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8
「葉軒這王八蛋！太囂張了！」風子鳴一掌擊打在帥帳桌子上，怒聲說道。
坐在一邊的趙詢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李將軍，我們的軍需物資、軍餉，全都沒了，你知道嗎？」看到趙詢沒有反應，風子鳴急聲問道。
趙詢放下手中軍中文策，笑道︰「知道啊！可那又如何？現在，這里是你的昔日部下葉軒做主，而不是你做主。給與不給，都是他應該具有的權利，不是嗎？」
風子鳴臉色一頓，皺眉道︰「難道我們就在這里做著等，只怕不要五天，這五千五百人，除了你的一千人之外，留下的並不多。就是這，也得考慮他們的吃喝。」
趙詢沉聲道︰「現在，這葉軒擺明了就是在收拾我們，他給你了兩條路。要麼死抗倒底，最後你這手中的人手土崩瓦解。要麼，就乖乖听他的調遣，直到將你這五千人吞並或者被敵人消滅掉。」
風子鳴怒上眉梢，冷聲說道︰「讓我听他的號令？想也別想！大不了，這五千人我遣散了……不對呀，按理說，現在最擔心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呀。」風子鳴恍然大悟的點著頭，對趙詢說道。
趙詢道︰「我？則麼會是我呢？事，可為則為，不可為則不為。既然你掌控不了山陽府，我也沒有強行在此滯留或者行動的打算。山陽府丟了，受難的是這里的百姓，倒霉的是這里的守將，最後要完蛋的則是這里的都督徐階。至于我，局外人，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說呢？」
風子鳴啞然無語，趙詢的話，再次讓他感覺到對眼前局勢的擔憂。說真的，要是讓他自己來，他也沒有信心抵御住唐軍的來襲。當然，如果南部沒有武衛軍的威脅，這唐軍倒也不是無法抵御，只不過前有狼後有虎，讓兗州府軍無法全力的迎敵。在來時行進過程中，他自己可是清楚的看到自己麾下五千五百人的變化。他很明白，這五千五百人比之以前，要強過多少！如果說誰真能憑借山陽府的府軍抵御唐軍來襲，除了身邊的這位之外，估計現在山陽府還真找不到人。起碼，在已知的山陽府府軍體系是找不到這樣的人。
「好吧，那你說怎麼辦？就是我現在相爭，正面相迎，也拿不到山陽府的指揮權。」風子鳴嘆了口氣，說道。
趙詢道︰「什麼也不做，等到他們扛不住了，自然會回來讓你主持大局的。丟失失地的重責，不要說山陽府的官員承擔不了，也接受不了。就是葉軒，他同樣承擔不起。」
風子鳴皺眉看了一眼趙詢，道︰「不管不顧？這自然是可以的。可是，我們這五千五百余士卒和一千余輜重青壯在這里，可是需要吃喝的，沒有後勤補給，我們吃什麼？喝什麼？」
「將這些情況通報給全軍士卒，讓他們也知道一下這山陽府府軍軍官的丑惡嘴臉。此外，告訴全軍將士，他們的所需，是不會少的。餉銀，我們也會照額發放，讓他只管好好訓練，無需擔心。」趙詢輕言輕語的說道。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問題是，我們沒錢！沒錢，你懂嗎？」風子鳴被趙詢這忽忽悠悠的話語說的有些頭大。可這個時間，根本不是閑談的時候。
「錢？你沒有，可我有啊！我會為大軍提供錢財的。」趙詢笑了笑，輕聲道。
「你給軍隊提供錢財？這不行，如此一來，我們就會落下把柄，說不定直接被葉軒捉拿。」听聞趙詢的意思，風子鳴連忙搖頭。看玩笑，現在哪個勢力首領不是將兵權看的跟命一般。私自解散、征召士卒，這些還可以用軍紀敗壞，不堪重用，以及前線所需的借口掩飾。但是要私自養軍，鐵定玩完。到時候也不用掙了，徐階會直接下達軍令，讓山陽府的府軍先平了自己。
「再說了，徐階之所以懷疑我，你就是起因。要是他知道，你能出錢供養大軍，特定會讓他下死手的。」對于趙詢的想法，風子鳴連忙搖頭。
「不急，我可沒說光明正大的讓我出錢，供養著五千余人。」趙詢聳了聳肩，不緊不慢的說道。
風子鳴一怔，隨即明白，道︰「捐獻？可是上次就是因為捐獻的事情，徐階就已經質問過了，還讓我軍將捐款送出。」
「這次不一樣，你可以將我們現在的情況和士卒的反應上報與徐階。告訴他，如果放任不管，這五千五百余人，可能就成為流寇了。到時候，他們可是打著府軍的名號胡作非為，還直言因府軍都督府拒不發餉而導致，你說，他還會強迫我們坐在這里什麼也不做嗎。」趙詢淡淡的說道。
「可是……如果徐階讓我們听葉軒的調配呢？我們不得不從啊！」風子鳴眉頭緊皺。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除非他徐階親自到此，就憑葉軒手中的軍令，我們無需遵從。你是什麼人，都督府長史，去要听從護軍都尉的軍令。扯淡！」趙詢冷聲說道。
葉軒停了對風子鳴所部的供給，本想著風子鳴或屈服，或被迫屈服。當然，這個被迫屈服，自然就是府軍士卒為求生計，而脅迫他。沒成想，這風子鳴竟然無動于衷。在打听過後才知道，原來行軍途中，就有兗州府大商人為其捐助，希望這些援兵能守住北方戰線，保衛兗州府的安寧。
見此，葉軒也只能暗暗罵娘，讓他都有帶兵拼了對方的沖動。當然，沖動只是想想罷了。沒有得到徐階的許可，他可是不敢如此做。就算徐階不以為意，但要解決這五千余人，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對方嚴防死守的情況下。一個不好，就可能導致己方大軍損失不小，甚至引發山陽府府軍的內部騷亂，要知道，風子鳴在府軍之中的名望可是不低。要是因為這個，讓唐軍佔了便宜去，就算他有兩個腦袋，也保不住命。
倒不是葉軒看風子鳴不爽，昔日在風子鳴之下為官，倒也相處的還可以。風子鳴是長史，並不負責領軍事務，但風子鳴為人正直，對誰都不錯，故而，包括葉軒在內，都對風子鳴感覺不錯。可現在，徐階讓他為將，諸官一府軍政大事，他自然喜上眉梢。雖然和風子鳴對上，讓他感到有些不舒服，但想想將軍之位，這一切都可以拋下了。再加之他已經得罪了風子鳴，和好的機會就沒有了。在風子鳴和都督之間，他自然以都督為主。只要听了徐階的話，將來都不是問題。
葉軒很想在巨野縣和風子鳴好好斗上一斗，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梁州府最後一縣，也遭遇唐軍前鋒的攻擊。如果他再沒有行動的話，唐軍就殺到山陽府境內了，這連戰連敗的責任可不是他能負擔的起的。
「將軍要將五營兵馬全部帶走？」何志听了葉軒的話，皺眉說道。
「當然，如果留下，我怕風子鳴會在這里搞事情。風子鳴何許人也，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沒有都督軍令，又沒有本將軍在這里。我怕，留下的府軍士卒，十有**就會被風子鳴給吞了。」葉軒沉聲說道。
胡志沒有多言，葉軒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風子鳴在府軍士卒之中的影響，絕對不是他葉軒這個小小的都尉可比。再加上，風子鳴最近在收納從前線敗退的梁州府潰軍，聲勢不小。如果不是有將軍軍令在手，這山陽府還不是是誰做主呢。
「將軍，你說的在理，可是，一萬五千人大軍北進，再加上先前支援出去的五千人，以及博平城原本的近萬士卒，怕是後勤壓力不小啊。現在這後方的物資更被沒有配備齊全，要是因為糧草物資不夠，那可就……」胡志苦笑道。
原計劃是五千士卒先上，隨後的一萬人，看情況支援。博平城已經有了一萬五千人，足以填滿此地。再支援五千人，已經是很多了。到時候，後方的後勤壓力可就大了。最主要的就是後勤之上，根本沒有準備一萬萬人大軍出征的準備。要知道，這博平城的糧草物資，都是有山陽府提供的。此外，梁州府的潰軍安頓、整訓，也需要山陽府負責。這些府軍雖然潰敗，但畢竟是軍隊出身，官府也不能仍有其在野行動。一個不好，說不定山陽府境內就多出上萬的精干山賊。要是再因為戰亂的緣故，搞不好最後整個山陽府山匪遍野。
葉軒頓了頓，臉色一僵，苦笑道︰「兄弟，老哥也不含糊，如實說吧，我對守衛博平城實在沒有把握。要是再敗，那可就……」
胡志語塞，他明白葉軒的意思。葉軒和自己一樣，也不過是都尉出身，雖然昔日也是主管一府府軍，那可是名義上的轄制，直轄的也不過數千人罷了，並未指揮過大軍直面參戰。先前的一次大敗，已經讓他失去了一半的機會。要是再敗，徐階對他可就沒有好臉色了。將軍夢，也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