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窗外是闃黑的天色,四周靜謐,靜到風吹樹葉發出的窸窣聲都听得清清楚楚。
床頭橘黃色的罩燈搖曳著溫暖的光,照在錦緞織就的被褥上,似是在召喚困倦的人快上去躺一躺,那感覺一定好極了!
氣氛太曖昧,情況有些不妙…。
男人獨有的氣息在只有兩個人的房間,又離得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叫人想要忽略都難。
夏夜邊用余光注視著對她有強大吸引力的大床,邊用雙手抵住皇甫烈的胸膛,阻止他的進一步靠近。
「說說看,我如何,嗯?」
沒有得到夏夜的回答,皇甫烈俯身,俊臉又逼近了早就滿臉通紅的夏夜,惡劣地又問了一次。
真是一點都感覺不出來這個男人到底哪里有神智不正常了!
不過也許這才是精神病的最高境界吧!
表面上看與正常人沒有什麼不同,實際上精神出了大大的問題。
唔……她還是不要再過分的刺激他好了!這年頭這麼痴情的人不多啊…。.
想著皇甫烈長如此出眾,只是因為愛妻的失蹤變得有些不大正常,夏夜對皇甫烈的氣憤瞬間又被滿滿的同情所溢滿。
她強壓下心里頭的怒火,抬眸盡可能客氣地道,「沒有,沒有拉!我是想問,如果這房間是你的,那麼,請問我是要睡哪里?」
「這里。」
男人理所當然地指了指那張溫暖舒適的大床。
「哪里?」
夏夜瞠大杏眼,懷疑是自己听錯了,于是又問了遍。
「這里。」
男人的答案不變。
「去你……」
即將要月兌口而出的三字經在男人蹙眉的瞬間生生地給吞咽下去,在夏夜完全沒有弄懂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介意男人開不開這個問題時,她已經被男人輕巧地抱上了床。
夏夜錯愕地看著背對著她寬衣解帶的男人,難道真的要和這個才見過幾次面的搞不清楚是皇甫醫生還是皇甫少將的「皇甫姓男士」「同床共枕」?
要不要這麼奔放啊!
夏夜的第一反應就是要逃!
她不能在都有老公孩子的情況下還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
忽然之間,唐朵雲溫軟的嗓音飄進了她的耳朵里,她記起了下午她們在房間里的談話——
「記得哦,你一定要配合烈。你要知道,生病的人都是經不起刺激的。原來烈的精神很不好,成天精神恍惚,連最親近的人有時候都不認得。多虧在醫院見到了和他失蹤的妻子很像的你,他的精神才好轉了很多。所以你千萬不能刺激到他,不可以做會惹他傷心的事情知道嗎?不然他的病很有可能會加重的。」
她原本是可以不必管皇甫烈傷心不傷心的,但是她也不知道那時候她是哪根筋搭錯了,多管閑事的問了一句,「那我要怎麼做?」
「呵呵。簡單啊!就是烈徹底好全的期間,繼續扮演他妻子的角色。你放心好了,烈對他的妻子很溫柔、很深情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會傷害到你。記得哦,要扮演好烈的妻子,不能惹他起疑,那樣他的病才會好得更快一點,你也才可以不用被軟禁在這里,早點去和你的老公團聚,不是嗎?」
她記得,那時候的她鬼使神差了的點了點頭!
去她的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啊!
難道他要和她行夫妻之禮,她也…。
突然趨近的龐大身軀令夏夜猛然地從下午的對話當中回過神來,她往床角縮了縮,眉頭緊皺地看著月兌鞋上床的皇甫烈,抬起頭死瞪著他,「你真的要和我睡一張床?」
「老婆,我們是夫妻,哪有夫妻不睡在同一張床上的道理?」
皇甫烈理所當然地上了床,還動作溫柔地擁她入自己的懷中。
能夠像以前一樣抱著溫順的她,這種感覺太好了…。
盡管,懷中的人兒似乎還有些僵硬。
不過沒關系,既然朵雲告訴笨女人,他把她錯當成了他的「愛妻」,給了他一個光明正大接近她的理由,他如果不乘現在好好的借機培養和她的感情,那也著實太浪費朵雲給他制造的機會了。
夏夜因他的一聲「老婆」和突如其來的擁抱,又凌亂了心跳,她甚至可以听得見自己的心在驚慌失措的亂「蹦」個沒完。
該死的,她怎麼會對他叫她老婆這麼有感覺啊!她又不是真的他的老婆!真是要命!
「老婆……我好想你……」
夏夜這廂小心髒正「噗通」、「噗通」的亂跳著,男人已抱著夏夜溫軟的身體,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處,喟嘆地說道。
這話是真的。
從她服下移情藥劑,完全不記得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還口口聲聲叫另一個人老公之時,他就對從前那個眼里只有他的笨女人相當的懷念。
他從來都不知道,被愛也會上癮的。
習慣她的追逐,她的撒嬌,她的靠近,他竟也像上了癮,一日沒有她的靠近,就渾身不自在。
夏夜的心莫名地顫了顫。
明知道他是在對另一個女人,是在對他真正的那個失蹤的妻子訴說他心底的思念,她卻恍惚產生他是在說給她听的錯覺。
不是對你說的,不是對你說的,不是對你說的。夏夜,你要冷靜,你要冷靜,要冷靜。何況你是有老公的人,心不要再亂跳了,不要再亂跳了…。.
「不許再亂跳了!」
「噢,痛。親愛的老婆,你這是想要謀殺親夫嗎?」
皇甫烈捂著自己發疼的下巴,瞪著懷里突然提起頭的女人。
夏夜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心里的話給喊出來了!頓時尷尬到不行!
天哪,她怎麼會犯這種烏龍的錯誤啊!
「誰是你老婆啊!謀殺你個大頭鬼啦!」
她捂著自己發燙的臉頰,習慣性的用大聲講話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你是我老婆,不然還能有誰。老婆,你起先是在說讓什麼不許再亂跳?」
深如潭水的眸子望進夏夜慌亂的眼里,染上興趣的意味。
「哪有,我哪有說什麼!很吵哎你!睡了啦!我事先聲明哦!以這個枕頭為界限,我命令你不許越過界!」
在床頭抓來一個枕頭豎放在兩人的距離之間,夏夜背對著皇甫烈和衣躺下,有些生自己的悶氣。
真是太詭異了!
她不是一個喜歡和異性特別親近的人,但是奇怪的一點也不排除這個大部分的時候總是溫文爾雅,只剩兩人獨處時又沒個正緊的男人的靠近。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遇見他,她就開始變得不大正常!
心跳失去律、大腦罷工,行動遲緩,還烏龍頻繁…。.
她真懷疑其實有病的那個人是不是她自己?!
夏夜的嘴角勾起嘲笑的弧度,敲了敲自己胡思亂想的腦袋。
吼……她都在亂想些什麼啊!
倏然地,夏夜的身子一僵。
腰身被人環保住,隔著絲薄的雪紡襯衫,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炙熱的體溫。
「該死的!不是和你說過不許越過界了嗎?」
夏夜氣呼呼地轉過臉,也不知道是真的巧合,還是男人有意為之,在她轉過來的剎那,她的唇剛好吻上他的。
夏夜被兩人過于親昵的舉止給嚇到了!
她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黑白分明的眼楮呆呆地凝視著近在咫尺的俊臉。
恍惚間,她似乎听到了漫天煙火爆炸的聲音。
和皇甫烈踫觸的感覺竟然出乎她想象的甜蜜、美好!
夏夜的心跳完全不受控制地一路狂奔,她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脖頸,仿佛這樣就能抑制住她狂亂的心跳。
男人的眼里閃過晶亮的火花,因她下意識的靠近嘴角彎起滿意的弧度。
他的舌頭一鼓作氣地滑入她馥郁的檀口,放置在她腰間的手臂收攏,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縮短了幾分。
夏夜被皇甫烈的孟浪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他……他怎麼可以又親她!她是有老公的人啊!
在最初的錯愕過去,反應過來的夏夜拼命的想要抗拒皇甫烈進一步入侵。
兩人像是玩起了躲貓貓的游戲。
他邪肆的舌頭追逐她的,她躲,她避,還是被他逮個正著,怕動到胎氣,夏夜只敢象征性地拍打著他的胸膛,希望他能夠良心發現地放過她的這個孕婦。
但是良心這東西在男人面對,尤其還是面度和自己的老婆歡愛時,向來是起不到多大的作用的。
皇甫烈索性用右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兩人之間的熱吻,雙腿壓住她企圖偷襲的雙腿,空著的左手順勢鉗制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固定在頭頂上方,防止她亂動,夏夜只能發出「唔唔~」之類的抗議聲。
擔心會傷到寶寶的不止夏夜一個人。
頭三個月是保胎的關鍵期,未成形的胎兒很容易會滑胎。
就算是體內的yu望瘋狂地叫囂著,皇甫烈還是平順了下呼吸,結束了這個足夠令他和夏夜兩個人都意亂情迷的吻,放開鉗制住夏夜的手。
「可惡!你這個該死的……該死的大!」
又羞又腦的夏夜握拳朝皇甫烈的俊臉上就是一擊,被他側頭給避過。
皇甫烈握住夏夜的拳頭,借力順勢拉她入自己的懷中,另一只手輕撫她的烏黑秀發,墨色的雙眸深情地凝睇著她,「老婆,如果我變成了,那也是因為你太秀色可餐的緣故。」
「你……」
嫣紅的唇瓣張了又張,夏夜就是找不到可以教訓眼前男人的詞語。
這男人…。
怎麼可以用一本正經的口吻說出會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啊?!
偏偏她又不能大聲地吼回去,我不是你的老婆之類的!
郁悶!
「很晚了。我們睡吧。」
似是看透她生氣表象下又羞又怒的矛盾心理,皇甫烈目光含笑地摟著夏夜的腰身,語氣平靜轉開了話題。
「睡覺!那你的手這是放哪里?」
夏夜一字一頓地問道。
「老婆……你失蹤了這麼久,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擔心我一放手,你就會又消失不見了……」
醇厚的嗓音夾雜了些許的哀傷,夏夜該死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狠下心掙月兌抱著自己的男人的懷抱。
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夏夜的預料和控制範圍之內。
夏夜垂著頭幽幽的嘆了口氣,沒有看見頭頂上方男人邪肆的笑容。
輕撫著夏夜的背,皇甫烈將環在她腰上的力道又收緊了一分,他有多久沒有抱著她醒來了?
剛開始夏夜的身體還有些僵硬,早知道就不答應朵雲扮演什麼妻子的角色了,瞧她把自己推入了怎樣尷尬的境地…。.
後來皇甫烈除了抱著她再也沒有其他的行為後,意識到這男人真的像他所說的,只是要睡覺,不會再對她做出逾越的行為,她逐漸的放松下來。
還以為床上多了個人,尤其還是自己見過沒幾次面,就不停佔自己便宜的男人,她一定會防備地睜眼到天亮,出乎她意料的,這一睡她睡得特別的安穩。
夏夜醒來的時候,一下子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華麗麗滴分界線——
「早啊!」
男人俊逸含笑的臉龐就只離夏夜的鼻尖只有一公分的距離。
原本在揉眼楮的夏夜一下子瞠大了眼楮,從床上猛然地坐起,用力地拍著胸脯,一副收到驚嚇的樣子!
「我長得有這麼恐怖嗎?」
皇甫烈雙手環胸,斜睨著親親老婆,有些不滿。
他這麼熱情洋溢地和她打招呼,她怎麼可以一副見鬼的模樣,傷害他陸軍少將的硬漢心呢!
「你說呢?!」
美目狠狠掃眼前笑得一臉燦爛,但長滿胡渣,看上去有些憔悴,但還是該死的迷人的男人。
為毛!為毛老天爺對帥哥這麼厚愛啊!
就算皇甫烈現在頭發微亂,下巴冒著青色的胡渣,還是有說不出的狂野邪魅!
一大早就有這麼養眼的「男色」醒腦,她能淡定呢麼她!
「為夫自認為還沒有長到報效祖國的地步。」
他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落下一吻,狂妄地說道。
他的胡渣渣的她的手背有些微癢,原本要斥責的話說出口,變成了「好癢,好癢」,近乎嬌嗔的語氣。
想起笨女人向來很怕癢。
男人像個大男孩般一下子就起了捉弄人的興致。
眼里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
皇甫烈先是用新生的胡渣在她縴細的脖頸上亂蹭了幾下,之後俊臉又貼上她的臉頰,逗得她氣喘吁吁地求饒,「好癢,快……快點停下來啊。啊……」
實在受不了那種有點癢,又有點麻,又有些刺的感覺,男人睡在外頭,堵住了下床的去路,退無可退的夏夜只好不停地往床角里頭縮,眼角還掛著因大笑過度而跑出來的晶瑩淚珠。
她嬌俏的臉蛋因不斷地閃躲而染上緋紅的胭脂色,陽光透過紗窗流瀉在臉上,照在她眼角的淚滴,泛著璀璨的光澤,有一種說不出的美。
能夠天天看見她,看見她的笑容,也是幸福一樁哪。
皇甫烈怔怔地看著,慢慢地伸出大拇指,輕揩去她眼角的淚滴,夏夜也愣愣地與他回望。
她在他幽深如碧潭的眸子里看見了流動的著的奇異的光,令她無法移開視線。
他的眼眸仿佛有魔力般,深深地吸引著她,她看見他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著,嘴巴微張,似要說些什麼。
她屏息等待著……以一種自己也沒辦法厘清的復雜心態,她竟然期待他接下來有可能要說的話。
她甚至不由地在心里猜測他到底要說些什麼呢?
該不會是像她告白吧?
她還沒有做好要為他拋夫棄子的準備哎…。
也不對,他深愛著的是他失蹤了的妻子,又不是她!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想她的心會有種酸酸楚楚的感覺。
哎喲!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夏夜使勁地搖頭,企圖甩開腦海里那些紛亂的,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思想。
「老婆。都快中午了。你真的不餓嗎?那我一個人去吃飯了哦。」
話題轉變的幅度太大,夏夜狐疑地瞧了男人一眼,這家伙現在在說什麼?還有就這麼「收工」,輕易地就「饒」過她了?
「怎麼?難道老婆還想要為夫繼續?如果老婆喜歡,我們可以……」
瞧出夏夜的遲疑,皇甫烈臉湊近她的,又想來一次「胡渣攻勢」
「喜歡什麼喜歡!我才沒有喜歡!你快點下床啦!你堵住我下床的去路了你曉不曉得啊?!」
夏夜推著紋絲不動的皇甫烈的龐大身軀。
說著要起床的人時他,動也不動的人也是他。
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惡劣的,哎,算了。
真的不想用精神失常來形容這麼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等等!
「什麼?!你竟敢把老婆一個人丟在房間里,自己去吃飯?有你這種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老公呢麼?」
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真的進入了這次的角色扮演,接受了她是皇甫烈失蹤老婆的這個身份。
夏夜後知後覺地想要習慣性地揪住皇甫烈的衣領,但是手都快要觸踫到他的胸膛了,才猛然注意到他上半身什麼都沒穿,只好又羞又尷尬地收回!
哦,蒼天啊大地,她都和他講了半天的話了,她怎麼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
皇甫烈很開心夏夜總算是不排斥她是他老婆的這個身份。
俊逸的臉龐漾著溫柔的笑意,男人有些無辜地攤了攤手,「老婆,我起先就問你要不要去吃飯。是你自己一直在搖頭。我還以為你不餓才……」
「我餓!我很餓!相當的餓!我現在肚子里可是還有一張嘴哎!早飯已經沒吃了,你說我到現在能不餓嗎?」
夏夜有些無理取鬧地的大聲回道。
額……肚子里有一張嘴……這種說法很詭異好嗎!如果寶寶胎盤里有知,肯定也不喜歡這種稱呼。
懷孕的女人最大,懷孕中脾氣暴躁的女人最最最大,皇甫烈寵溺的笑了笑,拉著她從床上坐起,笑道,「呵呵。那我們就一起出去吃飯吧!」
清楚她每次心虛都會有大聲說話的習慣,皇甫烈不但沒有動怒,反而相當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下床動手率先穿起衣物。
——華麗麗滴分界線——
「**苦短日高起,從此少將不晨跑。嗨!我們英明神武的皇甫少將,午安啊!」
皇甫烈和夏夜兩人才一出房門,就看見穿得比昨天還要厚實的唐朵雲笑意盈盈地望著他們,慕容雲淵和項亦揚各自站在她的一左一右,神情同樣相當地曖昧。
能夠睡到正中午吃飯的點都還沒起床,真心不容易啊…。
「朵雲!你個小屁孩胡說八道些什麼呢!我和他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啦!」
夏夜回過頭看了眼後面的三個男人,急忙拉唐朵雲疾步走下樓梯,掩著嘴小小聲地說道。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都嫁做人婦了好嗎?怎麼樣……皇甫少將昨晚溫不溫柔?」
唐朵雲大大的眼楮撲閃撲閃的,顯然對兩人相處的細節相當的好奇。
「都跟你說了,沒有那一回事!你忘了我是有老公的人了嗎?」
心虛時不自覺放大的音量。
「好吧……」
就在夏夜松了口氣,話題總算不必圍繞昨晚發生的事情,她的腦海也不用總是閃現出他們昨晚的那個失控的熱吻時,只听得唐朵雲又不死心地問了句,「所以呢,皇甫少將到底是昨晚表現得如何啊?」
「唐朵雲!」
「有!」
回話的人和叫的人同樣中氣十足。
「你是不是討打啊?」
「不要啊!警司媽咪,你肚子里還有個娃子呢,咱們悠著點啊……」
「那你就不要問一些BABY不宜的問題!」
「這麼說夜子你終于承認你昨晚和烈做了一些BABY不宜的事情了?」
唐朵雲笑得賊兮兮的。
「吼!唐朵雲!你真的,真的很早熟!慕容雲淵教壞你了!」
「不是啊……夜子,現在的人懂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來,來,來,我們繼續來探討一下烈昨晚的表現到底好不好嘛……」
兩個女人的對話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漸漸地听不大清楚。
還在樓上杵著的慕容雲淵和項亦揚不約而同的斜睨了眼看上去春風得意的皇甫烈。
「看來,你和你的老婆昨晚處得不錯?嗯?」
慕容雲淵雙手環胸地淵斜倚在門扉上,挑高一邊眉,俊酷地看著皇甫烈。
「呵呵,拖你老婆的福。」
皇甫烈微笑地回話。
「朵雲那丫頭是很聰明。利用夜子善良又容易心軟的特點,編了這麼個謊話。既消除了夜子對你防備的心里,還成功地引起了她內心最柔軟的部分。
呵呵,雲淵,有這麼個冰雪聰明的老婆,你應該好好疼愛才是哦!」
項亦揚以手肘踫踫斜靠在門扉上的慕容雲淵,拐彎抹角地提醒慕容雲淵要對唐朵雲好一點。
「亦揚,她沒有你以為的那麼簡單。」
慕容雲淵的濃眉皺了起來。
「會有多復雜?她才二十歲罷了,一個二十歲的小女生,能有多復雜?」
項亦揚不以為然的反問。
「人的心智和年齡未必會成正比。總之這是我們夫妻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慕容雲淵反唇相譏,沉著臉,生硬地回道。
「慕容雲淵,你……」
項亦揚的雙手握成拳,真想揍醒這個不清醒的家伙!
要是錯過朵雲,他絕對會後悔一輩子的。
「你們兩個需不需要打一場?分別和我對打,以三個小時為限,看誰先體力不支倒下就算是輸?怎麼樣?」
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身為兩人好友的皇甫烈不但沒有勸阻,反而興致勃勃地提出了這麼個建議。
他好久沒有和人對打了!
「不要!」
「不要!」
這一會,慕容雲淵和項亦揚想也沒想地一口回絕!
開玩笑,和烈一對一的單挑?又不是嫌骨頭太疏松了!他們一點都不想要整整一個禮拜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堅決不要!
「真的不要?雲淵要不我們來單挑擊劍好了,你對擊劍不是情有獨鐘麼?我們可以……」
皇甫烈的話都還沒說完,慕容雲淵就當他是透明地,無視地越過他,雙手插在休閑褲,酷酷地走下樓梯。
「亦揚……」
皇甫烈充滿希望的看向身旁的項亦揚。
「別找我!不然我在你的飯菜里下藥!拉你個三天三夜!」
丟寫一記威脅的警告,項亦揚也帥氣地走下樓梯。
「喂!亦揚、雲淵,你們兩個不用還沒打就落荒而逃吧?」
激將法只會對沉不住氣的毛頭小子和愛逞強的女人們奏效,對成熟穩重的男人一點效果都沒有。
項亦揚和慕容雲淵管自己地走下樓梯,不理會跟在他們身後的皇甫烈。
每次和烈單挑的結果就是烈這個怪胎越大越亢奮,他們越打越郁悶。
遇強則強,就是專門形容烈這樣的人的。
不是實力的問題,是態度的問題。
會喜歡和烈單挑的也就只有少游那個對武學痴迷的笨蛋,兩個越大越興奮的怪胎!他們兩個充分驗證了那句老話「不是一家人,不見一家門」!
想起少游…。
「亦揚,少游和烈是住在一起的吧?怎麼住了幾天也沒看見人?」
「不知道……我也覺得納悶。喂,烈,怎麼沒看見少游那家伙?」
慕容雲淵和項亦揚兩人同時停下腳步,問朝他們走來的皇甫烈。
「誰知道那小子最近在忙些什麼。好像是和然有關吧。怎麼?現在心情好多了,不會想要海扁對方了吧?」
皇甫烈挑眉,看著已經開始和顏悅色說著話的兩個人,嘴角掛著了然的笑容。
慕容雲淵和項亦揚對看一眼,這才恍然明白為什麼皇甫烈會提出要他們分別單挑他的提議。
就是出于擔心他們兩人會在盛怒中動手打起來,那樣的話對他們雙方都沒有好處。
但要是和他分別對打的話,他們就不會全部卯足了勁,最多是被烈當成陪練罷了。
最最關鍵的事,烈早就算準了他們不會答應他的這個提議,注意力被轉移,也就不會想著要把對方怎麼樣。
「好呀!你這家伙!連我們兩個都算計!雲淵,快綁了這家伙!」
項亦揚勾住皇甫烈的脖子,使勁的用力,對慕容雲淵喊道。
「呵呵。誰讓你們兩個笨蛋好算計!」
在慕容雲淵有所動作之前,皇甫烈輕巧地掙月兌項亦揚不怎麼認真的鉗制,笑得一臉邪肆。
「敢說我們是笨蛋!少游,給他吃點腦子會變白痴的東西,看到時候誰是笨蛋。」
慕容雲淵面無表情地說道。
「有道理……」
項亦揚摩挲著下巴,很是贊同的點點頭。
「去。你們兩個狼狽為奸的家伙。對了,我這幾天要出宅子一趟調查一些事情。少游你幫我看好夜兒。雲淵你就在這里陪你的老婆好了。」
皇甫烈沒好氣地斜睨項亦揚一眼,注視著他們兩個說道。
「去調查在夜子住院的期間都有誰來探望過她嗎?」
「嗯。沒錯。朵雲說」移情「加重藥劑也不過就是最近的事。所以肯定是在她住院的時候有人暗中給她又服下了一定劑量的」移情「。就我所知,顧泯付除了在夜兒當天來過醫院,其余的時間都沒再出現過。到底是他暗地里動的手腳,還是另有其人,我必須要查清楚,好了解解藥是在誰的手上,然後再想辦法把解藥給弄到手。」
「真的不需要幫忙?」
就算對好友的能耐相當的清楚,大老遠來這麼一趟的慕容雲淵認為此行要是能小小的動動筋骨,也是不錯的。
事實上,以他們兩人的交情,即便是皇甫烈需要什麼幫忙,他絕對二話不說就為他赴湯蹈火。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皇甫烈拍了拍慕容雲淵的肩膀,帥氣的眉毛微揚,略微得意地說道,「呵呵。謝啦!不過我已經有一個相當得力的助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