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仿佛老天也知道,今日是兩個異界小女孩難得的游玩一日,天氣好的出奇。雖說是玩,但零也不得不做做正事。
這是個不小的城市。僅僅是商業街,就足夠一個人逛上數天……但從根本上來說,說這個城市是城市其實是錯誤的。
這里是離赫學院,僅僅是一個學校而已。以此為中心,經過數百年的發展,這里漸漸成了一所世界有名的學院都市。
兩個小loli恐怕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在這個世界上游玩,因此,就算是郁郁的菲特,也不免多看了這個世界幾眼。兩個剛來的時候打生打死的小loli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了爭斗的理由,很快的就玩在了一起。
當然,請無視基本上都是奈葉拉著窘迫的菲特到處跑這一事實。菲特大概也有兩人來自同一世界的理由在內,所以才任由奈葉拉著自己跑來跑去吧。
只不過,單單只是看著,就覺得兩個小女孩相性很配了罷,零笑著適時解答著蘿莉們的疑問。
「這里是商業街。奈葉和菲特可以買點禮物去,送給你們的親人啊。」貌似,只要是跟被召喚生物的肌膚相觸踫的東西都會被帶走。于是零如是建議說,畢竟兩個女孩子都懂事的過分,從未要求過添置什麼東西,也不抱怨現在的生活,反讓零有點兒歉疚。
繁華的街上人來人往。有趣的童玩、新穎的食物、各色各樣的禮品,無不讓菲特和奈葉「哎~」「哇~」的輕呼不停。「喜歡什麼,自己拿哦。」如是說著做著示範,零俯身看向一個完全被黑斗篷所遮掩的男子的攤鋪。
攤鋪上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不過這個世界既然連死者蘇生都有可能,哪怕是克爾蘇加德,也不敢說自己‘全知’吧。
小奈葉和小菲特互相看了看,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敵不過自己的好奇,結伴著開始四處尋找自己喜歡的東西。
「別走遠了哦~」零如是說了一句,卻意外的真正的對斗篷男的商品感興趣起來。
拿起標記著葵花寶典的書籍,零剛想翻翻,突然本能的一夾雙腿好一陣惡寒,忙不迭的把書扔開。然後又翻翻一個寫著‘死亡%%%筆記’的奇怪黑本本,皺著眉搞不清楚狀況。
「這是什麼?」指著一個黑黑的,雖然看起來像盒子,但感覺上不是盒子的東西,他問。
「……筆記本。」老板惜字如金。
「嘿誒~」零驚嘆著,畢竟這樣的筆記本誰也沒見過。(‘難道是給獸人用的嗎?這個大小和硬度……’)看著殼蓋上的lenovo,零忍不住伸出手去。
剛剛踫到,奇跡發生了。
這本不可思議的‘筆記本’逐漸縮小、縮小,再縮小,然後直接默入零的腦海里!
駭得整個人都竄了起來的零驚駭欲絕的模著額頭,卻愕然的皺著眉頭,發現自己居然什麼事都沒有!他回頭看著這個神秘的老板,「我說老板。剛才、這個,到底?這個筆記本是?」
黑袍男子抬頭看看他,雖然如此但仍然看不到臉,低聲說,「客人,別拿我們開玩笑。我們這里不賣筆記本的。」
「啊、啊、啊?!」
正愕然驚恐愣神間,‘轟’的一聲爆炸聲響起,腦海里猛然出現了許許多多莫名其妙的畫面。
那是一副古怪的頁面——左側,從上至下都是問號,右側,則是兩個蘿莉的圖案,右下冊,則是一群古怪的數字……
高町奈葉——hp:100%/100%,sp:100%/100%,24%(信賴)。
奈葉?
正這樣想著,奈葉的圖案就突然明亮了起來,右下側密密麻麻的寫出了一排文字和數據。「高町奈葉,出生于第97號世界的女孩。職業為魔導士,系《魔法少女奈葉》女主人公,于此世沒有職業……」而左側,也配合的迅速翻滾至某個位置,一個‘???’被打開,‘魔法少女奈葉’顯現出來。
(……)越來越莫名其妙了,零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也在同一時刻,大量的資料猶如洪水般的涌入腦門——這種感覺,就跟他拿起奈葉的旭日之心時,莫名其妙的明白了它的所有原理一樣。
(我把動漫里的人物給召喚出來了?hp是體力……sp是魔力?再後面的,是關系?)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神啊,我是瘋了,還是中邪了啊?)這樣想著,零突然听到奈葉的叫喊。「零哥哥?零哥哥?」
「誒、誒?」
「零哥哥你剛才已經一個人在那里傻站了好幾分鐘了,要不要緊啊……?」
「我傻站著?而且還幾分鐘了?」零傻眼的一拍自己的腦門,完了,最近真的是瘋了。
「快走啦快走啦。」小蘿莉有些焦急的如是說,拉著零就這樣進入了一旁的商店,卻看見菲特正死死的盯著一串綠色的掛墜,眼里全是掩飾的渴望。
然後變成小奈葉一臉渴望的看著他。
原來小菲特挑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顯然不想要零花錢,而小奈葉希望自己能買下啊……一瞬間明白了小奈葉來尋找自己的理由,零二話不說,看著開店的大叔。
「老板,我要這個。」二十騎士,五獅鷲,雖然說貴確實不貴,但對零而言卻也不少了。不過零也沒有猶豫,畢竟今天本來就做好了破產的心理準備。而且,這孩子……看她的眼神,恐怕並非為了自己而買的東西。大概是自己最親愛的人、那個狠心鞭打她的母親吧。
實在不明白她的母親是怎麼想的,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忍心鞭打她呢……
「零君?」
將掛墜強行放在女孩手中,零猛然听到一個清麗的聲音。縮了縮脖子,零苦笑一下,沒想到在這里也能踫到她……
「你好,會長。」零木木的說,回頭,連帶著自己的表情也是木木的,其實他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權當自己沒听見。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身披黑、四把武士刀成對扎于腰間的騎士少女。僕一面對,少女的知性、儒雅與美麗,就如微風撫模面頰,讓人眼眸一亮;兩粒炯炯有神的瞳,正發出灼灼的射線,不依不饒的舌忝舐著少年的面容——
不用比較。剛剛才略感驚艷的路人少女跟這女孩一比,瞬間就差了無數級。
這是一個注定要在舞台上取得名次的美麗女子,相信就算將她與帝國里的那些,男人們津津樂道的國家級美女作比,也不遑多讓。
「我說過,叫我葉嶺就好。」比起冷處理的零,風華絕代的女孩卻顯得很是熟絡與大方,很讓旁人詫異的反過來拉起了近乎。
葉嶺是離赫學院中等學府大權在握的學生會會長。容姿端麗(或者說禍國殃民比較恰當)、手段出色(噩夢般的政治家)、運動全能(兼修物理和魔術的頂級變態)……換句話說,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類來的。
「哦,葉嶺會長。」我是木頭我是木頭……堅決不給你拉近關系的機會……
「……哼。」
一頭黑發的17歲少女意味不明的撇了撇嘴,旋即一臉好奇寶寶的歪歪頭,「呵,又跟你的哪位遠房親戚逛街?」
這表情,有點可愛過分了。
「厄、這個……」零苦笑了一下,同樣的借口用的太多了,聰明人都知道是在扯淡,不過好在聰明人都懂得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所以葉嶺不用說又在調戲自己;于是他盡量不去看跟隨少女躲在角落里的那些可疑黑衣的身影、只當少女不存在,數出所需錢物,笑著交給老板。
取得掛墜,小心翼翼的交給女孩。
然後,零就有些愕然的看著從、小心的捂住掛墜,一臉努力掩飾開心神色的小菲特頭上冒出的大大的+10,面色相當的詭異。(友好15%+10%)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還準備好好調戲一下有這難言之隱的某男,卻發現零神色不似作偽,葉嶺不再開玩笑的盯著恢復一臉默然的金發蘿莉,完美的玉頰也爬起了疑惑和謹慎。
「不不不,」零把腦門子搖得像風車,「只不過腦門子有點恍惚,出現了幻覺而已……恩,剛才問到哪位遠房親戚是吧?是姐姐的哥哥的妹妹的姨丈的——」
零干脆把臉皮徹底的武裝起來,翻著白眼看著天胡謅說,然後很完美的被少女和兩個蘿莉無視︰「葉嶺……姐姐?」奈葉倒是一點都不怕生,大大方方的打起了招呼。
「妹妹乖,跟你哥哥繼續玩吧。」葉嶺笑眯眯的揉了揉她的雙馬尾,懶得理會‘我的臉皮很厚,你別想從我這里發現什麼的’零,正眼看著他說,「好了,我也是很忙的……今天是為了你的畢業進修項來找你的。你真的不準備填報魔術志願麼?就算成就低上一些,可總比……」
零並沒有武術天賦,相反,他的召喚天賦比大部分人都要出色。繼父親戰死,他唯一的親人媽媽不久後死去以後,少年就頗有些沉迷,以至于毫無人生意義的混活了很長一段時間。
除了沉湎在記憶中,就還是沉湎在回憶中。
也許是上天不允許零如斯浪費自己的人生,某日,在零迷戀的翻看著父親留給他的‘重要財產’之時,為了更好的沉浸在那段被愛的日子里,零歪歪斜斜的畫出了書上的陣圖。
無論是怎樣的大師都會說這種直線像曲線的陣圖如果真能生效那等同于白天見鬼,可讓人跌破眼鏡的是陣圖還真的生效了,而且,普一成功,就召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震驚的人物——
女神。
當然,沒有人發現。神的出場也不總是驚天動地的。
溫柔賢淑善良美麗的女神改變了少年的一切,少年從此改過自新,開始勤奮的學習,並學會對未來充滿希望。
然而召喚法術並不足以永遠的束縛被召喚生物留在本地,哪怕召喚生物意欲留下也毫無作用。所以,一年後,小小的女神走了,帶著滿月復的不安。
不過零早已被她養育成一位擁有著獨立堅強溫柔的人生觀的男孩子,所以零只是努力的修習召喚術,希望能再一次的見到她——既似姐姐,又似母親的偉大存在。
拋開這一切,葉嶺之所以有此一問,皆在于召喚術和魔術的天賦在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因此,如果放棄召喚術的成就而改去學習魔術,從理論上完全可行。可對零而言,要他放棄召喚術的修習,等同要了他的小命。
可偏偏理由還不足以跟外人道,知道的人多了,指不定就被人給解剖掉。
「謝謝會長。可是,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零僵硬著回答。
葉嶺拿他也沒有辦法。雖然有些神秘,但這個人卻也是遠近聞名的倔骨頭。如果他認為你說的有理,他倒是不吝致歉和改變自己的看法。可一旦你說服不了他,那他同樣不太可能會改變自己的看法。
「哎……好吧。我也不勸你了。」轉念一想自己的根本目的,葉嶺無所謂的搖搖頭,滿臉嚴肅,「我來找你是為了說另外一件事情。有沒有听說過,獸人的崛起?」
「……那是什麼?」零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自然是不會知道。
「……算了。我不應該跟你提起這個。」恍惚間又改變主意的葉嶺搖搖頭,「整個學院里,就只有你的戰略課能讓我甘拜下風,比起那些所謂的專家教授都還要出色。所以,有點想法而已。現在的你我都還早呢,我還是把目光放到眼前的考試上比較恰當……拜啦。」
女孩給了零一個笑顏,走了。
零搖搖頭苦笑,也許是這樣也沒錯。習練召喚術時,他曾召喚過一個自稱‘諸葛孔明’的人。這個人給他留下了數捆兵書,可古怪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看得見。對此,零早已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
「我們走,小奈葉。」
一路玩逛,零終于在中午之前來到了法師塔。給門衛看了看雷大師給自己簽下的進門許可後,零帶著兩個被告誡安靜下來的小蘿莉走進法師塔。
法師塔總計五層,雷大師在第四層。擦了擦貝露丹迪給自己留下來的神奇戒指,大量的魔術卷軸出現在零的手上。
這個就是零的主要工作之一。不知為何,零抄錄卷軸的成功率比起一般人要高上老大一截。魔術天分出色的人制作卷軸的成功率是十中有一;一般的魔術師是百中有一,而他居然是十中有二,端的讓人驚訝。
按理說,以魔術卷軸的價格,零早已月兌離貧民奔小康;可是,書寫卷軸所耗費的是魔力,而魔力回復的速度又因人而異。不湊巧,零的回魔速度比起魔法師還差的很遠,所以綜合起來,他差不多就跟一般的魔術師交出來卷軸一樣多,以至于現在,他的日子還是緊巴巴的。
沒再多逗留,零拉著兩個被雄壯英偉的建築震撼到了的小蘿莉,筆直的上了法師塔的頂層。
在還沒見過雷大師以前,零一直以為法師都是一身黑袍,肅穆,安靜,富有威嚴,最起碼,必須是‘知識分子’。
德高望重的老法師更是不用說,長長的胡須,意味深長的眼神,高深的魔力……
可看了雷以後他大受打擊。這中年老頭(法師等有力量的人會長壽一些,所以80歲了還像個中年人有活力也很正常)經常性的穿著內衣內褲在法師塔蹦蹦跳跳,別的法師貌似早已習慣,也懶得去管他。要說雷大師哪里跟法師相像……那就只有那幾乎可以垂地的胡子了。
「喲,小零啊。這個月抄了幾份?」上得塔來,第一眼便看見立在法師塔壁前的雷。老頭正眯著眼楮用食指在空中劃著什麼,一副很苦惱的樣子……雖然說這歐吉桑眼珠子有夠小,眯起來幾乎看不見,不過零還是明白了這家伙現在正在糾結。
「七份魔法神箭,一份霹靂寒冰。」零回答的有些隨便。兩人的關系,在某種程度上,有點兒不一般。
「霹靂寒冰?不錯啊。」雷大師一听就笑開了。魔法神箭的抄錄難度很低,畢竟是最低一級的魔法。霹靂寒冰就不一樣了,威力至少比魔法神箭要大上三倍。所以價格是六倍的漲……
雷大師突然瞄到了小心翼翼東張西望的兩個蘿莉,「這兩個孩子……就是?」雷大師向零示意。
前些日子,零要藥膏時對雷大師的說法是收留了兩個走散的孩子。這年頭,戰爭從早打到晚,沒父沒母的孩子多的是,雷姑且也就這樣以為了。零雖然明白他的所想,不過高興還來不及,哪可能去糾正。「恩,菲特,來。」零拉過金發小蘿莉,將她的手遞給雷。
雖說貼了藥膏,不過還是要讓醫生實際檢查一下罷。(在零的世界,法師等同于醫生。)
雷接過小蘿莉的手,魔法元素感受了一下,「……恩。恢復的還不錯,紊亂的元素已經……」話音未落,歐吉桑突然渾身一震,目瞪口呆的看著零。
「我說小零啊,你的這孩子……這孩子的魔力已經超過了一般意義上的法師了啊!」
「啊?哦。」
「不是啊、哦就可以了事的吧?」雷激動的口水亂吐,搖著零的腦袋使他不停的雞嗑米,「讓她拜我為師吧,我一定會把她教成這個世界上最強悍的魔法師的!」
零聳聳肩,「我是無所謂了。首先這孩子肯不肯?然後你確定你能教這孩子一直到她成才?」
雷大師是貝露丹迪認識的,而後,更被離開的貝露丹迪拜托照顧零。所以對零吸引古怪的人的本事有所耳聞——當然也知道,過了那麼一會兒古怪的人就會自己因為這樣那樣不得不離開的事而消失不見。
不過不知什麼原因,他從不糾結。
「所以得了吧。您還是把錢給我,我還要帶著兩個孩子去玩呢。」一句話擊沉老頭的零隨便說說,看了看雷寫在魔法塔牆上的魔法公式,隨意的一擦一改,「這公式錯了。」
「哦、哦。」雷先是為喪失了一個人才而沮喪了一會兒,然後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個公式上,滿眼的狂熱。明白對方進入玄妙的世界之後,零聳聳肩,決定明天再來討要卷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