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得歐陽雪父母同意後,柳根首先要做的,是把房子的閣樓重新改建,他要讓歐陽雪躺著也能曬到太陽。
閣樓的改建,交給了替食為天裝修門面的公司做,這家公司的設計師,听了柳根的要求後,幾乎把閣樓的牆壁,都換成了通透玻璃,並加了一個可以給歐陽雪洗澡和按-摩的專用浴室,購買了特殊護理病床,安裝自動恆溫換氣的空調。
柳根把歐陽雪成了植物人的消息,在電話中告訴娘。
娘听後,傷心不已,同意到南海來住,但要把家里養的雞豬羊牛等處理掉,同時還得給柳枝和賈合歡辦理轉學手續,大概在柳根開學前能過來。
為了讓柳枝和賈合歡到南海能進最好的中學,柳根請王支隊長幫忙遷移戶口。
柳根還請醫院的護士,幫物色好了一個三十幾歲的女特護。
柳根每晚堅持在醫院病房陪歐陽雪,還和護士學了護理和急救的基本知識。
這段時間,夏陽每天和柳根輪流守護在歐陽雪病床前。
一個星期後,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柳根和朋友們,把歐陽雪從醫院接回了家。
是柳根親手把歐陽雪從樓下抱進家門的,就像抱新娘子入洞房一樣,只不過,歐陽雪的新房,是一間特別改建的閣樓。
當柳根把歐陽雪放在那張專門定做的護理床上後,他在她耳邊,低聲呢噥︰「歐陽,你已經回到家里了,以後,你要永遠和我住在一起,是不是很開心呀?過幾天,娘和柳枝也要來了,家里會很熱鬧,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柳枝那丫頭,整日會嘰嘰喳喳的,攪得你耳朵不能清淨 。」
夏陽在柳根說完後,也走到床邊,拉起歐陽雪的手說︰「歐陽姐姐,我要和柳根哥一起照顧你,剛才柳根哥沒告訴你,我決定,也要住進這個家里,每天和姐姐在一起,姐姐要是答應,就給我笑一個,好嗎?」
楊光輝站在一邊,听了夏陽的話,心像掉進了一盆冰水里,他豈能听不出夏陽話里的意思,默默身,走出了閣樓。
柳根卻驚愕的望著夏陽,可有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拒絕她的這番好意,那樣會傷了她的自尊心。
「柳根哥……你們快看……歐陽姐姐她笑 ……她真的能听懂我們說的話……她在微笑……她同意我和柳根哥一起照顧她 ……」夏陽驚喜的把歐陽雪的手放在臉頰上︰「謝謝你,歐陽姐姐。」
其實,歐陽雪還是那個樣子,並沒像夏陽說的那樣,在微笑,不過,她臉頰上那兩個酒窩,倒是真的出現了,這酒窩,只有她笑起來,才會出現的,自從昏迷不醒後,還從沒出現過酒窩呢,這是第一次。
「真是啊,你們看,歐陽雪臉上有了酒窩。」邱葉驚喜的走過去,用手在歐陽雪的臉頰上撫模著說︰「這說明,歐陽雪听得懂夏陽說的話,她也樂意讓夏陽陪在身邊。」說話時,雙目看向柳根,她這是故意在幫夏陽說話,她不希望柳根就那麼孤獨的等著歐陽雪醒來,夏陽喜歡柳根,她是早知道的。
徐雅芝也開口說︰「夏陽的陽光朝氣,能給歐陽雪帶來快樂。」她是前兩天回南海來的,從祥子口中得知歐陽雪的不幸後,提前回來了。
祥子和陳浩,沒說話,只是相互微笑對視一眼,然後兩人一起下樓了,在客廳看到楊光輝獨自一人悶悶不樂的抽煙。
「光輝,閣樓上有病人躺在床上,你還在這抽煙,要是被根哥看到,非把你轟出去不可!」祥子走過去,一把搶過楊光輝手中的煙,走到陽台上,扔到樓下,家里沒人抽煙,所以沒有煙灰缸。
楊光輝咧了咧嘴,強裝笑臉的說︰「呵呵……我一時忘了,希望歐陽雪能盡快醒來,那樣,根哥就沒這麼鬧心了,這段日子,你們發覺沒有,根哥見誰都拉著個臉,像是別人欠他十萬八千兩白銀似的。」
「這事要擱你身上,你還能笑得出來?」陳浩瞪了楊光輝一眼。
楊光輝無趣的收起裝出來的笑臉︰「我得回支隊了,還有一攤子破事等著我呢。」站起身要走。
「光輝,等一下。」柳根正好走下閣樓。
「啥事,根哥。」楊光輝站住腳問。
「走吧,我送你下樓。」柳根拉了楊光輝胳膊一把,他要和楊光輝談的事,不能讓人知道。
出了門,柳根才低聲問︰「你覺得王支隊長那個人怎麼樣?」
「他……」楊光輝皺起眉頭問︰「根哥,你啥意思?干嘛問起王支隊長?」
「他轉業到你們支隊當支隊長,是我和歐陽向嚴副書記推薦的,要是他人品有啥問題的話,或者說,是個像任孝堯那樣的貪官,我和歐陽不是干了件缺的是嗎。」柳根邊往樓下走邊說︰「你和他接觸比較多,應該對他的為人和做事有所了解吧?」
「要說王支隊長這個人吧,還真是不賴,做事雷厲風行,支隊里的人,都挺佩服他的,不過,有件事做得有些不地道。」楊光輝說。
「啥事?」柳根很敏感的問。
「他到支隊後,從部隊里,要了幾個人,而且委以重任,讓隊里一些資歷比較老的干警很不滿,認為他這是在培育自己的勢力,排擠過去我爸提拔的干部。」楊光輝回答。
「是嗎?」柳根心里也覺得王支隊長這樣做太過于張揚了︰「那你有沒有听說他有什麼不良嗜好或是腐化墮落的事呢?」
「這倒是沒听說過。」楊光輝搖搖頭︰「但我听說,他老婆開的車,是寶馬,一個美容院的女老板,按理說開輛寶馬也沒啥稀罕的,但關鍵是她老婆那家美容院,根本沒幾個客人。」
「你咋知道?」柳根開玩笑的問︰「難道你去做過美容?」
「呵呵……我又不是女人,做什麼美容嘛。」楊光輝說︰「是我媽給我說的,我媽在王支隊長到支隊上任前就認識他老婆,後來王支隊長轉業到了隊里,我們才知道那家美容院,是王支隊長老婆開的,我媽還說,據王支隊長老婆顯擺,家里好像有三四套住房,每個月光是租金,也有一萬多塊收入呢,也許她這麼說,是為了掩蓋自己美容院不掙錢,還能很安逸的生活吧。」
「三四套房產,那也值個三四百萬哦。」柳根似乎有些失望的說。
兩人說著話,到了樓下,在楊光輝要上車時,柳根又說︰「光輝,夏陽她只是想多陪陪歐陽,請你諒解。」
「我知道,呵呵……就讓她陪歐陽雪吧,他倆很要好,也許對歐陽雪早日醒來有幫助呢。」楊光輝尷尬的笑笑,鑽進了車里。
柳根站在那里,目送楊光輝的車消失在視線外,才轉身上樓。
不能把移動硬盤交給王支隊長。
柳根得出了結論。
他還沒來得及看李甘交給自己的那個移動硬盤,不知道里面有些什麼內容,這段時間他幾乎把這件事給忘了。
該怎麼辦呢?
柳根沒辦法把移動硬盤交出去,現在,就連歐陽雪最尊敬的嚴嵩,也靠不住了,他還能相信誰呢。
夏陽在歐陽雪沒接回家里期間,每晚都住在柳根的家里,但還從沒與柳根一起住過,今晚,她就要和柳根哥住在一個屋子里了,芳心像是懷里揣了兩只小兔子,時不時的蹦一下,讓她驚喜又有些羞澀。
柳根在閣樓,歐陽雪的病床邊,放了一張單人床,他晚上要陪歐陽雪睡在閣樓,書桌上擺著電腦,在吃完邱葉和夏陽一起做的晚餐後,柳根拿上移動硬盤,獨自到了閣樓上,他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些什麼驚天秘密。
樓下邱葉、徐雅芝和夏陽坐在客廳,邊看電視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一些女生間的事。
祥子、陳浩和紅薯哥,卻躲在祥子家喝酒抽煙,隨便開開小會,談些公司里的事。
歐陽雪的父母,住在李嘉禾的家里,他們明天就要回去,歐陽雪的母親,打算辭去醫院的工作,歐陽雄卻要把金蠶集團總部遷到南海來。
柳根並沒直接坐到電腦前,而是先坐在歐陽雪的床邊,俯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給她揉著胳膊說︰「歐陽啊,我有個秘密始終瞞著你,是怕你為我擔心,才沒告訴你的,我是一名中間人,也叫清道夫,這些詞你听不懂吧?其實啊,我是為國家效命的特工,是個殺手,你別害怕,我至今還沒殺過人,只殺過兩條冰原狼犬,本來吧,我想親手殺了任家駒為你報仇的,可沒想到,他竟然命喪境外毒販的手中,但我覺得,他也是間接的死在了我手里……還有李甘,你應該還記得,就是那個想方設法要害我的李天意的父親及他手下的兩個保鏢,也間接的死在了我手里,還有恐怖分子邢**和一個名叫川島貞子的日本女忍者,也可算在間接死于我手的人之中。這些人,盡管不是我親手殺的,但多少與我有些關系,所以我的雙手,已經不干淨了,你說,我一個沾染了血腥的人,將來還能成為一個救死扶傷的外科醫生嗎?」
柳根揉完歐陽雪的左手,又走到另一邊,給她揉右手,繼續向她傾訴心中的苦悶,揉完了雙手,接著給她揉雙腿,這是為了讓歐陽雪長期臥床,防止四肢肌肉萎縮和靜脈血栓行成的有效辦法,每天必須重復這樣的動作無數次,只要有人陪在她身邊,就要不停的給她按摩,除了四肢外,還有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