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妙芙公主是怎麼死的?」
妖嬈迷茫,記憶的大門仿佛回到三年前。
「天花散的確是申城、瑁都方有,當時你的嫌疑是最大,但顯然,還有另一個人擁有天花散。」
成銘?怎麼可能?
「妙芙是他女兒!血肉至親!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當時朕抓到專管妙芙寢食的宮人,她經不住威逼利誘親口招供出來的。」
妖嬈腦子一轟,成銘居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殺害!
「我憑什麼相信你?」
「信不信在你。成銘野心勃勃,他早就想對青冥國意圖不軌,只是犧牲一個尚不足歲的嬰兒,他怎麼不舍得?這麼做,是在告訴朕,他已經等不及了。」
「不會!成銘不是這種人!」
關凌不理會妖嬈慟哭的眼神,繼續道︰「于是朕便將計就計,將矛頭引到你的身上,以成銘當時對你獨寵的征兆,他必不會任由你收到冤屈,否則這場戲就演不下去了。最後朕不得不讓皇妹詐死,引起青冥討伐啟辰。」
「演戲?」妖嬈頹然,原來成銘對她的溫言細語不過是演戲。「說到底,我不過是你們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妖嬈,你別這樣,至少朕很愛你,很愛很愛你,朕不願意你受到任何傷害!」
「但是在江山社稷之下,你們是不會在意一個女人的!」
「你只是一個妓,能同時得到兩國帝王的獨寵,絕對是史無前例!」
妖嬈癱軟在船頭︰「沒錯,我就是一個妓,但我有尊嚴,不屑于以這種方式得到你們的憐憫!」
「妖嬈,你別這樣,朕看著心里會難受。至少,朕是真心實意喜歡你的。」
妖嬈推開關凌︰「滾開!離我遠點!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踏入皇宮半步!我要上岸,吩咐小舟上岸!」
妖嬈如此痛苦的樣子,關凌更加心痛。
但是,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還是會這麼做。妖嬈在北青冥宮的反常,不過是因為安徹的死,如果不能將她從自己的世界中拉出來,她還會繼續這樣,傻傻地隨心所欲、無所不為。
關凌一把攬過妖嬈的腰肢,任憑她在自己的懷中哭著鬧著。他的胸前濕了一片,胸膛被妖嬈看似無害的拳頭捶得隱隱作痛。
「妖嬈,我愛你,真的愛你。只是現實不允許這份愛不夾雜一丁點兒雜質,你原諒我。」他用的是「我」,一如成銘溫軟起來用同樣的「我」自稱。
安徹的欺騙,三年的等待,玖兒的死,這一切通通劃過妖嬈的腦海。這一刻,她心中一直壓抑著的某種情緒終于得到了解月兌。
「妖嬈,朕只是希望你明白,宮闈水深,不是你不夠聰明,而是你太善良,太天真,于是把什麼想簡單了。以後,如果,朕是說如果沒有朕照顧你,凡事都要小心,不是所有的帝王都會善待自己手中的棋子。妖嬈,你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妖嬈嗅到一股不祥的味道︰「關凌,發生什麼事情了?」
關凌並沒有回答。
小舟在蓮花湖中一繞十八彎,晃蕩晃蕩靠了岸。
妖嬈不安了兩日,終于在北青冥皇城的大門被撞開、南青冥的蠻軍闖入皇宮的那一刻得到了驗證。
北青冥,被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