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正式開始,大廳里喜氣洋洋,熱鬧非凡,客人們紛紛落座。
皇甫烈、秦少游幾個人人找了較為僻靜的位置坐下。
很自然的先替于諾雪、于若緣兩姐妹拉開座椅,然後自己才和秦少游相繼落座。
心里有甜甜的感覺在發酵,于諾雪含情脈脈地睨了就隔了她一個位置的皇甫烈,很開心地發現Demon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體貼。
于若緣示威性地朝夏夜、皇甫遇母子笑了笑,那笑容有著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嘲弄。
夏夜垂在腰側的雙手慢慢地握緊,粗線條的她生平第一次體味到什麼就吃醋。
皇甫遇生氣的坐到爹地和于諾雪中間的那個空位,他才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成為他的後媽!
給坐在身旁的皇甫遇剝了個龍蝦,皇甫烈抬起眼,「笨女人,怎麼不坐下?過來。」
習慣了以往每次只要自己出現,夏夜就會主動粘過來的皇甫烈,驚訝的發現這次笨女人竟然沒有發揮牛皮糖的特性,自己右邊的空位空了半天,都不見笨女人坐下來。
特地先請諾雪、若緣兩姐妹先坐下,然後和少游面對面坐著,身旁的兩個位置空出,他都做得這麼明顯了,難道笨女人還不明白?
這回,輪到皇甫遇挑釁地瞅著于若緣,仿佛是在說,看吧,在爹地的心里,還是媽咪最重要。
于若緣恨恨地瞪回去,于諾雪的臉則一下子刷白了起來。
她的Demon,真的不要她了麼?不,她不相信。她相信,他只是在氣她當年不顧他的阻撓,非要嫁給森爾不可,對,沒錯,一定是這樣的。他現在故意表現的對他現任妻子這麼好,也是為了表演給她看的!
皇甫烈等了半天,都不見夏夜落座,相反的,他的笨女人還有轉身離開的趨勢。趕緊推開座椅,站起身朝她走去,皇甫烈擔憂地覆上她的前額,「是身體不舒服嗎?上次的傷還沒好?」
也怪他大意,上次拜托孟獲、小王他們送笨女人和小遇回去之後,因為忙于各種各樣的事,都忘了關心她上次被鬼宿門的人所打傷的傷勢都好了沒有。
「不要你管!」
在她整天對他日也想夜也想,成天想著怎麼逃離爹地的監控,竊听,想辦法聯系上他的時候,他卻每次都只知道打電話給小遇,然後她一接起的時候就說有事。
之前的每次她也都不在意,她知道以他的軍餃,肯定有很多的事要忙。哼!結果呢?!
夏夜此刻覺得自己就是個笨蛋!徹頭徹尾的笨蛋!
他的確是很忙,有很多事,不過是忙著和舊愛重燃愛的火焰罷了!真是氣死她了!
夏夜賭氣地拍開皇甫烈的手,轉身離開,她才不要每次都被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她也是個有骨氣的人!
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皇甫烈好整以暇地看著夏夜殷紅的臉,傾身惡劣的在她的耳畔吹著氣,慢條斯理地道,「吃醋了?嗯?」
「鬼!鬼才吃你的醋呢!」
一心虛,嗓門就會不自覺地大了起來,吸引了大堂內不少的人,有賓客和記者朝這里投以好奇的目光。
丟人啊!
夏夜趕緊把頭低下,推拒著男人壯實的胸膛,「你……你先放開我拉!」
「不放!」
一點也不介意他人的目光,皇甫烈強行摟著夏夜落座,「老婆,乖,別氣了啊,喝碗培根土豆牛肉湯。消消火。」
後方失火,不趕緊撲滅怎麼行!
從餐桌上舀了碗培根土豆牛肉湯殷情地端至夏夜手中,皇甫烈親手一口一口的喂她,礙于他們兩個已經夠吸引人矚目了,實在不想惹來更多好奇目光的夏夜只好紅著臉,嬌嗔道,「我自己會喝啦!」
「不要!我喜歡喂你!來,乖,嘴巴張開……啊……」
皇甫烈像哄小孩子一樣地哄著夏夜,簡直哄上了癮。
皇甫遇的小尾巴都要翹上天去了,就說爹地最愛的人還是媽咪嘛。
他得意洋洋地朝臉色發青的于若緣投去挑釁十足的一瞥。
于若緣輕踹了桌下于諾雪的腳,低語道,「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Demon被人搶走嗎?」
「我……」
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翦眸染上哀戚的神色,于諾雪怔愣地看著近乎調戲著夏夜的皇甫烈,這樣的Demon,她從來沒有見過。
Demon在和她在一起時,總是溫雅有禮、溫柔體貼,她是不是真的錯過他了?
于諾雪的小臉蒼白地望著打打鬧鬧的皇甫烈和夏夜兩人,捶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慢慢的握緊,指甲滲入肉里傳來刺痛的感覺,及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她不會就這麼輕易認輸的!
——華麗麗滴分界線——
又喂了口鮮湯至夏夜的口中,皇甫烈抬頭問坐在對面的秦少游,繼續剛才的話題,「無咎是怎麼一回事?我之前以為他正新婚燕爾的,所以回國到現在也沒去看過他。怎麼听少游的語氣,他好像過得不是很好?少游,他的情況難道很糟糕麼?」
「不糟糕吧。只是男的花天酒地、女的以淚洗面,家里硝煙彌漫而已。」
秦少游輕啜了一口紅酒,言語里頗有些火藥味。
……
這樣還不算是糟糕?
放棄和說話總是「尖酸刻薄」,又說不到重點去的秦少游溝通,皇甫烈挑眉看向始終跟隨在秦少游身側,即便是吃喜酒,都堅持自己身份,不肯入席,站得筆挺的寧然,「寧然,無咎那家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和舒氏集團的聯姻不是很早以前就決定下來,他也不排斥取舒嫣然為妻的麼?為什麼听亦揚的語氣,好像那家伙的婚姻大有亮起紅燈的趨勢?」
「這個……」
寧然遲疑地看著秦少游,用眼神詢問自家老大的意見。
莫總裁交代過,他婚姻之事不得對任何人泄露,如有違約,四方海運就要停止和他們黑曜堂的合作。雖然四方海運的勢力並不在A市,但對幾乎壟斷整個南方所有海運生意的四方海運要是真的停止和他們的合作,對黑曜堂造成的損失也將會不少。
「還是我來說吧。反正我早就希望黑曜堂解散,我樂得當只米蟲,有你和亦揚輪流包養我,也不賴。」
秦少游舉起手中的高腳杯,眉眼風情地掃過這張桌子上的所有人,對皇甫烈綻開一個傾城傾國的笑容。
就連自認為是大美女的寧若緣被他那嫵媚的一笑都笑得心跳漏了一拍。
從來沒有想過男人的笑容也可以這麼……這麼醉人的!
寧諾雪的眼里則只有皇甫烈一個人,她痴痴的注視著皇甫烈的一舉一動,看見他對夏夜照顧周到,有說不出的難過。
如果是別人,或許會被長相過分俊美的秦少游這一笑給笑得骨頭都酥麻掉,不過對于從小就見慣了的皇甫烈而言,早就已經免疫。
終于停止了「喂食」肉麻舉動的他,單手輕敲著桌面,黑眸微眯,「無咎那家伙竟然以和我們合作的業務來威脅你不得對外泄露他婚姻的情況?公私不分,這可真不像他。」
從寧然遲疑的態度以及秦少游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話語當中,皇甫烈猜出了莫無咎必然是威脅了秦少游什麼,秦少游才會至今對無咎的這段婚姻諱莫如深。
「哼!依我看,那家伙根本就是瘋了!上個星期我心血來潮去Z市視察我們海運的業務,就打電話給他出來聚聚。莫無咎那個混蛋,先是掛我電話,再打就是掛機!靠!秦小爺我難得紆尊降貴的去看他這個只知道制造冰雪的北極生物,他竟然給秦小爺我擺架子!」
提起上次去Z市吃了個閉門羹,秦少游就火大,艷麗的俊臉上滿是怒火。
「所以你才報復性的把他的事情說給我們听?」就因為無咎沒有接他的電話?
誰說小肚雞腸只是女人的專利?
「他媽的!如果只是這樣,小爺我才不放在心上!」
他又不是他女人,他接不接電話他才不氣到要去報復他!
「那是怎麼一回事?」
「對不起,先生,請讓一下。」
酒店的服務人員在此時陸陸續續地端菜上來,秦少游所坐的位置,便于上菜。
他側了側身,給服務眼讓了下空間。
「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客人,您不要緊吧?!」
其中一名服務員在上菜時手肘不小心踫到了秦少游的額角。
「他媽的!」
秦少游咒罵了聲,肅殺的氣息一下子蔓延開來。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服務員以為秦少游是在罵她,對這個戴著墨鏡又一身黑色裝束,身旁還站著個冷然的男子的秦少怕到不行,身子都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沒事!這家伙脾氣向來不好。菜都上完了吧?你們先下去吧!」
皇甫烈對服務員揮揮手。
得到皇甫烈允許的服務人員飛也似的逃離了氣壓超低的這片區域。
手機傳來震動的聲響,夏夜從包里拿出手機,一看只不過是垃圾短信,準備把手機重新放到包里去。
在抬頭的那一刻,剛好撞見低著頭摘下墨鏡,然後很快又飛速地戴上墨鏡的秦少游,大呼小叫道,「哇塞!美人幫主,你什麼時候認了國寶做親戚的?」
「閉嘴!」
秦少游臉色一沉,粗聲粗氣的打斷夏夜的驚呼。
「無咎干的?你會不會也太沖動了一些?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話,非要動不動就訴諸武力。不過……嘖嘖,那家伙是要跟你拼命嗎?以你的身手他竟然都可以令你掛彩。」
無咎是個練家子沒錯,但比起少游應該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吧?
沒有錯過秦少游摘下墨鏡時眼圈下面那夸張的烏青,比起兩個人動了手,皇甫烈顯然對少游掛了彩這件事比較感興趣。
「你就站著說話別腰疼吧。如果你知道那家伙都干了些什麼好事。哼,我保證,你下手的動作只會比我快,比我狠。」
秦少游咧著嘴,撫了撫不小心被服務員又「加重」了傷情的傷口。
他媽的,最近還真是諸事不順!
「嗯?怎麼說?」
秦少游絮絮叨叨地說著,奈何此時婚禮剛好進入了最**,新娘新郎在相互交換戒指以及擁吻,周圍的掌聲和起哄聲太過熱烈,皇甫烈根本听不清他說了些什麼。
等到鼓噪聲漸漸地變少,皇甫烈只好老實交代,自己什麼都沒有听清,要求秦少游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第二遍。」
懶人鼻祖秦小爺說什麼都不肯把話再重復一遍。
「嘻嘻!美人幫主,你看這是什麼?」
夏夜揚了揚手中的手機,上面赫然是秦美男「熊貓眼」的特寫。
「還我!」
秦少游凶神惡煞地瞪著嬉皮笑臉的夏夜,這個暴力女警司竟然威脅他堂堂黑幫老大?!小心他集結大量軍火端了她的警察破窩!
「不還!除非你告訴我們,那個無咎和他老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你說烈要是知道了以後只會動手比你更快、更狠?他做了什麼對不起烈的事嗎?哦,天哪,該不會他老婆是烈的舊情人吧?喂,男人,你到底有幾個情人?」
夏夜氣呼呼地轉頭戳著皇甫烈的胸膛,仿佛莫無咎的老婆真的和他有過一腿似的。
「報告警司大人!本軍官現在只有老婆一個,沒有情人!」
輕啄了下佳人粉潤的紅唇,皇甫烈輕佻地笑道。
「我怎麼感覺你……越來不越不正經了啊!」
老是當中吻她!夏夜不受控制的紅了臉,別過頭,看見皇甫遇一個人掩嘴偷笑,臉上的炙熱越發的滾燙。
作孽啊!為什麼她會生出這麼早熟的兒子啊!
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畫面在于諾雪的胸口劃出了好大一個口子。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蛋逐漸變成慘白的一片,她一只手無力地攀著妹妹若緣的手臂,另一只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胸口,像是隨時都要暈過去。
「諾雪,諾雪,你怎麼樣,你沒事吧?Demon,你快過來看看諾雪!」
于若緣慌張的喚來皇甫烈。
「怎麼回事?她的病不是八年前就痊愈了麼?為什麼還會復發?」
皇甫烈熟練的做著急救措施,過去和于諾雪交往時她就會經常出現這樣休克的情況,導致不是學醫的他對急救都有一定的經驗了。
「 澄, 澄, 澄 , 澄 ▔▔▔▔」婚禮進行曲悠揚地響起,大家對走在紅地毯上的新娘子報以熱烈的掌聲。
熱絡的氣氛掩蓋了皇甫烈這一桌的突發情況,沒引起特別多人的注視。
「現在什麼都先別問了,Demon,你先帶諾雪去醫院吧。」
于若緣抓住皇甫烈的手臂,焦急地道。
「嗯。我知道了。」
快速地皇甫烈打橫抱起幾近昏迷的于諾雪。
「烈……」
夏夜也不明白她這時候為什麼要叫住皇甫烈,只是有一種感覺,好像隨時都會失去他……
明白夏夜在顧忌什麼,皇甫烈給了個安撫性的笑容,抬頭對秦少游和夏夜說道,「亦揚和淘子那邊,你們幫我說一下。少游,幫我照顧好我老婆、兒子,夜兒,等把諾雪送到醫院,在婚禮結束之前我一定趕回來,好嗎?別擔心。」
說完,在于若緣的催促下,轉身匆匆忙忙地抱著于諾雪離去。
在C市也是拜托小獲和小王照顧他們,現在又是拜托少游,烈難道不知道,她要的不是別人的照顧,而是他嗎?
「媽咪,為什麼你要讓爹地走?」
漂亮的小臉蛋皺成一塊,皇甫遇不滿地扯了扯媽咪的禮服。
媽咪可以追上去把爹地搶過來啊!媽咪追賊匪超級在行的,追男人應該也不會遜色才是吧?!
婚禮最**的部分終于來臨,新郎新娘交換戒指,在人們的鼓噪下印信許下終生的一吻。
幸福的樂曲聲中,夏夜茫然地望著皇甫烈離開時的背影,聲音暗啞地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讓他走,我只知道,八年我都等過來了,他說他會在婚禮結束前會回來,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不會食言……」
八年都等過來了,難道會熬不過區區幾個小時嗎?
——華麗麗滴分界線——
可是,一直到項亦揚攜著樂又淘過來敬酒,婚禮結束,賓客陸陸續續地散去,夏夜都沒有等到皇甫烈的身影。
月華初上,整座城市亮起了璀璨的霓虹。
「你們男人真是可惡!用情不專、朝三暮四、喜新厭舊!那個皇甫烈也太過分了!怎麼可以丟下夜子和小遇,一走了之呢!」
酒店門口,樂又淘邊地頭戳著項亦揚的胸膛,邊拉著夏夜的手,因飲了喜酒的桃腮酡紅,水眸微怒地瞪著自家老公,為好友打抱不平。
典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老婆,你怎麼可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至少我有了你之後,可是守身如玉、片葉不沾的!」
項亦揚摟著因微醉而有些步伐不穩的老婆,極力為自己辯解。
「嗯▔▔▔是嗎?」
含波的水眸一睨,淘子粉唇微厥,風情無限,項亦揚的墨子兀地轉暗,摟著淘子縴腰的力道重了幾分。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項亦揚眼神中那抹跳曜的幽光是怎麼回事。
醉鬼除外。
「沒錯▔▔▔淘子你說得太對了!男人們個個都壞透了!淘子,我們不要理這些臭男人,我們走▔▔▔」
喝了一整個晚上悶酒的夏夜拉著淘子就要跌跌撞撞的離開,嘴里還罵著男人有什麼了不起,沒有男人我們女人也可以過得很好之類的話。
為什麼他的大好日子要應付兩個女醉鬼,而某人優哉游哉的在旁邊看戲呢?
項亦揚心里極不平衡。
「媽咪▔▔▔我們回家了啦!不要鬧了!」
皇甫遇試著拉媽咪的手,但是實在酒喝了太多的夏夜差一點連兒子都要被K到。
「秦少游!你還不過來幫忙?要是晚上我沒辦法和淘子恩愛,以後你黑耀堂的人受了傷就別送來我華生醫院!」
實在受不了醉得一塌糊涂的夏夜和樂又淘,項亦揚摟著要跟夏夜走的老婆,轉目瞪向雙手插在口袋里,足足看了三十分鐘戲的秦少游。
要不是喝醉酒了的夜子不喜歡人踫,所有勸她回家,企圖攙扶她的人都被打到鼻青臉腫,他也犯不著拜托少爺這個懶氏鼻祖。
「請便」
看著焦頭爛額的項亦揚,秦少游就覺得大快人心。哼哼,誰讓他非要威脅他來參加婚禮不可的?!
秦少游無所謂的聳聳肩,只是牽過皇甫遇在一旁看戲,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氣得項亦揚只差沒有揍上他那張漂亮的臉蛋。
「老大▔▔▔」
寧然面有男難色,黑耀堂是黑幫,就算這幾年正在進行漂白工作,也難免會有火拼的情況發生,有個別成員受刀傷、槍傷都是免不了的事。
要是送進別的醫院,肯定會驚動警方,到時候會有許多的麻煩。
「然,你去把夜子打昏!今天是我的新婚大喜之日,**苦短,你忍心我一個人獨守空閨嗎?」
項亦揚可憐兮兮地望著寧然,賭寧然的心比秦少游要軟上許多。
「然,不用理這些閑雜人等。小遇,我們回家咯。」
威脅他秦少游是要付出代價的!
看夠了戲的秦少游悠哉地抱起皇甫遇轉身離開。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那個蠢媽咪自己喝那麼多的酒,還有暴力行為,我才不要自找苦吃。走吧,小爺我困死了。」
半眯著眼,秦少游抱著皇甫遇繼續往前走。
「可是寧叔叔沒有跟上來哎!」
不得已,皇甫遇只好出聲提醒。
回頭,對上項亦揚囂張的笑臉,秦少游氣得握拳的雙手咯吱咯吱的作響。
然這家伙,就是面冷心善,每次都被亦揚吃得死死的!可惡!
火大的折回,秦少游冷冷地瞥著抱著昏迷的夏夜的寧然,「現在你打算怎麼辦?送這個笨女人回家?她老爸可是警局局長,要是他對的身份起疑,派人跟蹤了你,到時候我們黑耀堂才真的有麻煩了。」
「沒你說的這麼嚴重啦,我外公這麼晚了應該也睡了吧。不過他最近防媽咪是防得挺近的。唔,伊我看叔叔就把媽咪就丟在附近的那個翠微公園好了。再給爹地打個電話,就說你的女人醉得不省人事,吐了小爺我一生。實在火大,又不是小爺的女人,憑什麼要小爺去照顧他。限你十五分鐘趕到,逾期不候。這樣一來,一則可以測出爹地心中有沒有媽咪,第二嘛,事後爹地也不會找你算賬咯!」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賊溜溜地轉了一圈。皇甫遇歪頭說道,把秦少游的語氣模仿了個十成十。
「這……不好吧?小遇?現在快入秋了,要是你爹地真的有事沒有在十五分鐘之後趕到,把你媽咪一個人丟在公園會感冒的。」
到時候還不是要找他治,新婚燕爾的,人家他不願意出診啊!
「有什麼不好的?我看很好!好到不能再好!不愧是我皇甫家的嫡孫!就是聰明過人!就這麼干!然,你把暴力女拖到公園去,我給烈打電話。好了,項亦揚,你快給秦小爺我滾。不然小心我半夜潛入你的房間,把暴力女丟到你們中間,哈哈,給你一個難忘的新婚之夜!」
……
秦少游的眼里閃著危險的光簇,這是他捉弄人的訊號。
秦少游有沒有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他人住宅的本事,和他從小長大到的項亦揚自是清楚不過。
拉過寶貝愛妻的手臂環繞至自己的脖頸,項亦揚識時務地對皇甫遇揮了揮手,「額,小遇,老爸我先走了。那個……你媽咪,我會幫她祈禱不要被公園里的蚊子給搬走的。」
「放心吧,就算爹地沒來,媽咪壯得和頭牛一樣。區區感冒也不能把她怎麼樣的啦,有必要讓爹地心疼一下也好的。老爸拜拜▔▔▔」
惡魔寶貝蛋對老爸揮揮手,笑得一臉的邪惡。
項亦揚不由地有些慶幸,幸好他家念念遺傳了媽咪的善良,而不是他的惡劣因子,不然腦子精成小遇這樣,連爹地、媽咪都算計,唔……老骨頭經不起折騰啊▔▔▔▔
——華麗麗滴分界線——
滿室的潔白,病房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藥味。
于諾雪臉色白皙地躺在病床上,眼皮動了幾下,緩緩地睜開眼楮,茫然地環顧了下四周。
「又是醫院?」
蒼白的嘴唇闔動,于諾雪的嘴角綻開一抹苦笑的花蕊。
「諾雪,你總算是醒了,怎麼樣,感覺好點沒有?」
于若緣關切地湊上前去,握著諾雪沒有掛點滴的另一只手。
「好多了,謝謝你們。」
這話是對坐在床沿的于若緣說的,目光卻穿透她,望向房門似乎是在和醫生咨詢著些什麼的皇甫的身影。
「Demon還是很關心你呢!你一昏倒,他就急忙送你來醫院了!」
看出姐姐的心思,于若緣小聲的附在她的耳畔說道,語氣有些得意又有些吃味。
得意的是Demon還是丟下了他的妻子送諾雪來了醫院,吃味的是,這麼多年過去,諾雪在烈的心里還是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而不是她這個妹妹。
「醒了?」
和醫生正在說話的皇甫烈余光瞄到正準備坐起的于諾雪,緩步走到病床前,含笑問道。
「嗯。謝謝。」
「第二次。」
「什麼?」
「見面到現在,你都第二次和我說謝謝了。諾雪,我們之間真的要變得這麼生分嗎?」
皇甫烈接過于若緣幫于諾雪坐起的動作,扶著她背靠枕頭坐好。
「我……」
于諾雪抬起頭,斜睨了眼妹妹,輕咬著下唇,似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是又顧及于若緣的在場,不知道從何說起。
心領神會的于若緣握了握姐姐的手,轉頭對皇甫烈說道,「Demon,姐姐昏迷了這麼久,肚子肯定餓了,我出去買點吃的過來。你陪姐姐好好聊聊?」
說著就要站起身。
「不用了。」
喚住起身的于若緣,皇甫烈對兩姐妹說道,「時間也很晚了,婚禮結束是肯定是趕不上,不過還是要回去和亦揚他們交代一下。我已經交代好這里的醫生和護士,有什麼需要你們按下服務鈴就好。」
「你現在就要走嗎?」
諾雪覆上皇甫烈放置在膝蓋上的手,急切地問道。
「嗯。我答應笨女人要在婚禮之前結束的。現在都食言了,那她脾氣……呵呵,我還是回去看看的好。你呀,醫生說你是最近太過勞累了,加上之前手術留下的後遺癥,才會救濟復發。要是好好休養,還是有痊愈的可能的。現在你先躺在病床上好好休息,我明天再和夜兒一起過來看你。」
輕輕地將于諾雪的手放回到被子里,皇甫烈掖了掖被角,溫柔地說道。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走。Demon,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于諾雪激動地保住皇甫烈的腰身,不讓他離開。
「你的病還沒完全好。不宜太過激動。若雪,勸勸你姐姐吧。」
皇甫烈抬眸望著一旁的于若緣,眼神有些無奈,怎麼感覺現在的諾雪比以前要任性了許多呢?
「嘿嘿。我才不要放你回去那個蠢女人的身邊!你就在這里好好陪陪諾雪吧!我去給你們買吃的去!」
步伐輕快地帶上房門,于若緣留這一對昔日的情侶四目以對。
被于諾雪抱著動憚不得,皇甫烈只能苦笑地看著于若緣帶上房門,回過身,想要勸諾雪好好休息,才說了一個字,一張精致的臉蛋就在自己的眼前放大,薄唇襲來兩片溫熱。
「諾……唔……」
「諾雪!」
皇甫烈面帶薄怒地推開于諾雪,語氣稍顯嚴厲。
「我們真的不能再回到過去了嗎?」
兩行清淚字于諾雪蒼白的臉頰上滑落,她淚眼朦朧地凝睇著皇甫烈,淒楚地問道。
「諾雪。」
皇甫烈扳正她的雙肩,直視她哀傷的眼神,盡可能委婉地道︰「諾雪,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所有的往事都是不可重溫的。路過的風景,愛過的戀人,時間不同,地點不同,感覺也不會一樣。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什麼都明白。Demon,如果是真心相愛的兩個人,不是應該不管時間、空間如何轉換,都應該矢志不渝的才是嗎?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的對我?!」
于諾雪拍打著皇甫烈的肩膀,泣不成聲。
「是。只是……」
皇甫烈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坦誠相告,當年自己之所以接受和諾雪的交往,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諾雪那時候的病情很不穩定,為了怕刺激到她,加上那時候對情愛也沒有過多的雜念,所以也就順理成章的交往,這期間實在談不上有多少愛情的成分在里面。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Demon,你只要告訴我,你願意再重新和我在一起。和以前一樣,以前只要我生病你就什麼要求都肯答應我的啊,好不好?就再寵我一次?」
于諾雪仰起梨花帶雨的俏臉,可憐兮兮地望著皇甫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