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23
「報……報兩位大人，軍營里還有人！」一個前去探查的哨探連忙奔回來說道。
「有人？多少人？」周子龍和林長旬面面相覷，連聲問道。
「有四五千人左右，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快說！」林長旬怒聲喝道，這個時候了，還吞吞吐吐。
「四五千人都是光著身子，被捆著的！似乎是神武軍的人！」哨探小聲說道。
「啊？」周子龍失聲驚呼道，「走，我們去看看！」
兩人帶著五六千人順著中間的通道進了中營，之間中間偌大的校場之中，四千左右的士卒，都被扒了衣服，捆綁在一起，周圍好燃燒了一堆堆的火堆。四千來人，各個臉色灰敗，不知道都在想什麼。
「快！揭開他們！」周子龍連忙說道。
「大人，這里還有留言！」一個士卒大聲疾呼。
周子龍和林長旬過去一看，之間校場一側，篝火之旁，一塊木板是哪個寫這數行大字。無非就是所言，此次行動是太行山義軍所為，是因為神武軍劫掠商隊，讓太行山義軍沒得吃了，所以出來報復、營中尚有傷殘和死去的戰馬兩千余匹，連同兩千擔糧食，一同送與谷城縣百姓。
「太行山義軍？」林長旬古怪的說道。
「太行山義軍！」周子龍肯定的說道。隨後有搖頭感嘆道︰「我們準備奏報吧，這下，風雲再起呀！」
「這些東西，也讓這些青壯們分了吧。也算給太行山義軍漲漲聲威！」周子龍笑著說道。
「來人，讓他們將這些尸首安葬了。這麼多尸首，留在這里，是個問題！火也撲滅了，免得引起後山大火。還有那些……總之，要把這里的地形給我平復過來，清掃干淨！」林長旬也明白周子龍的意思，連忙下令，讓這些青壯將這里的痕跡給掃平了。
…………
四月十日，自東城外飛馳而入數十騎兵，馬不停蹄的奔向左相府。隨後不久，左相府有開始一陣騷動。
趙詢自然是早就得知了行動的情況，笑著說道︰「消息來了，四萬大軍一夕滅，司徒雷這老家伙鐵定要罵娘了。」
「主公，我們也不可以大意，萬一這司徒雷暴怒，要和我們翻臉，說不定，我們會會吃大虧。還是讓千牛衛士卒做好準備，有備無患！」張元靜緩緩說道。
「嗯，魏東，你去傳令，讓各部小心防備，做好一切突發事件的應對準備！」
「遵令！」
「慕容成自從二月初開始，就態勢不明，雖然表面上沒有針對我們，但也在限制我們的擴張。讓洛陽令暗中給我們牽制，甚至于讓東州府、河南府的官府，加大了對我們商隊的征稅，揚州、荊州、江州（古揚州南部），亦是如此。現在看來，慕容成也在暗中壓制我們。」張元靜不緊不慢的說道。
趙詢點頭道︰「這很正常，他想坐山觀虎斗，但更不想讓兩個人搶的食物，又多出第三人，尤其是這第三人還沒有明確的立場。不過，我們也許擔心，逼急了，我們就豎起宣武帝這桿大旗。」
「太行山義軍，好名字！看來，明日早朝，司徒雷這老頭要發飆了！」看著手中的情報，張元靜不由的笑道。
趙詢也笑道︰「沒辦法啊，太行山義軍也要生活啊。神武軍搶了過往商隊，使得商人不從此地通行，那太行山的群匪還不餓死啊！好嘛，我才送出去的一萬戰馬。現在卻有七千匹送給了山匪。我明日去問問司徒雷，你這究竟是在訓練士卒呢，還是在給太行山匪盜送東西呢！」
「哈哈……司徒雷非氣死不可！」
…………
第二日早朝，文武諸官都看到左相司徒雷臉色陰沉如墨，齊王慕容成也是十分不解，而且兩人的目光都注意在趙詢身上。而趙詢則依舊和往常一樣，坐在偏殿候著。現在趙詢可是武將勛官之首，當然，齊王除外。文武諸官和不再和往常一樣，對趙詢敬而遠之。
趙詢就是，你和我交流，我也和你交流，你不和我談，我也無視你。兵部尚書秦琪以及一些御史道的官員，還是和趙詢走的較近的。他們發現，其實趙詢也不是他們想的那般，一莽夫。沒權的這些人，其實還挺喜歡和趙詢一談。不為別的，就為趙詢不歧視他們，不因為他們沒有實權而藐視他們。
「大將軍，你看這齊王和左相是怎麼了？你們又干起來了？」秦琪笑著問道。他可是知道，趙詢和司徒雷斗得正歡。
「鬼才知道他怎麼了，我們向來不對付，他這樣，也很正常！不過，看樣子今日好像吃錯藥了一般啊！」趙詢搖頭說道。至于暗襲之事，趙詢是決計不能承認，更不能向外人說。
「諸官進殿！」太監那特殊的嗓音，標志著早朝的開始。
一入殿，左相司徒雷、齊王慕容成、冠軍大將軍站在前列，和其余二人一樣，趙詢也被免了跪拜之禮。否則，趙詢才懶得上朝呢。
「啟奏陛下，前夜谷城、新城兩縣外神武軍、長武軍遭襲，合計四萬大軍，一夜之間，不復存在！」
「什麼？」宣武帝一怔，大吃一驚。朝堂之上百官也是驚呼連連，四萬大軍在河南府內被滅，太意外了。
「左相！可知敵軍是誰？」宣武帝帶著怒氣問道。但其心中一定是高興的，百官都知道。
「臣不知，但冠軍大將軍應該能給出答案！」司徒雷陰沉的盯著趙詢。四萬大軍，其中還有一萬騎兵，基本上，神武軍和長武軍又被廢去了一半。
看百官都看向自己，趙詢驚訝的說道︰「我？哦！我明白了！啟奏陛下，自從二月一來，從洛陽和幽州來往的商隊，屢遭不明山匪襲擊，不僅財物被劫，而且連商隊行人都斬殺一空。左相說的一定是他們吧，這群劫掠商隊的王八蛋，實在太狂妄、太囂張了，竟然敢對軍隊進行襲擊。」
「陛下，城建議，立刻下令，讓雍州、冀州、兗州、豫州府軍，對雍州東部的這群山匪進行圍剿，以安民心，恢復商道。」趙詢深沉的說道。
趙詢看著司徒雷那快要滴出墨來的臉色，心中暗喜，嘴上卻說道︰「左相，不知道這兩衛軍隊損失多少物資？要知道，我幽州的商隊，可是損失了不少的財物。如果神武軍和長武軍要對這群山匪進行襲擊，我趙詢願意給左相提供一些幫助，一點錢糧還是可以的，聊表心意嗎，怎麼說，我也是受害者。」
趙詢的一番話，說的讓義憤填膺，似乎為兩衛士卒的遇襲，十分悲憤，又將自己商隊的情況說出，博得諸官的認可，一下子，讓那些官員們都不在懷疑趙詢了。當然，一些精明人物，已經將趙詢看為主要懷疑目標。
「趙詢！可我的人告訴我，神武軍和長武軍遇襲，有震天雷的痕跡！」司徒雷陰沉的說道︰「震天雷一物，可是驍果軍獨有，你可否為我解釋一番，為諸官解釋一番。」
趙詢當即怒聲道︰「左相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我？你是說這襲擊神武軍和長武軍的是我驍果軍？」
「是與不是，都需要你解釋清楚！」
「解釋？這震天雷乃是我意外所得，我可不敢保證只有我驍果軍有。左相，你該不會和北胡那些傻蛋一樣，認為我是什麼雷神轉世吧！」趙詢冷笑道。
「你……」听到趙詢將他比作傻蛋，司徒雷頓時怒火上涌。
「兩座大營，四萬大軍，那敵軍需要多少才能將他們全殲？就按左相的說法，是我驍果軍所為。可數萬大軍的調動，難道左相認為冀州、雍州官員和緹騎司的人都是豬嗎？會沒有一個看到？這可不是幾十人的行動。此外，他們如何撤離？難道我會讓我的部下白白死在這里？難道諸位大人和天下百姓認為我趙詢是那種習慣把刀子捅向自己人的人嗎？」趙詢怒聲喝道。
「左相，這要想同時全殲兩地守在大營的四萬人，哪怕是有震天雷助陣，少了兩挖萬人，那也是不可能的。對了，回報上說，敵軍有多少？」宣武帝詢問道。
「兩地各有萬人以上，實際數目還不清楚。」那些被驍果軍放掉的士卒，自然不清楚周圍有多少人，只知道鼓聲陣陣，後來听敵軍言，萬人之上。兩地合計，不久兩萬有余了。
「左相，朕認為也不該是冠軍大將軍，兩萬人從幽州或者冀北出現在雍州，各地官府一無所知，實在是不可能。就算官府蒙蔽，可左相的緹騎司也該上報吧！他們可言，驍果軍有所調動？再說了，驍果軍擁有震天雷，可不代表著其他人就不能有震天雷，你說是嗎？」
其實，到現在，司徒雷也有些拿捏不定了，雖然他懷疑的最大目標是趙詢，但經過這般一說，似乎不是驍果軍所為。當然，不是驍果軍所為，就不代表這和趙詢沒有關系。
「大將軍，你在想什麼？」宣武帝看到趙詢在皺眉沉思，詢問道。
趙詢道︰「臣在想，這襲擊兩衛衛軍的敵軍究竟是從哪里得到的震天雷。這東西殺傷力不大，但極為影響戰場士氣。如果讓其擴散，對大燕極為不利。更重要的是，兩衛遇襲之地，就在河南府，離洛陽實在太近。」
宣武帝臉色也是一變，經過趙詢這般一說，他也開始懷疑自己的猜測了。難道襲擊兩衛的真不是趙詢的人？如果是其他勢力也獲得了震天雷，那這麻煩就大了。
「兩城皆是在河南府和河內府交接之地，當地是否真有什麼大股盜賊、山匪？」趙詢詢問道。
一吏部考功司官員出列道︰「河內府背靠太行山余脈，山中多匪盜，幾十一伙，幾百一寨，官兵絞之不盡。」
「雍州都督是何人？這可整數個好官啊！」趙詢嘲笑道。
吏部官員接著說道︰「雍州乃兩都之地，故而，沒有都督，各府府軍，皆歸兵部和統兵大都督管轄。」
好麼，兵部是左相的人，統兵大都督則是齊王慕容成。本來就敵對，豈能合二為一？這下，趙詢也懶得多言了，爭權奪利，竟然連身邊的安慰都不顧了，兩人可真是極品。為此，朝廷上諸官也放開了對趙詢的懷疑。
其實，趙詢也冤枉了兩人，要知道，當初，都城可是在長安呢。河內府和河南府距離長安還遠著呢，兩人自然顧不得遠處的一些匪患。
「諸位愛卿，你們看，當如何處置？」宣武帝詢問道，反正他也沒損失，也號令不了地方。干脆就讓你們去干吧，這司徒雷折損大了，不可能沒有反應。
「臣以為，要麼讓府軍出動，要麼就讓神武軍和長武軍出擊。堂堂衛軍，竟然被一群山匪給吃了。真是奇恥大辱，丟了衛軍的臉，當自己去洗刷恥辱。」趙詢大聲說道。
「對了，左相，可否知道敵軍的身份或者名號？」程輔之笑著說道。對于霸佔了全部權利的左相，身為右相的程輔之自然是對他沒有好臉色。
司徒雷臉色陰郁的說道︰「自稱是太行山義軍……」
還未等司徒雷說完，趙詢則古怪的說道︰「太行山義軍？原來左相知道對方的身份啊，我還以為不知道呢，非要將髒水往我身上潑。看來啊，這義軍還算仗義，留下了名號，否則啊，我堂堂冠軍大將軍，豈不是要受到小人的誣陷，背上這個本不屬于我的罪名？」
「太行山賊軍！太行山，看來，圍剿難度不小啊！」慕容成皺眉說道，他是統兵大都督，雍州府軍自然要遵他之令。現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也不能置身事外。
趙詢聞言，點點頭道︰「確實不易，對于這種依靠大山生活的匪盜來說，圍剿的難度極大。向太行山這樣的群山，圍剿起來更加艱難啊！不過，再艱難，也得干吶！」
看著趙詢那一心真誠的樣子，慕容成和司徒雷現在是真的拿捏不定此事的主謀了。但下面的話，讓司徒雷怒氣又是上涌。
「不行動的話，神武軍和長武軍可就成了笑話了，那徐州軍、北方諸胡就會對我朝的軍隊實力看輕。那結果……」說著，還一副痛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