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鼎 第326章 平復隱患

作者 ︰ 鞋子的無奈

被靺鞨軍佔據一年之久的順州城終于再次被收回,雖然不是被朝廷大軍收回,但也不用在手靺鞨軍壓榨了。再說了,火麟軍的名聲要比朝廷大軍好多了,再說了,火麟軍治下,也要被昔日被朝廷官府統治之時要好得多。

一夜之間,順州城上變換大王旗,昔日不可一世的靺鞨軍,終于被火麟軍擊敗。順州城中,所有的百姓都歡喜鼓舞。雖然整個城中一片濃郁的血腥之氣,但依舊抵擋不住出來慶賀的百姓。

大街之上,來來回回的都是順州軍的巡邏士兵,與靺鞨軍和昔日的府軍不同,雖然這些火麟軍士卒同樣冷冰冰,但他們卻並不欺擾百姓,只要沒人違反法紀,自然也不會有人去騷擾他們。

看到火麟軍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從不擾民,這些普通的百姓也松了一口去。

百姓們自然是歡喜鼓舞,但城中卻有不少人心驚膽寒。昨夜之中,一萬靺鞨軍被全殲,俘虜四千余,但五千扈從軍也無一漏網,連通他們的主子,五家大族也被屠殺一空。這五家,佔據了順州城七分之一的商貿和五分之一的田產,現在都是火麟軍的了。除了這五家,還有三家大族和十余家望族並未為靺鞨軍提供兵源,但他們也知道,火麟軍的屠刀就在他們的脖子上。至于何時落下,那就看火麟軍都統趙詢的喜怒了。

拿下順州城之後,趙詢立刻就安排輪哨士卒,張貼告示,宣示順州城的回歸。接下來召集眾將,論功行賞,該升職的升職,該賞錢的賞錢,就是那幾千民夫,也同樣得到不菲的賞賜。將校們欣喜自己的級別在上升一階,士卒們除了提升等級之外,賞錢同樣少不了。

「順州府,終于全境收復了!」趙詢感慨的說道。

原本的將軍府,現在成了趙詢的府邸,諸將都興高采烈的雲集一堂。對于順州城的收復,無論是火麟軍還是順州軍,此刻都是欣喜莫名。

拿下了順州城,也收復了順州府全境,但並不代表著萬事大吉。順州城身為順州府府城,城中望族大戶不愛少數,不說其他,就說這此,五家大戶就能給靺鞨軍提供五千大軍,除了這五家,城中還有三家比這還大,還有十余家也是略遜。想想有這麼大一群人在自己的治下,卻不听自己的征召,那是多大的隱患。

「大人,順州府已經被拿下,外界也知曉順州軍就是火麟軍一部,那是不是將順州軍和入火麟軍,統一協調?」趙林說道。

諸將一听,都看向趙詢,尤其是順州軍的那些將校,更是等著趙詢的答復。合編,自然是順州軍納入火麟軍一體,雖然以前都沒明說,但順州軍自趙詢統治始,皆是紅色大旗,與火焰麒麟旗相呼應。對于將順州軍納入火麟軍,火麟軍諸將校也沒有反對的意見。

趙詢笑道︰「這個自然,順州軍會納入火麟軍之中,這個隨後再說。我準備將火麟軍徹底的整編一次,合理的調配。」

「大人,那這城中的望族如何處理?反抗的五家,我們直接清剿,但這其余的諸家,我們直接動手,怕是有所不便。」胡翔說道,對于火麟軍的政策,他也有所了解。對于這些大戶在順州城之中的隱患,他比其他人都清楚。

趙詢冷聲道︰「那要看他們識不識趣了,我不介意再殺上幾萬人。政務司調派的官員應該快到了,土地法令和通商法令都照常進行。至于那些大戶的土地,超出界限的,我們出資購買。反正這次我們也繳獲了不少的錢物。」

一連三日,順州城一如既往的平靜,除了順州城上空飄蕩的火焰麒麟旗之外,其余並未改變什麼。但城中的那些大戶望族都焦急萬分,派去聯系將軍府的下人回報,對方直接不予理會。但城中士卒卻絲毫不見減少,反而有增多的趨勢。

第四日,搬至順州城的順州府府尹大人宣布了新的法令,這也是火麟軍治下一如既往的法令,耕田發令和商業法令。對于這些,順州城之中的百姓早就是翹首以待,現在正式宣布,自然萬分高興。商人也因為商業法令,而擊掌相慶。

三個大族張、黃、吳三家和十余個次一級的大戶早就有心理準備。他們這些大族,雖然佔地廣闊,但商業同樣插手不少。通商法令使他們大獲其利,自然不會為了這區區田地,就和火麟軍對上。在燕州府、營州府之地,火麟軍不知道殺了多少與之對抗的大族地主,他們可不想以身試刀。

「大人,這些望族大戶皆獻出土地,甚至部分是無償獻給了土地司。」暗影司順州府分部負責人楊寧說道。

趙詢笑道︰「看來,他們還挺識趣!」

楊寧道︰「大人,這些人中,大部分都隱瞞田產,讓其名下奴隸代認,所以,很大一部分良田,還仍歸其名。」

「好!好!好!他們是不是以為我好說話。」趙詢冷笑道。

城西李家、劉家,都是較大的大戶,靺鞨軍佔據順州城之後,雖然沒有提供兵力,但也與之勾搭,獲利不少。火麟軍佔據順州城之後,兩家安穩了兩三天,見火麟軍沒有其他動作,也就放下心來。隨著耕田發的頒布,兩家無償捐獻部分田地,來舒緩和火麟軍的關系。但他們佔下的良田,卻都讓府下私奴代認。尤其是在靺鞨軍佔據順州城之後,從他人手中圈佔了不少的良田,這些都被他們借助靺鞨軍的聲勢,強奪下來的。

就在兩家以為無事之時,五千火麟軍包圍了兩戶府邸和城外的莊園。將兩戶族丁和名下奴僕全部抓進了火麟軍大營,與此同時,城中各個大戶府外,皆被火麟軍戒嚴,只能進不能出。讓整個城中望族大戶心驚膽寒,隨即,各族做主之人被火麟軍請到了將軍府。

「諸位,諸位都是我順州府的頂梁之人,是大族旺戶,是順州城百姓羨慕的對象。你們享有普通百姓一輩子也享受不到的財富,身錦衣,出入豪華馬車。諸位得此享受,就要為順州府的安定獻出自己的一份力。你們說呢?」趙詢笑著對大廳之中十余人說道。

「是!是!大人說的是,我們自當听從大人的指令辦事。」一些人連忙說道。

張家家主張允也恭敬的說道︰「大人有所吩咐,我們自當遵行。」

趙詢笑道︰「既然諸位都這般說了,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我們新頒布的耕田發令和通商法令,你們認為如何?可有不同意見?」

張允道︰「此舉大利于民,也大利與商,雖然沒有國家法令,但也是為百姓謀求福利,我自當遵從。」

其余黃、吳等諸家皆齊聲應道。而趙詢則深深的看了一眼張允,這個家伙,嘴上說著服從號令,其實則是點明,自己所作所為,其實並沒有得到朝廷的承認,都是不合法的。

「既然諸位都這般認為,認為我們這是大利于民,但偏偏有些人卻被不以為然。新法規定,侵佔他人田地者,原主再,則按購買價退還。而有人卻利用靺鞨軍佔據順州城之時,與靺鞨軍勾結,侵佔他人田產,不予退還。此外,新法責令,超出界限田地者,可給予親人,可賣與官府。先有人竟然讓府中私奴帶領。」

說到這里,堂上諸人有些臉上就開始變色,因為這種事請,他們可沒少做。

「怎麼?勾結靺鞨軍做下事情是不是因為我們火麟軍不知道?諸位也很清楚,這是什麼罪名。上報到朝廷,這就是誅滅九族的大罪。本都統見各府遭遇靺鞨軍破壞,不想再造殺孽,給某些人一個機會,但他們卻不知道珍惜。」

「所有認領田地者,無論是諸位的親人也罷,好友也好。但必須要有官府下發的戶籍證明,有戶籍證明者,幾位火麟軍之子民,手火麟軍保護。無戶籍者,不得認領諸位給予的土地,望諸位下回好好核查一番。」趙詢厲聲說道。

「報!大人,李劉二人已經承認勾結靺鞨軍,意圖分裂順州府,為靺鞨軍效力的罪名,我們當如何處置!」一將校大聲稟報道。

趙詢一揮手,道︰「此等背棄祖宗之人,留之何用。直系誅殺,抄麼家產,三族之內,遷移燕州府,並將其罪名公布于眾。」

「遵令!」將校轉身離去。

大廳諸人不少臉上都冒出了冷汗,而張允也被趙詢狠辣的手段所驚。他本以為,自己點出他所作,皆是不合法之事,來喝住對方,沒想到,對方當即就下了死手。李劉二家在順州城李家已有數代,沒想到,就這般被火麟軍一掃而空。

「諸位,在我義軍攻城之時,遭遇了一些漢人軍隊的阻攔,據他們交代,他們皆是各族的私軍護衛。想必,諸位家中,也蓄養了不少私奴和私兵吧。」

張允聞言,連忙說道︰「回稟大人,我們家中是養有私奴和一些私兵,但都是因為靺鞨軍殺入順州城,為了自保而已。絕對沒有其他什麼心思,大人明鑒。」其余諸人也連忙稱是。

趙詢笑道︰「這個我相信,聚私兵以自保,人之常情嗎。」

還未等張允等人松下一口氣,有听見了一個讓人很擔心的字。「但是……現在靺鞨軍已被我火麟軍擊敗,你們還擔心什麼呢?難道擔心我火麟軍侵擾你們,也要聚兵自保?」

「不敢!這……」張允連忙解釋道,他可不想被城中火麟軍殺到家里去。

「一家都有一千私兵,數千私奴。十幾家啊,這是多麼龐大的勢力,一不小心,連我都不敢在順州城里待下去。」趙詢欲說越冷,盯著這些人看去,犀利的眼神讓諸人一陣心寒。張允知道,這次可能要丟失太多東西了。

「我們絕對沒有和大人對抗的意思,這些私奴也是遭遇靺鞨軍入侵,活不下去的百姓,在我等名下,求一條活路而已。」張允正色道。

「既然如此,我希望他們能重新成為百姓,獲得自由,分得田地,為順州府開墾更多的田地,諸位以為呢?」

「謹遵大人軍令!」張允苦笑著說道,其余等人哪里敢反駁。

「對了,為了防止一些人意圖不軌,我準備發布一些新的指令,限制一些大戶的私奴和私兵護衛,你們認為可行嗎?」趙詢笑著說道。說著,遞出了自己手中準備下發的新令。

張允等人一看,眼楮發黑。新令規定,各家三族之內,最多擁有私奴百人,私兵護衛二十人,不得甲冑,不得弓弩,越界者,嚴懲不赦!同族據報超出者,得其產半數,他人舉報者,得其產三成。

也就是說,同姓三族為一體,最多有百人私奴和二十人私兵,不能配置甲冑和弓弩。如果超出了,同族的人舉報,會得到被舉報者半數家產。外人據報,則得到三成家產。讓這些人臉上冷汗直冒的是,下面還附帶了這十余家私奴、私兵和田產的情況,甚至于他們在順州城的商號也標明的一清二楚,這些情況,連大廳之內的人都不是很清楚。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們的一切都在火麟軍的監視之下。想到先前用私奴認領田地的事情,他們就冷汗淋灕。

看到這指令,張允心中發苦,如此一來,家中損失慘重,不說替火麟軍養了一千多士卒,就是萬余的私奴,也足以讓他心疼欲哭。更為可氣的是,城外各處莊園良田,會被火麟軍直接分配給那些恢復自由身的私奴。不執行行嗎?李劉二家就是榜樣。

唯一讓他們心中稍有寬慰的是,此次法令,趙詢也掛上了他們的名字,言其深明大義,原為順州府百姓出自己的一份力,平復靺鞨軍帶來的傷害。但張允也明白,他們算是被火麟軍拉上戰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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