行征伐,對于各地收降的俘虜都很難及時的統計處理,現在我成立了觀軍使,負責對降卒的處理,以及對願意加入我軍的降卒進行統計,以及查察各地潰軍和被釋放降卒在地方上的表現。但我還缺一位負責人,蘇將軍可願意協助?有蘇將軍在,這些降卒定然不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同時也還方便我的部下與這些降卒更好的交流。」趙詢緩緩說道。

蘇威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知道對方不會再對他動手了。要知道,他可是負責順州府一萬府軍和六千余縣兵的主將,對這各地降卒有著不小的影響。他安能不怕對方先將他這個隱患給處理了。現如今對方讓他去處理一些無實權的事情,他才放得下心來。

「將軍有令,屬下豈能不從。」說著恭敬的對趙詢施了一禮。

趙詢見了,微微一笑,心中暗暗點頭。對于蘇威的表現,他還是比較滿意的。要是對方不識相,或者故擺姿態,他給對方的不是官職,而是一把屠刀了。

濟陰府,在拿下濟陰府治所,兗州府軍大本營,徐階的老巢之後,西面的幾個縣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在他們尚未想出應對之策之時,山陽軍的大舉就已經殺到了。

濟陰府西部諸縣南接宋州府,北接成陽等地,再西面就是驍果軍的轄地,冀州了。因為冀州的新政,使得濟陰府西部之地的百姓很多都紛紛遷往冀州境內,以求得在冀州安家。為了防止治下百姓全部都進入他人境內,徐階也下達了封鎖令,凡是私自出入邊界者,一律嚴懲不貸。因此,這西部諸縣的百姓,對于徐階的認同度並不高。當然,最重要的自然是因為徐階與武衛軍大戰,使得其欲罷不能了。兵馬錢糧,這可不是只是說說就能成的,說到底,兵馬錢糧全部都來自百姓。

一年來,徐階為了達成擊敗武衛軍,做兗州之主的**,其在轄地之內依舊增加了三次稅收,使得百姓流離失所者甚多。所以,各地流寇、盜匪、山賊也紛紛而起,大多數都是沒有了活路的窮苦百姓。此次山陽軍入境,這些流寇山賊也是山陽軍清掃的對象,除了臣服,否則一律剿滅。至于那些罪大惡極者,也只是追繳首惡之罪。短短四五天里,就有十余支山賊流寇臣服,上繳那些被官府通緝,罪大惡極之人三十余,其都被麾下之人,梟首以免罪。此外,也被山陽軍強行摧毀十余處被佔據的山寨。

特別是自從徐階和武衛軍在盧州府開戰以後,一開始就損失慘重,使得徐階對地方的搜刮更加嚴重了。其中另一個原因也和山陽軍有關,丟了兗州府這個富裕的大府,使得其他諸府承受的擔子重了許多。因此,除了主城之外,各地鄉鎮都對兗州府軍極為痛恨。尤其是兗州府軍的一些士卒,那些被徐階異地駐守的士卒,幾乎就像是一支支盜匪。帶兵的將領明著要糧餉,下面的士兵一路上吃拿搶掠,比土匪盜匪也並沒有好到哪去。不僅是普通百姓,就是各地大族豪紳和富戶,也對這些士卒極為不滿。

此外,各地鄉鎮之中,青壯不是被各方勢力強征為兵,就是抓去當了民夫。強壯的男子都被抓去當兵當民夫,剩下的老弱婦孺,卻需要養家糊口。要是地方盜匪義軍首領為人不善,他們則成了各方來去如風的盜匪義軍們的劫掠對象。當家中最後的一點糧食也被搜刮一空時,就連年青的婦人們也被帶走了。因此,此次在濟陰府征討西部諸縣之時,風子鳴給唐斌的軍令是,徐徐推進,徹底清理各地不服管教之徒,清理各地盜匪義軍,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在抵達第三個城池平郵城之時,唐斌麾下大軍已經足有三萬有余了。離開祁縣之時,其只率領了一萬士卒,因為西部各城,守軍基本都是一兩千,兩三千之流,並無太多人馬。但是,隨著降卒、盜匪義軍的加入,規模開始擴大。當然,唐斌也沒有將他們全部納入麾系的打算。他需要的則是從中選出合適的人手,用戰爭來選擇。對于這些盜匪義軍和降卒,唐斌再了解了他們在這些偏遠之地的所作所為之後,已經沒有什麼好可憐的了。能在戰場之中活下來,山陽軍自然會教授其基本軍規軍紀,並加入山陽軍之中,進行訓練,最後才能加入山陽軍正兵或者地方縣兵之中。

三萬士卒的行軍,听起來似乎不多。但是走在路上,卻是浩浩蕩蕩,塵土飛揚。要不是唐斌用了三千士卒作為軍法官,在一開始就對加入的降卒、盜匪義軍用刀子加以教導,只怕剛是展開行軍,就能弄的雞飛狗跳,人仰馬嘶。為了馴服這些人,為了不出現擾民的事情,一路上,被軍法官斬殺的就有兩千余人。這也是唐斌不敢讓他們留在各地待命的緣故。就算是各地的縣兵和巡檢司巡檢,也是從山陽軍之中選拔想要退伍的老卒和傷兵出來擔任軍官,從當地的青壯之中選拔為卒,護衛自己的家鄉。

不過,就這三萬大軍行進,走在路上,也是無法隱蔽,聲勢浩大。軍隊未到,各地百姓和兗州府軍士卒以及地方官吏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在最開始,地方上的百姓也很恐懼山陽軍,但山陽軍所到之地,除了收繳地方降卒和清剿盜匪義軍之外,還開始為下雪而導致的災民救災,並從不騷擾百姓,才使得西部諸縣百姓開始接納山陽軍。隨後在和驍果軍類似的新政頒布之後,才使得地方上的百姓歡欣鼓舞,擁護山陽軍的統治。

「過去又是何地?」唐斌指著遠處影影綽綽的城池,沉聲問道。因為田地都是雪白一片,時而下時而停,也使得大軍不能很好的查察地圖,辨別方向。不過,這可難不倒當地的居民。

「回稟大人,那里是盲林,從盲林向西南五十里之外,則是定陶。」

「盲林、定陶!拿下這兩地,西部諸縣就完成了一半了。」唐斌淡淡的說道。

「大人,如果不是因為要清剿各地鄉鎮之上的盜匪義軍,只怕早就完成半數之地的攻取了。」徐青笑著說道。

唐斌沉聲道︰「話可不能這般說,要不是清剿盜匪義軍,我們能有這麼多備選士卒?要是沒有盜匪義軍,我們能有這麼大的收獲。不說這數十萬旦的糧食,就是這二三百萬銀幣價值的金銀,也是一個不小的收獲。當然,我們也看的了,也讓百姓看到了,這盜匪義軍究竟是個什麼貨色。」說著,唐斌語氣加重了不少。

徐青知道自己上官在生氣什麼,因為沿途各個鄉鎮禍害百姓的盜匪義軍被清剿之後,很大一部分都是各地的大族豪紳以及富戶。更有甚者,竟然還有地方駐兵。這些地方駐兵,也就是縣兵趁著下雪之際,不便于查察之時,裝為盜匪山賊,四處劫掠。普通百姓,大族富戶,都是他們劫掠的對象。

「報!」

一騎飛奔而至,馬上騎士翻身下馬大聲稟報道,「屬下是前軍徐樂徐校尉麾下,受命特來報捷,徐校尉半個時辰之前趕到前方十里之外的盲林城,城中兗州府軍守軍校尉張衛舉城歸降,我軍已經兵不血刃拿下盲林城,守軍一千三百人馬全部倒戈投降。目前徐校尉留下了五百士卒在城中等候都尉大人,徐校尉已經率其余兵馬,趕往西南的定陶先去了。

「恭喜大人,又破一城!這個許樂,真是好運啊,听得我都手癢癢了。」徐青轉身對唐斌笑著拱手敬賀道。

听到這個消息,唐斌也是十分高興。盲林一破,南面的定陶就沒了側翼的守護。此外,盲林城雖然不大,但一千守軍真要據城而守,拿下他,也是要付出傷亡的。此外,還會耽誤寶貴的時間。如今這守軍舉城投降,卻是省了大量麻煩。

「好,給許樂記下一功。傳令下去,就說前面的盲林城已經拿下,讓將士們再加快行軍。到了盲林城,大軍可以稍作休整。」

「徐青,你派出一千人接管那些降軍,此外,協助後面的官員接管全城。詢問清楚之後,凡是這些降卒之中,有為惡之人,則全部隨軍帶走。你率領五千事情前往定陶,匯合許樂,攻取定陶之地。」

「遵命!」徐青聞言,頓時臉色一喜,終于可以動手了,而不是守在後方等著捷報傳來。戰功,他可是不嫌少的。要知道,按照驍果軍的分級之法,同為校尉,那可是有四級之分的。

「都尉大人,自從拿下祁縣,滅了乘氏之地的守軍的盜匪義軍之後,各地守衛就弱了許多,更多地方的盜匪,都變成了良民啊。」

唐斌冷聲道︰「月兌上的山賊外衣就想變良民?他們簡直是做夢。地方上的縣兵可不是用來當擺設的。這些家伙,不狠狠的懲處,焉能安撫地方百姓之心?要是不將他們徹底平息,日後定會引起其他禍患。」

「對了,都尉大人,據說此次我們右都要擴為右衛軍,那可是兩萬五千人啊。到時候,都尉大人可就是和驍果軍鎮軍將軍一樣的將軍之職了。」校尉劉智笑著說道。

唐斌點頭道︰「這個是真的,我們都是主公麾下親衛營的人,我也不瞞你,現在之所以將三萬人柔和在一起,為的就是能在這三萬人之中,選擇出兩萬人來,一半作為正兵,一半作為各地的縣兵。這些降卒和投降的盜匪義軍,可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劉智沉聲道︰「我們現在只是拿下了半數之地,就聚集了兩萬雜兵,拿下全境,四五萬自然是不在話下的。拋開最開始的一萬人,加上縣兵,要從中選取兩萬五千人不是什麼難事。畢竟祁縣被破之後,西部和西南的五縣之地,都是外強中干。不,應該說出了盧州府之外,濟陰府和宋州府之地,兗州府軍算是完了。攻下此地,不在話下,唯一就是在征討地方盜匪義軍之時,需要多耗費時間罷了。」

對于劉智的話,唐斌深以為然,如今徐階月復和麾下精銳士卒皆在盧州府之地,尤其是在盧州府南部之地,欲將武衛軍掃除盧州府全境。但全部加起來,也不過三萬余人而已。這盧州府東面之地,除了祁縣守軍較多,士卒是精銳之外,其余皆是地方縣兵。雖然任城有不少兵馬,可看來卻都是些烏合之眾,並不堪一擊。這也是現在這里大軍如今所至,各地都將是望風而降的原因。

在濟陰府行動之時,南面的宋州府也開始行動起來。和北面的濟陰府不同,宋州府的行動更為簡單,那就是大軍壓境,勸降和逼降。當然,其中起到作用的是兩樣,山陽軍的軍威赫赫和原順州府府軍鎮守使蘇威的勸降信。

不得不說,任城的失敗陷落和蘇威的投降,對于宋州府各縣的打擊還是很嚴重的。尤其是,蘇威的主動勸降。這宋州府和北面的濟陰府不同。濟陰府是兗州府軍第二個治所,也是徐階的老巢,因此,徐階經營的較為用心。但是這宋州府則不同。除了其地處南邊之外,也與當初武衛軍大軍入侵有關。雖然只是佔據三縣之地,也使得徐階將這里視為雙方交戰前線,以軍事為主。但隨著山陽軍的出動,這里的一些防衛,都有南部的山陽軍接管。

因此,除了任城周邊之地作為重城抵御山陽軍後撤之外,其余各城守軍都不是很多,尤其是在兗州府軍在盧州府吃了敗仗,丟失了領地之後,更是將宋州府的兵丁抽調一空。

歸陽縣降了,成丘縣降了,商丘先也降了,除了順州府靠近東北的亢父縣。接到分兵出擊的各部傳回捷報,趙詢也不由心情暢快。畢竟,要是靠武力拿下這些地方,起碼要折損不少人手,要浪費不少時間才行。

要知道,現在是冬季,拖得時間越久,軍隊消耗越大。就是傷兵,也因為天氣的緣故,使得不少人因此而出現問題。莫要說傷兵,就是普通完好的士卒,亦有不少士卒因此而凍傷。現如今能兵不血刃拿下三縣之地,趙詢依舊喜上眉梢了。

趙詢也不含糊,隨即整編俘虜,將其編入麾下士卒,同時以一部分可以退伍的老卒和傷兵為主,以地方青州為輔,在各縣組建縣兵,五百至一千不等,各鄉鎮組建治安巡檢司,查察地方治安。隨後又派出文官,接管地方政務,派出己方老親衛營士卒,為地方縣兵縣尉,統帥地方縣兵,同時訓練地方縣兵,作為正兵的補充。

「對了,亢父縣的縣令是誰?對于我們的招降,有何回應?」安排好地方政務個各項雜事之後,時間已經是拿下任城三日之後了。此刻趙詢又關注其宋州府東北角的亢父縣的臣服問題。

「回主公,這個亢父縣縣令是梁駿,徐階的老鄉。坐在亢父縣縣令的位置,倒也不是全靠徐階的幫助。此人說起來到更像武官,原先是亢父縣府軍校尉,只不過後來徐階整編全境府軍之時,使得府軍柔和青壯之後,不加于訓練就讓其上戰場而導致戰力大減。梁駿對此頗有意見,後來就被徐階改命為縣令之職。」蘇威沉聲介紹道。

趙詢微微的點了點頭,這個梁駿所擔心的恰恰是徐階的弱項。其整編府軍倒是沒錯,奈何時間太短,又急著和武衛軍開戰,使得兗州府軍士卒戰力不增反減。當然,兵力增加了,權利也集中了。要是再給其多謝時間,亦或者分步而走,說不定兗州府軍也能和武衛軍正面相抗,說不定有著地利優勢的兗州府軍會真的稱雄兗州之地。

「守軍只有兩千余,加上青壯也不過五千人,他怎麼敢和我們相抗?」盧語有些不解梁駿何來的膽子。

蘇威沉聲道︰「亢父縣向東則是盧州府之地,想必,他想依靠盧州府的支援吧。這亢父縣,可是宋州府東北角的門戶之地,守住了這里,宋州府後方就安全多了。」

趙詢沉聲說道︰「定然是如此,傳令中軍,立刻向亢父縣開進,先拿下這個宋州府東北角的門戶。」剛剛拿下宋州府境內各縣,但並不代表這他已經掌控全境。到現在為止,他拿下的也只是各地的縣城罷了,各個鄉鎮還需要進一步接管。趙詢可不希望自己在安撫後方之時,盧州府的徐階怒氣沖沖的殺過來,讓自己兩頭忙碌。再者,此次已經和徐階對立,日後要是武衛軍再在南部興風作浪,趙詢也需要亢父縣抵御住盧州府橫掃過來切斷前線大軍與後方的聯系。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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