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一字一頓,楚暄喊得極慢,卻讓人有種被打入地獄的般的恐懼。
「本王縱容你,並不等于可以讓你口出狂言!」楚暄的面容有如大雪之下的寒川,森然可怕!
「是你太過份!」慕容清心猛得一顫,強大的壓迫力讓她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她捏緊手掌,尖利的指甲已深深嵌進了肉里,可是她並不感到疼痛!
楚暄迎著她質問的眼神,心忽得一悸,那樣純淨清明的目光,刺得他眼楮生疼。
「哈哈!」楚暄仰頭狂笑,藍色錦袍被風帶起,廣袖翩飛劃過一道冷寒的弧線,「慕容清,本王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
慕容清倨傲的昂起了脖子,「王爺,從來我都以為你是寬容的人。可是,偏偏你對你的孩子又這般的殘忍!你不該這樣!」
「清兒說得確實不錯,本王的確不該如此!」譏諷之色從他面上隱去,他嘴角一勾,淺笑如蘭,眸色卻深沉如一汪深譚!
呃?慕容清有片刻的失神,他……他怎麼這麼快就轉了態度?
「樸蔚,把落雪居鎖上,從此時起,無論是誰都不準踏出落雪居一步!」清清淡淡的話語,一如此時清冷的月色,「至于清兒,明晨開始,去浣衣居!」
「王爺……」樸蔚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原本他以為,雪姑娘和王爺之間的關系起碼能緩和一些,哪曉得更加的劍拔弩張了!
「還愣著做什麼?」楚暄不悅地瞪了樸蔚一眼,眼銳如劍。
「是!」樸蔚猶豫半響,只得領命退下。
「你……」慕容清一時語塞,氣得兩頰緋紅,「你無情無義!」
「慕容姑娘!」陌雪的聲音清泠如冬日的寒冰,直冷到人的心底,「此事與你無關!」
「我……」慕容清很有一頭撞死的沖動,她好心幫她,她卻嫌她多管閑事,你丫,叫你嘴欠,多管閑事!這下好了,明天開始就成為一名光榮的洗衣工了!
「我想你誤會了!」慕容清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莫明讓人臣服的力量,「我只不過不想受良心的譴責!今天無論換做是誰,我都會站出來!事情一碼歸一碼,之前你們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現在絕對是他不對!」
慕容清驀地抬起一雙亮如晨輝的明眸,清澈眸光直指人心。
「楚暄,我不想讓自己對你失望!更不想看錯了你!」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明天我會準時去浣衣居!」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轉身便走。
她竟敢直呼王爺的名諱?!水鳶望著她絕然離去的背影,或許她真的是不一樣,是與眾不同的吧!
從落雪居出來,慕容清只覺得渾身的力氣似被抽光一般,她靠在一株梅樹下,輕輕閉上了眼。是不是有一天,他也會如此對待自己,不留一點情面,不留一絲絲可以還轉的余地?
夜暗沉得像下壓下來,慕容清望向東方,眼底閃過留戀與向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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