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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梓彤也看向那個少年,少年大約十六歲,唇上有一層淡淡細黑的絨毛,他個子並不高,看著只有一米七的樣子。行走間,他的背微微弓著,眼神也有些飄忽,讓人覺得他根本就不像個花季少年,反倒像是個在社會上歷盡磨難,並被磨難磨去菱角、銳氣、朝氣的成年人。
少年的面容已經有些稜角,只是依然稚女敕,臉上的膚色帶著病態的蒼白,但是夏梓彤依然一眼就認出這個就是那個和她同床共枕七年、大她六歲的畢盛初。
只是,成年後的畢盛初剛毅、堅決、內斂、寡言,行事作風十分的絕決。可是為什麼他在十六歲的時候卻是如此的頹廢?
夏梓彤忽然想到,畢盛初就是在十六歲的時候進入軍|隊歷練的——難道,畢盛初的改變是來自軍旅生活嗎?
夏梓彤正從沉思中醒來,耳邊就听到鄭知周的感嘆,「可憐的孩子,他的出現就是個錯誤,所以畢老爺子不喜歡,畢小二也不喜歡,雖然說起來算是畢家三代中的第二個兒子,可是待遇卻連一個女孩子都不如。你看看,那小女孩的氣勢,再看看他的表現……哎……」
夏梓彤听後,也不由得打量著畢嬈和畢盛初,的確,此時的畢嬈的確看起來更具氣勢,而畢慈則完全像一株燦爛鮮花上枯萎的一片花葉,任何人見了都要感慨幾分。
可是,誰又能想到日後的畢盛初是畢嬈的大克星,唯有畢盛初的話,畢嬈肯听從。
夏梓彤無奈的搖搖頭。畢盛初是畢盛初,她今生是武梓彤,不是前世那個唯唯諾諾、自卑自輕、內斂含蓄的夏梓彤。她再也不可能和他有情感上的交集,所以此時的畢盛初張揚也好,頹廢也罷,都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夏梓彤將鄭知周送與的禮物交給鄭知秦保管,而後在用餐區後面的小廳里找了個沙發坐著,這個小廳位置極好,剛好能將用餐區、食品區、一樓大廳收入眼底。于是,她便冷眼旁觀著宴會上的人來人往笑語晏晏。
當然,春姨依然盡職地守在夏梓彤身後。
宴會上人們觥籌交錯,言談歡暢,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小廳小憩的夏梓彤。
就在夏梓彤無聊的就快要睡覺的時候,幾個女孩子結伴到來。
她們坐在夏梓彤對面的沙發上。幾個女孩子都十來歲,穿著華麗,打扮得體,臉上掛著甜美純真的笑容。
雖然她們旁若無人的說說笑笑,可是夏梓彤依然敏感的看到一個圓臉小女孩時不時的打量著她。
得姐讓你們夏梓彤被小女孩「很招痕跡」的眼神給弄得有些煩躁。為了不讓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她從沙發上站起,準備回到大廳。
不管小女孩打量她的意義何在,她都不願呆在這個角落里。
連呆在角落都不安靜,她還不如鬧中取靜
就在夏梓彤帶著春姨剛走出小廳時,沙發上的幾個女孩臉上的笑意收起。
「她膽子怎麼這麼小,才看到我們進來,她就跑了」一個女孩從裙底下掏出一瓶子番茄辣椒醬。
另一個女孩說︰「是啊,害得我們都沒有樂趣可言了」
她們準備的「劇本」是一開始她們玩玩笑笑,而後一女孩將番茄辣椒醬拿出來,幾人搶著玩,然後一不小心,那瓶「調料」就澆上了女孩的身上、衣服上。即使女孩家人出面,也只會責怪她們不小心而已,並不會上升到家族矛盾之中。
那個圓臉女孩也是一臉悔恨,若不是剛才她忍不住打量了人家幾眼,說不定那小女孩就不會逃走了。不過,她雖然能猜到夏梓彤離開的原因,卻並沒有對朋友點明,她害怕她說出真相,兩個朋友會對她失望。
不過……說真的,那個「鄉下」女孩頭上的那條藍色絲巾真的很漂亮
沒一會,畢嬈興沖沖的竄進來,她一眼就看到女孩手里面的那瓶辣椒醬。「什麼?你們怎麼搞的,竟然連辣椒都沒時間澆?」畢嬈氣得直跺腳,「剛剛她好不容易一個人呆著,旁邊沒再別人,這麼好的機會,你們都不知道好好把握」一看到夏梓彤身上那套潔白無瑕的白色洋裝,她就恨不得在上面澆上十瓶八瓶紅辣椒、番茄醬本以為那女孩只是個鄉下土妹子,可是轉身一變,她就成了鄭家二爺的孫女,而且鄭家二爺視她如親生。
圓臉女孩結巴道︰「我們剛坐下,那個女孩……就離開了我……我們也沒想到她這麼驚覺啊」
畢嬈跺跺腳,氣著跑了出去。
此時的夏梓彤已經來到了展廳。這時她才發現,原來展出的不僅僅是木凳上的瓷器,連牆壁上掛著的畫作也是展品之一。不過相對于瓷器的隨意擺放,畫作擺放卻是十分考究的,它們悉數被瓖進玻璃框里。所以觀看者只能遠觀,不可以觸踫。
夏梓彤自幼習字,即使婚後,也從來沒有將大字忘卻。對瓷器沒有多少研究,可是牆面上掛著的大字她倒是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鄭知周作為宴會主辦人,他的主辦目的就是宣傳十日後的秋季拍賣行。所以此時的他則領著鄭知秦和幾個資深藏友對這些展覽品品頭論足。
在看到夏梓彤細細的看著牆上的習作時,他對鄭知秦說︰「這丫頭不錯。只是,是個丫頭。」
鄭知秦笑了︰「丫頭才好呢貼心,還孝順」他看著夏梓彤,眼神里滿是贊揚。
夏梓彤回過頭,正好看到鄭知周和鄭知秦向自己這邊走來,她連忙走過去扶著鄭知秦的右臂。
鄭知周笑這說︰「丫頭,不能厚此薄彼啊?」
夏梓彤不好意思的笑笑,將一直站在兩位老人身後的鄭子羽拉到鄭知周旁邊,「這樣就一樣厚啦」
鄭子羽木訥的站在鄭知周旁邊,他無辜的看著夏梓彤。
夏梓彤眨眨眼楮,沒有說話。轉而詢問鄭知秦︰「爺爺,這里的東西都是真的嗎?」。
鄭知秦反問︰「你說呢?」
夏梓彤說︰「如果是真的,大爺爺怎麼這麼放心放在這里,要知道這些木椅並沒有固定,若是誰不小心踫倒了一個,又恰好摔碎,豈不是要賠錢?如果是真的,大爺爺不是應該派更多的人看守嗎?現在小偷很厲害的」
听了夏梓彤的話,鄭知周哈哈一笑,「知秦,你說的沒錯,丫頭果然比小子好你看看我這孫子,在外人面前木訥少言,像條死魚一樣。可是一旦外人離開,到了自己熟悉的地盤,他又馬上就跳起來了。但是跳是跳,卻從來不知道逗我們這些老不死的笑一笑。笑一笑十年少,怪不得你看著比我年輕那麼多,原來身邊有個開心果」他比鄭知秦只大兩歲而已
鄭知秦也笑了,只是沒有接下句。雖然鄭知周是這樣說自己孫子,但是心里可不一定是這麼想的。
而後鄭知周跟夏梓彤解釋了這里的瓷器字畫都是真品。木椅雖然不穩,可是所有的木椅上都有吸盤,能牢牢吸住瓷器底部,至于摔碎,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地面上鋪了幾層地毯,而且每張椅子的排放都是有規劃的,不管怎麼摔,兩張椅子都不可能相踫。除非,展廳數張椅子繞成一個圈摔下,才有可能將瓷器摔碎。只是,這種情況只能是人為造成
至于防盜……景山半山別墅可以說是京城價位排名前三的別墅區,若是保全不夠,它又何必賣到數千萬一棟?
之後,夏梓彤便跟著鄭知秦一起活動。每看到一幅畫作,鄭知秦就會跟夏梓彤說起這幅畫是何人所畫,所畫有何寓意。小字又是何人所題。字後的提拔又是何人所蓋,是何人曾收藏賞玩過的等等信息。
鄭知秦講的很細,夏梓彤也听得很認真,並時不時的點頭,並問一些很沒有常識的問題,讓自己表現的更像一個十歲女孩。
鄭知秦講解的時候,連鄭知周祖孫倆都听得十分認真。
鄭家祖上是大盜墓師,但是傳到鄭知周這一代,就只有鄭知秦一人繼承了家族的衣缽。在鄭知秦讀大學考古系以前,他就已經能獨自出去探墓,並在不掘墓的基礎上判斷墓葬的年代。
而且,在古物鑒定這一項技藝上,他也比鄭知周強數倍。
只是鄭知秦不願意繼承祖上傳統,他寧願去大學教書,為當代的考古做貢獻。而且,他還為自己的行動取了一個很有意義的名字——「贖罪」。鄭家祖上掘了太多的墓,在鄭知秦看來,這是一件極為耗損陰德的事。所以,他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在為先人贖罪,造福後人。
其實,鄭知秦不願意繼承先祖的職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信佛。
鄭知周之所以對鄭知秦祖孫倆如此禮遇,也是想讓鄭知秦回拍賣行,幫他鑒定拍品。
每年因為拍品無法斷代、估價、鑒定真假這一項,他就要損失數千萬。
就在四人各懷心思走在展廳時,那幾個小女孩又出現在了展廳,並且就在四人身邊轉。
夏梓彤看到幾個小女孩,心就沉了沉。
她悄悄的趴在鄭知秦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神色恢復正常。
鄭知秦又將夏梓彤傳遞的信息跟鄭知周說了,鄭知周看向三個小女孩的身影,眼光沉了沉。
他抬高手,招了招,幾個黑衣大漢便出現在了展廳——(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