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希莉大口的喘著氣。
精神面上的疲勞已經達到了相當深刻的程度。
戰果到目前都還不明顯。
——無法估計敵方的損失。
——面對可以不斷再生、擁有無限復原能力的污染獸貝希魔朵,不管自己使出什麼樣的招數,其成果都是被消于無形。
「真是呼呼要命」
瑟希莉揮去臉頰上的汗水。
戰況真的是很是艱難,
跟現在的戰斗程度相比,以前曾經遇到的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而且,隨著戰斗的持續進行,貝希魔朵的戰法也似乎變得越來越巧妙。
實際上,那並不是靠諸如身體的變化或者是大規模地使用自爆這類憑借自身的特性而達到的攻擊力提升。
相反地,它更多的是通過營造陷阱之類的東西讓格拉漢姆等人的攻勢變得無效化。
目前的貝希魔朵,似乎每次攻擊都隱藏著一絲詭譎的意味。
它並沒有被削弱,看上去反而變,得更強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這方的反應變弱了。
畢竟,戰斗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久了。
更何況——戰者,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和格拉漢姆這種三十多歲的大叔相比,瑟希莉的年紀才僅僅十余歲而已,雖然就能力的潛力方面而言,相比之其同齡人,已經足夠了。
可惜精神層面還沒有達到與之相應的地步。
如果要從戰場中月兌離的話,現在是個不錯的時機,事實上,格拉漢姆倒真的是對瑟希莉提過退出戰圈,稍作休息之類的話,但對于瑟希莉而言,退走的話,是不是一個好的選項就不知道了。
事實上,瑟希莉自己也是很清楚現在的狀態。
和格拉漢姆的冷靜非常的情緒不同。
瑟希莉已經略顯疲憊了。
想要退走——
然而,卻在這個念頭升起的下一刻,想起了到目前為止還不知所蹤的衛宮雪。
——一想到這里,身體中區好似又再度充滿了力量。
——衛宮雪正在戰斗——在和更加強大的師徒戰斗。
——與自己這邊的伙伴們一起戰斗所不同。
衛宮雪的戰斗,是孤身一人的。
「我的戰場,不在這里,雖然我很喜歡這里的氣氛,然而,有些事情必須要有人去做。」
想起了還在孤身一人戰斗的衛宮雪。
——想起了之前數次的戰斗——
一身征袍為血染,三尺青鋒暗淡光。
——想要和她看起——想要能夠有資格和她一起戰斗——
比希望一直躲在後面——
自己是阿尼亞選擇的契約者——「如果這樣子就到了極限的話——那麼——就沒有戰斗下去的意義了!」
這麼想著——揮刀——拋開榮譽——僅僅為了對得起衛宮雪的信任——允許自己使用平時鍛造出來的瑕疵品——雖然在實際上,這些瑕疵品無一不是致命的凶器。
——如此的想著——不想要被別人落下——
如此,不知不覺之間,全身籠罩在高漲的情緒中。
而且,那種情緒隨著時間的經過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弱。
受那種情緒的影響,每一次驅使衛宮雪教授給自己的劍舞技的時候,不知不覺間,每一次施放的瞬間都能夠讓他獲得無比的感覺。
——紅絲又是用不完的氣力一樣,好似有著天地間的風來相助自己一樣。
好像有種在戰斗中發現了新的天地那樣的感覺。
站立在眼前的貝希魔朵的身姿似乎正在告訴自己,還有變得更強的可能。
——一定可以的!
一定可以變得更強——然後——一定可以和她一起戰斗!
——一定!
心中如此的確信,然後,這股思念化作了力量——每一次的揮刀都是如此的酣暢淋灕——
「只是區區一只被人曾經打得逃跑的畜生而已——和使徒們一比——簡直就是渣啊!」
揮刀!
咆哮的風在氣的推動下——再次破開眼前的堅硬。
——四周的不斷響徹的爆破音,簡直就好像是頌歌一樣。
看到瑟希莉還可以戰斗,格拉漢姆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連帶著臉上的略顯猙獰的傷疤,也連帶著增色了不少。
——這還差不多。
「不要想著自己的極限,打破它!要知道眼下的這種情況根本算不上什麼。迄今為止,你一直在同污染獸戰斗,即使是更遙遠的之後,恐怕以後也不得不永遠地生活在這樣的戰場里。一旦有所大意,恐怕瞬間你就會與死神相連,而焦躁往往就是導致悲劇的契機。我想你早已經有了那樣的經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