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如果再跑我就開槍啦」範洪波手持五四手槍,氣喘吁吁地對前面瘋狂奔跑的人喊道。
「有本事你就追上我,有膽量你就開槍打我,你以為喊幾句空話,我就會害怕嗎?」。前面那人腳步不停,隔空喊道。
「你已經被包圍啦束手就擒吧我奉勸你扔掉武器,你只要跟我回去,我可以給你算作自首。」範洪波接著喊道。
「滾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啊?是不是自首,你說了不算,那要看法院的判決如何認定。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緊追不舍,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那人也喊道。
「那好吧咱就比比看誰跑得快」
範洪波說著,一咬牙開始加速了。
「我他**的怕你不成?老子在體校的時候,就是專門練長跑的,你要是真追上我,我絕對不反抗,乖乖的跟你回去。」
那人說著,一咬牙也開始加速了。
果然,兩人都有兩下子,跑起來快如奔馬一般。很快,跑進了一座建築工地,那人見範洪波果真耐力超群,自己爆發出了全部精力竟然也擺月兌不掉,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我自幼在少林寺苦學一千八百種武藝,樣樣精通,並師從獨眼大法師專門學習打蒼蠅,而且是百發百中,他們喝的稀飯里的蒼蠅都是被我打下來的,我的手法之準,可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如果再對我苦苦相逼,我可就要用石頭砸你啦」那人高聲威脅道。
範洪波對他的胡說八道裝作听不到,只顧一個勁的猛追,但同時也留心注意觀察這那人的動作。
「好吧這可是你逼我的,注意啦我可要動手了,我打你後腦勺」
那人說著,向後一揚手,只見一道白光如同閃電一般直奔範洪波面門而來。
「不是打後腦勺嗎?怎麼沖著臉來了?」範洪波心里暗道。
奇怪歸奇怪,但還是要閃躲開才行,他急忙側身低頭想躲開那東西,沒有料到腳下一滑,竟然一頭栽倒在旁邊的黃沙堆里。等他把頭從沙子里拔出來,張嘴不停地吐著沙子,再看前面,哪里還有那人的影子?
正在他極度懊惱的時候,听到雜亂的腳步聲從後面傳來,忙回頭看去,原來是自己刑警隊的同事,在大隊長的帶領下趕來支援他了。
「大隊長,都怪我體力不好、經驗不足,沒能抓住那個罪犯,你批評我吧我請求給與我處分,扣獎金、扣工資都可以。」範洪波言辭懇切地說道。
「雖然抓捕罪犯是我們的職責,但是誰有能保證每次都成功呢?呵呵,沒關系以後繼續努力吧」大隊長笑呵呵地拍著範洪波的肩膀安慰道。
「是我一定吸取教訓、總結經驗,努力訓練自己的體能,不辜負領導對我的期望。大隊長,以後再踫到這種情況,能否允許我們開槍啊?哪怕鳴槍警告也可以啊就像剛才那種情況,我手里本來就拿著槍,如果開上兩槍嚇唬嚇唬他……」範洪波說到這里,臉色開始發青,眼楮直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右手。
「小範,你這是怎麼啦?是哪里不舒服嗎?」。大隊長見他神色不對,立刻緊張地問道。
半晌,範洪波咧著嘴,帶著哭腔說道︰「大隊長,我的槍丟啦」
大隊長一听,臉色也變了,刑警隊配槍都是有編號的,如果弄丟了,他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急忙問道︰「丟哪兒啦?」
「最初,槍是在我手里,剛才只顧著追那罪犯,我把它放哪兒了?我也忘記了。」範洪波聲音顫抖著答道。
「想好好想認真想使勁想」大隊長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命令道。
接下來的工作很簡單,封鎖現場,所有人只許進、不許出,全體刑警隊員開始尋槍。至于那逃跑的罪犯,誰也顧不得了,他要是有本事,一口氣跑到爪哇國,也不會有人再去追他了。只見黃沙堆邊,人們手持鐵鏟上下翻飛,整個建築工地如遇沙塵暴一般,伸手不見五指。
範洪波呆坐在地上,心情郁悶到了極點,為求立功,月兌離了大部隊只身追捕罪犯,人沒抓到,武器還丟啦越捉模越想哭,眼里立刻盈滿了淚水。忽听得一陣冷笑聲從耳邊響起,他愕然的扭頭看去,身邊哪里有人?可那冷笑聲仍然響在耳邊,而且越來越冷,越來越尖厲。
他猛地睜開了雙眼,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到眼前的宋瀾目光冰冷,依然還在冷笑著,他嚇得一下子坐起來。
「你不好好睡覺,干嘛這麼盯著我?怪嚇人的」範洪波問道。
「我倒是想好好睡覺,可你不讓我睡啊一會兒‘你別跑,跟我回去,’一會兒‘你被包圍啦束手就擒吧’,你可真是好警察,做夢還在抓賊。」宋瀾說道。
「別胡說我沒做夢,我這人從不說夢話。」範洪波反駁道。
「哈哈你沒說夢話?我沒給你錄下來,所以你能抵賴,你知道你剛才的聲音足以把全樓的人都從夢中驚醒嗎?」。
「你也太夸張了吧?好了,睡吧」
「你真的把槍丟啦?」宋瀾突然問道。
本已準備躺下的範洪波听到此言,身子一下子就定住了,驚恐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宋瀾伸手在他臉上模了一下,答道︰「你自己看看,眼淚還在你臉上掛著呢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範洪波模了一下自己的臉,果然滿是淚水,他看了宋瀾一眼,然後說道︰「兩年前,我听說你又與隋朝陽搞在了一起,我心里難受。所以,辦案子的時候經常走神,有一次我持槍去抓人,人沒抓到,把槍還丟啦」
「真丟了?沒找回來?」宋瀾追問道。
「嗯,真丟啦就是從那時起,我自己產生了心理障礙,見到罪犯就打怵,每次執行任務我都心慌、出汗。也因此,到現在我無法提拔,始終是個小偵查員,隊里從來不讓我參與大要案的偵破,只給我一些傷害、盜竊、搶劫這類的簡單案子。」範洪波臉上充滿了自責。
宋瀾長嘆了一口氣,伸手把範洪波攬入懷里,「結婚後,我才發現你想得太多,心思太重,魄力明顯不夠。其實你也不能把責任都歸結到客觀外在因素上,許多事情你都缺少擔當,出問題那是必然的。我與隋朝陽只是在一起共事而已,你和他也是同學,他的為人你應該了解,雖然表面上很隨便,經常嘻嘻哈哈得亂開玩笑,有些事情,其實他是很自覺的。好了,別想了,快睡吧」
「嗯。」範洪波答應一聲,躺了下去。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又說道︰「我現在正在辦理一起和尚之間傷害案,打人的已被逮捕,他的朋友想替他找位律師,這案子你能不能接下來?」
「我對刑事案子不太感興趣,而且我現在被市法院那件案子搞得焦頭爛額,我看還是讓隋朝陽……還是讓胡立強辦吧」宋瀾說完,心里暗罵了自己一句︰「該死怎麼又把隋朝陽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