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8
趙詢和風子鳴臉帶冷笑的做到了左側，和胡清明、胡志以及數個官員面面相對。
「這幾位是？」風子鳴隨意的看了看另外的五人，不緊不慢的問道。
「他們……他們……」胡清明側頭看了看胡志，不知道如何介紹。
「大人，以末將來看，他們應該是府軍軍官！我們進來到現在，他們坐姿挺拔，渾身緊繃，處于隨時攻擊的狀態。除了軍人，文官是做不來的。能和刺史大人和都尉大人同席並做，這就說明他們不是普通軍人，更不可能是護衛，那只能是府軍軍官了。」趙詢隨意一瞥，輕聲解釋道。
「只是末將有些奇怪，為何胡都尉沒有在前線作戰，反而和刺史大人在這里好吃好喝，還有心思玩女人。難道說，前線的戰況在他們心中，可有可無？」趙詢冷冷的說道。
趙詢此話一出，胡志和身邊的五人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我要是你，就不會去動袖子里的匕首。就憑你們幾個，想和我動手，那只有死路一條。」趙詢猛然冷冽的盯著其中兩人，硬聲說道。
被趙詢盯著的兩個都尉眼楮一眯，就準備給這個大言不慚的家伙一擊，但隨即額頭冷汗淋淋，再也不敢有所動作。沒辦法，無論是誰被小手弩僅在兩三米的距離內指著，他也不敢有所動作。
趙詢進來可不是一人，而還跟著魏東和另外四面護衛。這些親衛營士卒的身上，都帶有小手弩，可都是隨身攜帶的。就算沒有這個，還有更犀利的武器，那就是特地給親衛營士卒配備的袖箭，抬手必見血。
「長史大人，都是……都是自己人，不要誤會！」見此，胡清明連聲說道。
趙詢一擺手，魏東五人才收起手弩，立在風子鳴和趙詢的身後，冷厲的看著胡志等人。
胡志也暗暗被風子鳴麾下的士卒趕到驚訝，這五人體格雄健，站立如松，行動迅速且目不斜視，絲毫沒有將眼前的校尉、都尉乃至于刺史大人放在眼中。在他們眼里，似乎只要敵人。更重要的是，他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一股殺戮之氣。
「這些士卒殺過人，還是精銳之士。難道是從梁州府潰軍之中挑選出來的？我同樣從潰軍之中挑選士卒，可比起他們差遠了。這年輕的副將就是風子鳴新收下的吧，沒想到，竟然能將懶散的潰軍整頓的如此模樣！」胡志心中一凜，加重了對對方的重視。
其實，在他看來，這些見過血的士卒應該都是潰軍里面出來的，要是風子鳴的本部人馬，自然不會。因為風子鳴所部都是燕州城周圍的兵馬，根本沒有經歷真正的實戰，自然不可能有如此鐵血之士。然，他沒想到，這些人可比他預料之中的要強多了，他們可是真正的百戰之士，精銳之中的精銳。
「刺史大人，你的面子可真大，譜擺的也越來越大了啊！我家大人，就算山陽府府軍統帥之職拋開，那也是都督府長史。怎麼說也比你高一級，你就是這樣糊弄上官的？亦或者說，你根本就沒有把都督大人放在眼中？」趙詢看了看額頭微微見汗的胡清明，厲聲喝問道。
「長史大人見諒，下官不明大人所指何意？」胡清明連聲說道。
「呵呵……刺史大人果真不知道？本參將給你提個醒，我家大人數天前，多次入你之府上召見你，你倒好，不知道躲到哪里吃喝玩樂，還將我家大人拒之門外，說什麼忙于軍務。原來，刺史大人的軍務就是這樣啊！什麼時候招妓也成了軍務了！前線大戰未休，後方不去擔心戰事，反而有心思在這里好吃好喝。刺史大人，你可真行啊！要是唐軍殺來了，你山陽府刺史可是第一個倒霉的。」
趙詢自斟了一杯酒，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道︰「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擔心，到時候，本參將不會讓刺史大人落在敵人手中受苦的。刺史大人怎麼說也是一府之首，堂堂有氣節的文士，怎麼能落在小人之手呢？到那一日，我會提前送刺史大人上路的。想想看，刺史大人誓死不願落入敵軍之手，以死殉城。到時候，山陽府的百姓也會為大人刻碑留念的，說不定還能在史書上留下一筆呢。你說呢，刺史大人！」
胡清明臉色尷尬，心中暗罵︰以死殉城？老子才沒興趣呢。要不是你們這些武夫當道，本官堂堂一府刺史，豈會如此低聲下氣的和你等說話。媽的，一群山村野夫。
說真的，要是在以前，胡清明根本不會正眼看他們。在這里的數人，除了風子鳴他需要正臉相迎外，其余的，根本不會給對方好臉色。就算是風子鳴，也是因為其是文官，加上聲名不錯，否則的話，同樣不屑一顧。但是，現如今當家作主的都是府軍都督，都是領軍之人。他一府刺史，也只能低聲下氣，笑臉相迎。要是惹惱了這些在他眼中是粗鄙之人的武將，倒了霉遭了殃，可沒處訴說。
胡清明陪起笑臉，道︰「李參將誤會了，前幾日確實是忙于軍務。這不，今日稍有空暇，胡都尉為了表示我這幾日在招兵之事上的協助，特地在此相謝的。」
胡志一听胡清明將矛頭拉向自己，頓時眉頭微微一皺。自己征召士卒，本來就是另有打算。抱著對方不提，我也不提的念頭，準備裝作不知道。可現在被這個笨蛋刺史給說到明面上了。他知道，搞不好麻煩就來了。
但胡清明已經說到自己了，他也不能不接。只好順著胡清明的話說道︰「不錯，刺史大人前幾日確實在協助本都尉疏與軍務，今日才得以空閑。長史大人可能可刺史大人有什麼誤會了，在此說開，大家就明了了。」
風子鳴沒有理會胡志，反而冷聲詢問道︰「胡刺史，你是說，你最近忙于軍務就是協助胡都尉征召士卒？」
「來了，果然是麻煩！笨蛋胡清明，簡直就是一蠢豬！」胡志陰沉著臉，心中暗罵。
胡清明道︰「確實如此，胡都尉是葉軒將軍留下駐守山陽府，以確保援軍後路的安全和山陽府的穩定。這不，前線潰軍一下子涌入山陽府，而處于山陽府北方第一大城的巨野自然就成了聚集之地。其中近四千余人被長史大人所接納，剩余的幾近萬人，還散布在巨野及其周邊諸縣，這些人都是兵油子，要是不加以約束，遲早會造成麻煩。于是乎，胡都尉就將他們征集起來，加以訓練，以作前線大軍的後備士卒。」
「哦？原來如此！看來，是我錯怪刺史大人了！」風子鳴笑著說道。
「不敢，長史大人哪有錯，都是府上下人不失禮數，怠慢了長史大人。」胡清明賠笑著說道。
「可是，我還是有些不解，這胡都尉一下子聚集了近萬兵馬，除了這些潰軍之外，應該還有城中青壯吧。如此規模的大軍，他們所需的軍餉、兵甲器具、糧草物資又是從哪里來的呢？」風子鳴冷聲問道。
胡清明尷尬說道︰「當然是山陽府府庫里出！」
「哦！原來是刺史大人管轄的範圍！可本官不解的是，為何本官索求軍餉、兵甲器具、糧草物資，刺史大人卻說前線緊張，沒有後方軍隊的份，反而要本官自籌。現如今胡都尉私自聚兵，緣何就能得到胡刺史如此大的手筆？」風子鳴臉色愈發陰沉。
「這個……這……」胡清明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心中卻在暗罵，尼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里雖然我最大，可是做主的不是我，你老是逼迫我有什麼用！刺史當到我這份上，真是……
「長史大人，是這樣，前線戰況不佳，一直沒有打出局面。因為唐軍都是經歷戰火的衛軍出身，而我軍卻是府軍。所以，我在這里聚兵，也是為了支援前線。」胡志臉色陰郁的說道。
「支援前線？前線戰況不佳？你這還是新建士卒。可我的麾下，可是有著成建制的軍隊。就算是支援，也該本官率軍上前。緣何要花費這麼大代價，重新征召士卒，還要按照衛軍配置。難道前線的兵甲器具、糧草物資很多？多到已經無需你們在為他們操心的地步了？」
「這里是山陽府沒錯，但現在更是前線的後勤基地，三萬余將士的兵甲器具、箭矢弩失、糧草物資都需要從這里北運。胡刺史前幾日還在向我訴苦，言葉將軍此次率軍過多，後勤壓力遠超預計。現在你們倒好，不知為前線分憂，反而在這里大肆招兵？真要是前線有難，本官麾下近萬將士頂上去就行。否則，等到胡都尉的士卒成軍，唐軍已經兵臨城下了。就算這剩余的潰軍不能不管，但諸縣的府軍大多都被抽掉，為何不將他們安置在各縣？一來以防這些潰軍造成禍亂，再者，也能減輕巨野城內的壓力。私自聚兵，你們可真行啊！」風子鳴毫不客氣的呵斥道。
「風子鳴……你……」胡志勃然大怒，但最終還是忍了下去。「本都尉乃是葉將軍留下的留守，負責巨野城內的防務。我們如何做事，無需長史大人操心。」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管了。但是，本官是都督大人派來支援此地的。就算前線出事，本官也會率眾抵擋在前。所以，胡刺史，本官所需的軍餉就不需要你山陽府支出。但是，我們所需的兵甲器具、弓弩箭矢，你還是需要給我們配上的。」風子鳴語氣一頓，大改先前咄咄逼人之勢，淡聲說道。
「啊！這……」胡清明一愣，隨即看向胡志。
「好，我為此地留守，長史大人所需我們答應了。但前線真要是需要支援，長史大人就親自前往吧。」胡志振聲說道。
風子鳴隨後就走了，胡志臉色陰沉的沉思著。
「大人，我們真的要給他？難道他們只是來討要好處的？」胡志身邊以校尉小聲問道。
「給，不給怎麼辦？別忘了，他的官職比我們高，要是逼急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來。」胡志咬牙說道。
早晚弄死你們！胡志在心中暗暗說道。如果不是這事還瞞著葉軒，如果不是葉軒帶走了大部府軍，他根本不需要理會這都督府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