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光 序言

作者 ︰ 霜墓潸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夢見自己來到一片碧藍的大海,赤腳站在沙灘上。細小的沙粒不像石頭那樣擱的疼痛,相反,是舒服,松軟的貼在我腳底心。那里的天空晴朗無雲。遠遠望去,海面與天空連成一線。

我張開雙手,海風陣陣吹來。我好似變成了一只蝴蝶,飛向一望無際的大海。可是天空突然灰暗,雷鳴閃電交加。平靜的海面突然狂風大作,一波高起的海浪把我卷入海中。我拼命的掙扎著,可是始終徒勞無功,無力阻止海水鑽入我身體。我終于疲憊的沉入海底。窒息的感覺讓我感受到了死亡。在我閉上雙眼那一剎那,我流下來眼淚。

我終于明白,蝴蝶飛不過滄海。

我曾想過千萬種與他再次相遇的畫面,卻從來沒想過在這種情況下。那樣的屈辱,惡心,痛恨,以及心痛。我被一群男人壓在身下。他們瘋狂的撕碎我的衣服,一雙雙手撫模著我的光滑的肌膚,眼楮更是不放過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我拼命的掙扎著,大喊著救命,可是漆黑的弄堂里沒有任何人發現這里的異樣。相反,這里除了我和那些人,靜謐的有些可怕。那些人因我的掙扎變得更加興奮,都撲在我身上,瘋狂的親吻著我的肌膚。

我睜著淚眼模糊的雙眼,看見他就站在弄堂的角落里。陰暗的光線遮住了他的面容。可我知道,他深邃的雙眼,冰冷的看著這一切,甚至還冷笑的看著我。是的,我看見了他紅潤的嘴角在暗處微微勾起。可是,著也是他發怒的前兆。但他始終沒有任何動作。

我知道,他是在等我求他,不要臉面的求他。可是我是倔強的,我要我的自尊,尤其在他面前,我絕不能丟失一分一毫的尊嚴。可是我猶如飛蛾撲火,始終不願承認,我斗不過他。

在那些人要進入我身體時,我終于大哭了起來,歇斯底里對他喊道︰「阿曉,救我,救我。求你了,求你了。」

他冷笑了一聲,說︰「知道求我了?」他打了個手勢,頓時狹小的弄堂里突然出現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他們輕輕松松就把那些撲在我身上的一群人制伏了。

他慢慢從暗中走出,猶如一位長著天使翅膀的惡魔。他精致俊美的臉在黑夜中晦暗不明,給人的感覺亦正亦邪。而事實上,他就是這樣的人。他走到我面前,他俯視著看著躺在地上落魄不堪的我。看到這樣的我,他笑得更加開心。仿佛是一個孩子看見了一個人做了一個搞笑的行為。他蹲子,手抬起我因屈辱而催下的臉。他與我平視著,可是我的目光低垂。我始終不想讓他看見我如此落魄的場面。

我的目光停留在他縴細的手上。陰暗始終掩蓋不了他白皙如玉的手。我不禁想起以前,我總說他的手像個女人的手。如果別人不看他的臉,光看他的手,絕對以為他是女人。這樣縴美的手只適合彈鋼琴,不能干粗活。每次他听到我的話都只是笑著捏捏我的鼻子,沉默不語。當時我不知道,他的手確實是除了彈鋼琴,不敢干粗活,因為他的手還要留著殺人。

「認命了?」他說道。聲音溫潤如玉,讓人一點都看不出他骨子里的陰狠殘暴。

我沉默不語,只是拼命的咬住嘴唇,竟沒發現唇已被咬破,血絲已經滲出。

「你還是那麼倔強。」他再次笑了起來,陰暗的弄堂里回蕩著他的笑聲。清冷的讓人感覺可怕,甚至不寒而栗。他接過旁邊有人遞來的毯子,把我全身上下都包裹住。然後他小心翼翼抱住我,可是在我鑽入他懷抱中時,他的手突然用力,把我緊緊抱住。仿佛他找回了曾經丟失的心愛的物品。

我縮在他的懷中,毯子遮住了外面原本就不明的光線,眼前一片漆黑。我疲憊的呼吸著,眼皮也慢慢合上。我累了。真的累了。這種貓抓老鼠的游戲讓我疲了,也乏了。尹安臣,我認輸了。在我昏睡過去時,我卻听到他冷漠的聲音。

「把他們下面都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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