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的異世召喚師 第十章 蓮花-荷香

作者 ︰ 難言月夜

零最終仍沒有因老大師的誠懇而說些什麼,讓雷有些失望。

場面一時陷入了寂靜,直到大雨停息,天漸漸的亮堂起來。當春日的第一縷曙光照射在小蘿莉略顯嬰兒肥的面頰上之時,本該沉沉睡去的疾風眨了眨眼,清醒過來。

第一眼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臉龐輪廓。

黑色的發梢越過高昂的額頭,筆挺的尖鼻,有力的面容,在空中輕輕的飄舞。微光之下,仿佛來自天使的祝福的光輝,滿盈著這個雙手緊握住自己右手的哥哥的全身。

難怪自己的右手,是如此的溫暖……

身體有些僵硬的動了一動。輕輕的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單扯過,掩住自己的瓊鼻,只留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楮,悄悄的打量著這個把自己從那個不幸的世界召喚而來的留著長長的馬尾的青少年。

被人關愛的感覺真的很美好,很美好……

「醒了?」

「啊……是。」微有些慌張的想要坐起身來,卻被零給攔住,不住的搖頭要她不要動彈。

「沒事了,不用擔心。」抱起少女的右手,零微笑著說。今時今日,少年的微笑顯得格外的和煦,「還早呢。再睡一會兒吧……」

「那個……給零哥哥……你添麻煩了……」本就還非常疲累,又仿佛听到了此世最為動听的催眠曲,女孩如是喃喃的說著,漸漸的沉下鼻息,眼皮子也越發顯得沉重,竟這樣再度直接緩緩睡去。

注視著女孩平穩而又仿佛有了依靠般的微笑睡容,零小心翼翼的將她的手放入她溫暖的被窩,有些費力的站起身來。

疾風總算肯松手了……這只手都快被她給捏疼了。也不知道一個小女孩,哪來的那麼大力氣……

「給,清神茶。」早在女孩剛醒的時候就停止了魔術演算,並倒了茶過來的雷大師有些失望的看了看自己特別為小女孩調配的‘七虹’,遞給零三杯中中杯大小的那份‘清神’,說。

跟七虹不同,清神是成年人喝的茶。溫暖身體,驅除寒意;零的身體可不見得有多好。跟自己不同,魔法師是習慣了熬夜的,連續不眠不休的做一個月的魔法試驗也沒有多大影響,零每天還是必須好好休息。

而且,少年也正在長身體。

筆挺的站直了身子,零仰頭將滾燙的茶水一飲而下。也沒有詢問雷關于那本暗之書的研究成果,而是抖了抖身子撐撐懶腰,在發出一系列 里啪啦的聲響以後,零舒了口氣回頭看著自顧自飲著茶的雷說︰「老頭……爺爺。我回去一趟。」

「?有什麼東西忘記帶了麼?」沒有注意到稱呼有了微妙的不同,雷喝茶喝的噗噗直響,「快去快回。小娃兒看到你不在,可能會很害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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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魔法塔,已經來了不少的魔法學徒。

離赫學院的魔法塔與別的地方有著極大的差距。作為天使帝國首屈一指的人才輸出基地,魔法塔的訪問是完全不收費的。法師們的研究經費,早早的已從學生們的學費中支出,所以,無論是誰都可以自由的訪問魔法塔。

但相對的,想要到達魔法塔的高層,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到了二級魔法,就必須去尋找那些白發蒼蒼的老法師作為自己的導師,求得簽證,才可上塔。所以,總有一些不知情的學徒們對能自由上下的零羨慕不已。

「……前輩?」

扶著階梯下到一級魔法層的時候,一聲柔柔弱弱的叫聲讓急匆匆的零停下腳步。順著叫聲望去,一個文靜文弱的女孩子,出現在他的視野範圍以內。

「荷香?」

荷香是他的後輩,同時也是離赫學院數量眾多的圖書館圖書委員中的一名,據說還是一位學習委員。女孩子極端羞澀,最喜歡的事情是被書本包圍,跟女孩子說話會臉紅,跟男生說話則會直接昏倒,除了知識以外是絕對的天然呆,天才,運動白痴……

走路,走著走著能撞上正對面的牆,指的就是這種女孩……

因為是後輩,而且同時也是一位魔武廢人,所以平時多得零的照顧。被人欺負,也是零在幫她,所以對零很有好感。

看見少年遠遠的看著自己,女孩被整齊的流海覆蓋住雙瞳的瓊鼻兩側開始悄然泛紅,身體僵硬的似乎有些動彈不得。

「?」

「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個!」雙手交疊抓住一本厚厚的大書,女孩自然的將之垂至膝下,以決死的姿態,鞠了一躬;「前些日子,謝謝您!」

「……」

指的是上次安胖子欺負她的事情吧。那次,安胖子正肆意辱罵唯唯諾諾道歉中的荷香,還是零站了出來把這個滿腦子黃賭毒的傻叉給趕走的……

讓零難堪可以,但這些世家子弟也不敢太過過分。畢竟零身後站著惡魔一般的學生會會長(……真的只是一個會長而已麼?),真惹惱了她自己的日子可不好過——而且當時的事情有鬧大的傾向,于是安胖子故作不屑的邁著螃蟹步,摔下幾句狠話,留下苦笑著安慰嚶嚶哭泣的荷香的零,走了。

魔武廢人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地位,何況荷香是名典型的文學少女,朋友也超出想象的少;加上零,也才區區十幾‘個’。

當然,要排除動物的話,其實就只有零,以及‘披著大天使外皮的惡魔’兩人而已。另外,後者居然是荷香的好友,零其實為這個事實嚇了一跳。

「有必要事事都感謝麼……」苦笑一聲,零走向女孩;「早安,荷香。來這里查找資料麼?」

這可真讓人吃驚。私底下,零可是相當的佩服荷香的知識儲量——能讓一個魔導師佩服,這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成就了。

還好背書歸背書,理解歸理解。這個世界上如果再多幾個零這樣的魔導師天才,雷大師指不定第二天就去跳江了——為什麼不是第一天?因為第一天留著殺人呢。

「不,不是……切斯特導師說魔法塔一階的書本被放亂了……叫我重新給它整理一下……」蠕蠕的說,荷香紅透了小臉。

「重新,整理?oh我的天啊……」瞠目結舌的張望著這方圓絕對有操場大小的魔法塔一層,零眼珠子瞪的老大,忍不住喊出聲來。

「很、很難嗎?只不過47249冊而已,記住了編號,只要一個早上就……」被零嚇了一大跳,荷香慌慌張張結結巴巴的連忙解釋道,只不過解釋的內容更讓人絕望。

「喲,小鬼頭~」一個長發的儒雅青年如是打招呼道。

「切斯特導師……」

魔法塔一階導師,切斯特•克萊提。興趣是,道貌盎然,最喜歡干的事情是裝神棍。據說,他擁有著整個離赫學院首屈一指的魔法能力——當然。只限于一級魔法。他的冠絕天下的漂浮術,顯然在這時能發揮出最大性能。

「這可真是勞煩你了。荷香,我還有急事,便先走了。」掛念急事,零匆匆的招呼道,盡管身後女孩一臉焦急的‘誒?前、前輩’的呼聲有些急促,但早被一連串的事情給填滿大腦的零甩著極快的小碎步,沒兩秒鐘就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內。

「阿拉真可惜。你家公主尚且放棄了對這孩子的企圖,你又何必強求呢,芙荷香?」

「要你管……」荷香說,輕輕的抬了抬頭。柔順的黑色鬢發流海偏到了一邊,露出了她血色的若隱若現的雙瞳,捏緊了她的小拳頭。

隨意的在市集上買了份早餐,零匆匆的邊走邊吃吃完以後,他回到了房門大開的家。

昨晚似乎因為過于焦急,而忘記鎖門了。

不過家里也沒什麼珍貴的東西,而且鄰居們很注重互相幫助,所以意外的沒有失竊的痕跡——話說家里值錢的東西似乎也沒有什麼。

將琥珀戒指頂在召喚之書和翻倒在地的疾風的輪椅上,眼瞅著它們變化成光團,消散在空氣中,零遲疑著,看著魔力痕跡已經干涸了的召喚之卡。金黃色的潔白卡面,正散發著濃郁的光明氣息;仿若香氣一般,緩緩的在這片空氣中,慢慢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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