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8點)
夜里1點，這片高檔小區一片沉靜。
高飛穿著深色衣服，後背背著一個大大的黑包，抬頭逐戶陽台瞅了一遍。如今的人們，逐漸開始有錢了，膽子卻越變越小了，住進樓里，首先考慮的是防盜問題，先把各家陽台以及窗戶用鐵欄封住，寧可自己住進鐵籠里去，也不能把小偷放進來。
高飛選定了五樓的一家，因為四樓以下都已經安裝了鐵護欄。他輕輕地長出一口氣，縱深一躍，抓住護欄，悄無聲息的向上爬去。不多時，他就爬到了五樓，陽台窗戶沒有關，他翻身而入。這家的住戶陽台是通往臥室的，要想到其他房間必須穿過臥室。高飛本待傾听一下里面的動靜再行動，可這時，里面卻傳來劇烈地喘息聲和木床輕微的吱呀聲。
听到這聲音，他臉上露出了笑意，這種動靜他太熟悉了，踏入這行以來，他已踫到過多次。燦燦沒有生病時，回去告訴他，她也踫到過。而且，每一對的表現都有自己的特點，有的是悶頭苦練；有的是喃喃低語；有的是狂呼亂叫，最讓她不可思議的是，竟然還有引頸高歌的。而動作也各有創意，站立式；抱臀式；轉體式；後浪推前浪式。齊燦燦有一次回來後，整晚都傻呆呆睜眼躺著，像是有什麼事情刺激了她。高飛便詢問與她。
「我昨晚見一男人把一女人的手腳分別綁在了床的四角，並用襪子塞進那女人嘴里，男人左手里還拿著鞭子，右手竟用點燃的蠟燭往那女人肚子上滴蠟。我當時差點氣瘋啦以為那男人是個變態，是在摧殘那女人，可是我看那女人眼神時卻覺得並非如此。」齊燦燦說道。
「那女人眼神怎麼了？」高飛問道。
「看眼神，我覺得那女人很興奮、狂熱，甚至是享受，沒有一絲痛苦。等我進去搜刮完東西出來時，卻見那女人又將男人綁了起來，又在重復剛才那男人對她做的事情，才意識到他們是在做游戲。可是這游戲也太過變態了吧？」齊燦燦說道。
想到齊燦燦當時小嘴微張，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時，高飛心里陣陣溫柔的愛意涌了出來，可又想到她現在病懨懨的樣子，心髒忍不住開始收緊了。他是在7歲的時候從福利院跑出來的，在垃圾堆旁踫到了5歲的齊燦燦。他清楚地記得，齊燦燦當時髒得不成樣子，頭發已經打結，沾著碎草，手里拿著剛從垃圾堆里揀出來的半塊燒餅，嘴巴緊緊抿著，明亮而漆黑的眼楮就這麼望著他。
高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從福利院逃跑？見到齊燦燦的那一刻，他知道了答案，原來是為找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兒，找這個一相見就有血肉相連般感覺的女孩兒。齊燦燦竟然也有與他一樣的感覺，猛地丟掉那燒餅，站起來向他飛奔而來。兩個孩子的小手牽在了一起，那一刻，他們知道，自己在這世上再也不會孤獨了。
兩年前，齊燦燦卻得了頭疼的毛病，每當那痛來臨時，她會抱頭慘叫著在床上翻滾，高飛帶她到醫院檢查，醫生也查不出病因。最後，還是一位老得不能再老的專家說齊燦燦的大腦產生了一種不可逆的病變，主要是由遺傳因素造成的，一般在20歲左右發病，根本無法醫治，後期會失憶不認親人，直至痴呆。目前也只能是采取保守療法，抑制病情發展，控制頭痛，而這種痛，普通止痛藥根本不起作用，必須選用昂貴的進口藥物。
錢的問題，高飛可以想辦法，但他無法接受齊燦燦以後會視他為陌生人，而齊燦燦更加難以容忍這種結果，失去了對高飛的記憶，對她而言無異于失去了一切。雖然用了藥，但齊燦燦有時還會頭痛，而當這種疼痛到來時，兩個人只能是抱頭痛哭，因為那讓他們不願見到的結果正在慢慢逼-近。
高飛從痛苦中恢復過來，臥室床上，那兩人戰斗正酣。他彎腰輕落步從床邊穿過去，進入了其他房間。當他把自己的背包塞滿準備再次穿過臥室回到陽台時，卻發現臥室的燈亮了，那兩人已結束戰斗，正在輕聲交談。
「我可告訴你，如果你不把你媽送去老年公寓，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一個女人說道。
「我爸死得早，我媽從小把我帶大不容易，你說我長大了，卻把她一腳踢出門去別人還不罵死我啊？」一個男人說道。
「那關我什麼事兒？你舍不得你媽，是不是？那好咱分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女人又說道。
「小紅，心肝寶貝，不要這樣子嘛你容我再想想辦法，好不？」男人哀求道。
「你還有什麼辦法可想？整個一個窩囊廢，你媽一不高興，你看你嚇的那樣子？你沒錢沒房，還不如我一個女人呢？錢我不缺，這房子是我爸給我買的，我貪圖你什麼呢？還不就是覺得你人好、本分，再有就是長得還說得過去。你別怪我沒提醒你，現在有好幾個比你條件好的都在後面排隊等著呢你要再不抓緊決定，到時讓你人財兩空，你一個人躲廁所哭去吧沒人可憐你」女人冷聲威脅道。
那男人听完後，長嘆一口氣，說道︰「我是沒你有錢，我爸死得早，沒你那種命，能攤上一個民政局局長的老頭當爹。可是，真把我媽送去老年公寓，我怎麼開口啊？」
「這有什麼難的？直接說就是，她養你這麼大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讓你幸福嗎？二十多年她都付出了，讓她繼續為了你的幸福做出犧牲就是啦你真是個窩囊廢，你說不說來，我去替你說」女人責罵道。
男人卻故意轉移了話題，笑著說道︰「我窩囊嗎？天黑我就到你這兒來了，到現在我還能繼續戰斗呢？不信咱再廝殺兩回。」
「滾吧你。你少給我來這套，我一說到這事兒，你就總想著把話岔開，快滾我不想見到你了。」女人繼續罵著。
「好了，我答應你，我明天就找我媽談，總可以了吧？」男人說道。
「真的？你不會又像以往那般騙我吧？」女人問道。
「我以我的命根子保證，如果我騙你，它從此就一蹶不振、陽痿加早泄，你該信了吧？」男人說道。
「不許你胡說你要是膽敢讓我家寶貝一蹶不振，看我怎麼收拾你」女人說道。
「嘻嘻，誰收拾誰？還說不準呢？」
男人說著，臥室里的燈又滅了。不多久，又傳來那陣熟悉的聲音。高飛返身回到客廳，從茶幾上拿起一包煙抽出一支，然後走到廚房里，輕輕用打火機把煙點著使勁抽了兩口。再走回臥室，經過那床的時候，把點著的香煙放在床尾的毛毯上，才又到了陽台，翻身躍上窗戶，手抓鐵欄向樓下爬去。
他的腳剛接觸到地面時，猛听得上面傳來女人的驚聲尖叫以及台燈落地碎裂的聲音。高飛輕輕撢了一下衣服，轉身消失在暗夜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