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蔣雨簾針灸治療,劉曉霞氣色卻是比方才好了一些。周宏心下慚愧,老和尚教他的針灸自己很少用,在老媽這卻發揚光大了。
「大嫂,怎麼樣?」王超急切地問道。
「有些難辦,必須每天針灸治療,輔助按摩藥浴,經過兩三年或許可以恢復。」
「每天針灸按摩?」王超喃喃道。
「王超,這樣,這趟我跟你嫂子來是有事要辦,等事情辦完,你跟弟妹跟我們一起回樟縣周村,你們就住我們家,你嫂子每天給弟妹針灸不就行呢?」
王超看了看妻子劉曉霞。劉曉霞道︰「大哥大嫂,這太麻煩了。」
「不麻煩,我是排長,王超得听我的,就這麼辦!」說著,周建國一揮手,滴滴手機響了,周建國立刻出去接電話。
「大嫂,這樣不行,你把教王超針灸不就行了。」劉曉霞道。
「是啊。」王超立刻點頭道。
「你們就听建國的,每次針灸要十二個穴位,認穴與手法都很難把握,只有我行,針灸一年後簡單的針灸或許王超能行,你們也不見外,就跟我們一起回樟縣。你們的情況建國都跟我說了,老家也沒什麼人,就到樟縣周村落戶。」蔣雨簾說道。
「這怎麼能行?」劉曉霞還是不願意,這太麻煩別人了。
「王超,哪樣對你媳婦最好,你清楚,這時候你可要拿出男子漢氣度來。」蔣雨簾笑道。
王超撓了撓頭。道︰「要不,媳婦我們還是去吧。」
屋內正說著,屋外鬧騰開了,就听到乒砰的聲響。有人呼道︰「周建國,你怎麼打我?」
周宏一听,是吳志國吳叔的聲音,心道壞了,連忙竄了出去,就看到吳志國倒在地上,捂住胸口瞪著周建國。周宏想起來,方才在外頭老爸說去上廁所。顧忌在躲到什麼電話給吳叔打電話。
周宏連忙過去一把扶起吳志國,道︰「吳叔,你別介意,我老爸糊涂了。」
「我沒糊涂!」周建國大聲道。
這時王超拄著拐杖出來。看到吳志國卻是一愣。吳志國也看到王超,猛地推開周宏,一臉的不可思議之色,道︰「王超!」
「志國!」王超一臉激動。
「王超就在燕京,就在你眼皮底下。媳婦癱了,每天到地鐵門口賣草編玩意,住的地下室,你瞎了眼啊!你每天鮑魚魚翅吃著。寶馬開著,想沒想著你的這些傷殘的老戰友。」
吳志國眼眶一下紅了。王超拄著拐杖,那拐杖頭上已經磨得溜光。衣服破舊,臉上盡是「溝溝壑壑」,一看就知道過得十分的不如意。
吳志國上前一把抱住王超,道︰「都怨我!都怨我!」
「老周!」蔣雨簾出來,沖著周建國道︰「你發什麼瘋狂,這事能怨人家志國?燕京上千萬人,哪能這麼容易見到?」
周建國忿忿不平道︰「這麼多年沒見到,為什麼我一來燕京就見到,就是這小子平時吃穿住行都高人一等,這怎麼能遇到?!」
「嫂子,我該打!我該打啊!」吳志國鼻子酸酸的,說道。
蔣雨簾走過來,對吳志國道︰「志國,別生你大哥的氣,他也是急了。」
等到吳志國進了房間見了弟妹劉曉霞,再看到牆壁上掛著王超一雙巧手編織的玩具、動物,心道原來這可是一雙扣動狙擊槍的手啊,換作是自己,也要動手。
周建國與吳志國一商議,地下室不能再住了,立刻搬家。
周宏租住的房子就在前面一棟,兩居室的房子,大的向陽的那套暫時給王超與劉曉霞住,另一個房間周建國與蔣雨簾住,周宏打發回宿舍住。也容不得王超反對,周建國與吳志國就開始動手。
王超沒辦法,只得打電話給房東,退房。房東就住一棟,這地下室原本就是房東的雜物間,以前的老建築地下室都是做雜物間的。
周建國與吳志國做事就是雷厲風行,說干就干,周宏自然動手,東西不多,也就一個小時就搞定了。
附近就是超市,周宏跟舒雅買了一大堆菜回來。周宏看到新鮮蔬菜就有南山農場出品的,立刻買了不少,五花肉、牛肉買了,燕京的燒鴨來兩只,酒也是必須的,二鍋頭,但不敢買太多,畢竟老媽蔣雨簾在。
四大袋東西全部周宏拎著,舒雅空著手很幸福地在旁邊走著,口里還說道︰「你會不會說那句話?」
「我愛你?」周宏心道,換一個人,這會子都舍不得還有氣說話。
「不是!」舒雅嗔道︰「就那句,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貴,都要與對方相伴,不離不棄。」
「哦這句啊,你嫁給我我就說!」周宏促狹地一笑。
「討厭!」舒雅雙手毫不客氣地捶在周宏肩上。周宏哇呀大叫,連忙說太不人道了。
兩個人買了菜,蔣雨簾廚房也收拾干淨了,立刻動手,舒雅看了周宏一眼,擼起袖子也沖了進去。不多時,廚房里就傳來香味,瞪著舒雅端著第一盤菜出來,就看到四個大男人圍著桌子已經就著那兩只燒鴨,一大盤鹵大腸,一大盤玉米吃開了。
第一盤是菜是白蘿卜炒牛肉,紅辣椒絲切得整整齊齊,剛剛放下,四雙筷子就一同插下去,舒雅捂著嘴巴轉身進廚房,很快第二盤西紅柿炒蛋出來,火很大,蔣雨簾動作很快,一盤一盤菜端上去。端得快,吃得也快,都後面舒雅既要端菜上去又要撤菜。舒雅到了廚房,抱怨道︰「他們也太能吃了。」
「大老爺們都這樣!」蔣雨簾來到燕京過去的語調不知不覺有些恢復。
舒雅忙著洗菜切菜做白案,蔣雨簾就動手炒菜,配合得天衣無縫。蔣雨簾看著高興,道︰「舒雅,你刀功沒錯,以後周村擺紅白喜事,我們卻給人家掌大勺。」
「好 !」舒雅高興地應道。
「舒雅,什麼時候嫁過來?」蔣雨簾忽然小聲問道。
舒雅臉一紅,還未說話,客廳就爆發出笑聲,緊接著就是幾個大老爺們唱道︰
送戰友,踏征程,默默無語兩行淚,耳邊傳來駝鈴聲。路漫漫,霧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樣分別兩樣情。戰友啊戰友,親愛的戰友……
歌聲洪亮,讓人仿佛看到了軍營生活,紅旗飄飄,整裝待發的戰友一個個對面敬禮,然後轉身離去。
人世間,唯情動人,非唯愛情,友情親情一樣感人心魄,舒雅心中忽然有一種把眼前景描下來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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