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槍神 第二十五章 當年之事(2)

作者 ︰ 一般不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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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滅情,才能入道,呵呵,我們是合歡宗,又不是禪宗,怎麼可能去走滅情入道的路子。」文雨軒輕輕搖了搖頭,苦澀道,「當年的事情,其實師父是有一點兒小私心的,不過這個原因,即便是今日,為師也是說不出口啊!」

「師父,不管是什麼原因,既然不想說,那就不用說了。」陳毓祥連忙道,「我在俗世,不過數十年,進入修真界卻已數千年,世俗之事,都如過眼煙雲,早已忘卻了,師父封印我百年記憶,不管出于什麼願意,小祥都不會怪師父的!」

「過眼煙雲,早已忘卻。」文雨軒深深看了陳毓祥一眼,淡笑道,「小祥,你在那九州大陸位面,心狠手辣,盡滅倭人,斬草除根,所為何事,世俗之事,真的能夠全然忘卻麼!」

陳毓祥赫然道︰「師父見笑了,唯有此事,是小祥執念,無法忘卻!」

文雨軒點了點頭,大手一揮,一道小小的光幕出現在水榭之中。

光幕之上,是一片陽光下的碧海。

陽光下的島礁是美麗的,就像一顆顆珍珠般瓖嵌在碧藍的大海上,似乎也在隨著輕輕的海浪微微蕩漾,這本該是一副多麼美麗的風景畫,如果沒有那刺眼的膏藥旗的話。

膏藥旗下,是一艘巨大的兵艦,扶桑人囂張的聲音正從兵艦之上傳出,兵艦不遠處,有著一艘小的多的漁船。

漁船的甲板之上,陳毓祥與十幾名服色各異的漢子憑欄而立,臉上都滿是不甘之色。

陳毓祥看著光幕上一臉儒雅之氣的自己,有些感慨的道︰「師父,這麼多年了,沒想到當年之事,你老人家居然還記得!」

「呵呵。」文雨軒微笑道,「你當年在水晶宮時,便是我最得意的弟子,這件事情,我怎麼會忘記,那天,按照你們世俗界的說法,是西元一千九百九十六年九月二十六日吧」

陳毓祥輕輕點頭道︰「按照修真歷來說,是二十六萬五千二百八十一年九月二十六日!」

文雨軒感慨道︰「修真歷是從行者掃滅下凡仙魔之後那年,由蜀山派重新確定的,神州故土的歷史,的確比世俗界的人們知道的那一點兒長的太多,其實行者滅仙魔之前也不知道有多少歲月,不過之前的事情都在那一戰之後被忘卻了!」

陳毓祥點了點頭,目光凝望在那小小的光幕之上,嘴角微微抿起。

光幕之上,儒雅帥氣的陳毓祥與身邊同伴說了幾句話,然後和幾個漢子一同站了出來,把沉重的纜繩纏在腰間,跳入了碧藍的大海之中,向著遠處那美麗的島礁游去。

留在甲板上的人們奮力的叫好起來,忽然涂著膏藥旗的兵艦之上,一只造型奇異的巨大鐵鳥飛了過來,懸停在正在奮力前游的華夏人頭頂,怪鳥奇異的旋翼劇烈旋轉,掀起數尺高的巨浪,向著陳毓祥幾人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

在這怪鳥制造的巨浪之下,幾位華夏漢子根本就無法前行,身影在波峰浪谷間時隱時現,漁船上的人們連忙拉動纜繩,把幾人盡力的拉回船上,陳毓祥就在靠近漁船的瞬間,一個巨浪劈頭砸下,早已力竭的他頭部重重撞在船頭之上,然後便是一動不動。

……

光幕上的畫面迅速變幻,又變成了南國的一個島城,陳毓祥的畫像懸掛在一個靈堂之中,靈堂內外,數萬華夏人為之落淚。

……

夜色下的公墓,文雨軒和清兒的身影出現在陳毓祥的墓碑之前,文雨軒大手一揮,墓穴悄然裂開,陳毓祥的身體飛了出來,然後墓穴悄然閉攏,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

水晶宮內,文清的閨房之中,陳毓祥目光茫然的醒來……

……

「師父,這一段我以前可沒見過啊。」陳毓祥疑惑道,「當初不是你老人家把我復活的麼,怎麼清兒當時也去了!」

文雨軒笑道︰「呵呵,小祥,實話告訴你吧,若非是清兒央求我,我恐怕也不會耗費如此代價,把你復活,當初你殉國之時,清兒便隱藏在那釣魚嶼上看著,清兒說你胸中自有浩然之氣,央求我一定要救你,不然的話,我怎麼會出手,合歡宗避世多年,不問塵事,當時救你,也是破了例了!」

「清兒說我的胸中,有浩然之氣麼,這個怎麼看得出來的。」陳毓祥模了模鼻子道,「當年的我,也不過是有些痴氣,傻氣,書生意氣罷了!」

「哪里有什麼浩然之氣了,這丫頭是對你一見鐘情了,懂麼。」文雨軒笑道,「小祥,清兒當時是喜歡上你了,我這個當父親的,豈能看不出來,所謂浩然之氣,不過是托辭罷了,所以啊,不管你進入宗門後進境是快是慢,清兒早晚是你的人!」

說著文雨軒模了模胡子,笑得更大聲了︰「嘿嘿,我文雨軒的女兒,喜歡誰,那便是誰,別的人不管如何優秀,我家丫頭不喜歡,那也沒用,我家丫頭喜歡的,不喜歡我家丫頭也不行,你可不要認為是你從眾弟子中月兌穎而出,清兒才喜歡你,若不是清兒喜歡你,我怎麼肯花費宗門內一半資源來復活你這一個凡人!」

「……原來清兒成為我的道侶,是早已經決定的事情啊。」陳毓祥想起那個白衣如雪的清麗女子,心中也是微暖。

不過表面上,陳毓祥卻是再次模了模鼻子,故作郁悶的道︰「師父,你花費宗門大半資源復活我,原來是為這一點私心啊,我說麼,東海之內每年溺斃那麼多凡人,也沒有見你一個一個復活!」

「哈哈!」

文雨軒笑了起來︰「臭小子,我復活你,是為了清兒不錯,不過那也算是你命中有此造化,不然的話我怎麼可能復活你呢,你現在已經是至強仙帝了,應該知道復活一個人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吧!」

「嗯!」

陳毓祥點了點頭,的確,生死之事,即便是他現在,也無從掌握,那應該是天道法則掌控之事,或者是神人掌握之事,現在讓他來復活一個凡人,他依然做不到。

他之前倒是復活過寧仲則三女,復活過芷兒公主,不過那都是因為這幾人的靈魂並不完整,死亡之後靈魂不入輪回,化作碎片潰散在天地之間。

正是因為幾人的殘魂依然是在位面之內,可以用回魂大陣收集起來,所以才能夠被他用丹藥復活,重新凝聚肉身,那可不是他的手段,而是丹藥之力。

大夏國宮城下的魂晶被打破之前,所有的華夏百姓都是三魂缺一,他們死亡之後,由于靈魂殘缺,魂魄都是不入輪回,散于天地之間,這樣的存在,都可像寧仲則三人和芷兒公主一樣,被陳毓祥用丹藥復活,而魂晶打破之後,再死亡的華夏人便不可能被復活了。

陳毓祥如今有著近三百顆那種丹藥,有著近三百次復活別人的機會,但是只能是對于靈魂殘缺的人而言,而且完全是靠的丹藥之力。

至于他自己,依然根本不知道如何復活一個凡人。

如今的他尚且如此,那麼當年的文雨軒,自然更加不可能了,這不由得讓陳毓祥有些好奇,當初師父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關于他復活的過程,文雨軒一直是諱莫如深,現在看來終于是要揭曉答案了。

文雨軒望著那小小的光幕,輕聲嘆息道︰「你能被我復活,的確也是你的運氣,凡人死後,精魄飛散,據說是進入輪回,不過輪回是否存在誰也不知,而你當日死亡之後,魂魄卻是聚而不散,在那釣魚嶼附近不停徘徊,似乎有著無限怨氣!」

「正是因為你的魂魄雖然離體,但卻沒有飛散,所以你並不能算是真的死亡,這種情況,在修真典籍上都有記載,叫做‘魂游’!」

「原來是這樣。」陳毓祥點了點頭,關于‘魂游’,他自然知道,各個修真宗門的典籍都有記載,一般都是死者受了極大冤屈,死亡瞬間極度憤怒,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魂魄離體之後,會在死亡之處經久不散。

對于死後出現‘魂游’的凡人,若是以**力攝魂入體,修補肉身傷勢,自然可以復活,不過這也是要耗費極大代價的。

若是當初自己並未真的死亡,而是進入了這種奇異的‘魂游’狀態,那麼一切自然都是可以理解的了,復活自己沒有什麼難度,只不過是需要極多的資源而已。

文雨軒想起當年之時,也是連連嘆息道︰「你的死亡太過突然,清兒就在那釣魚嶼上,卻也來不及出手,後來清兒發現你的魂魄聚而未散,才返回水晶宮央求我救你,我也是被她磨得沒有辦法,才出手救了你,沒想到我居然救了一個未來的至強仙帝,哈哈,’

說完,文雨軒微微頓了頓,看著陳毓祥又道︰「徒兒,‘魂游’這種事情,典籍上雖有記載,卻也極為罕見,我至今仍不明白,為何你死亡之後,會有那麼大的怨氣,魂魄居然是凝而不散,逡巡多日!」

陳毓祥想及當年之事,也是微微有些感慨,輕嘆道︰「當年我在世俗界時,華夏國力急速發展,西元一千九百九十六年時,我和同胞們都以為我華夏已經是天下無敵,無人敢惹了,這時扶桑人居然在釣魚嶼修建燈塔,我們便商議去島上拆了扶桑人的燈塔,當時出海之時,怎麼也不會想到扶桑人居然囂張至斯!」

文雨軒搖頭道︰「你這小子,扶桑人兩面三刀,面善心狠,你不過一介書生,區區十幾人一條小船,居然妄圖對抗扶桑人的艨艟巨艦,身遭橫死,在我看來,也是自然之事!」

陳毓祥點頭道︰「這些道理,我如今早就明白了,不過當年書生意氣,熱血沸騰,哪里想得到這許多事情,我出海時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死在扶桑人制造的巨浪之下,當時怎麼可能想到,在華夏國力日強的西元一千九百九十六年,扶桑人居然依舊囂張如此,完全不把我華夏放在眼里,我如何能不憤懣,如何能不怨恨!」

「師父,我被你救活之後,你封印了我塵世記憶百年,記憶解封之後,我想起當年之時,依然是怒不可遏,我被倭人擺了一道,死于海域之中,為國捐軀,也算是死得其所,倒也罷了,沒想到我的死,居然在整個華夏之內無聲無息,居然沒有喚起更多的國人,看清楚倭人的陰狠面目,即便是今日,我想到此事,也是無法接受!」

說到這里,陳毓祥的臉色有些獰厲,激動的站了起來︰「師父,你莫要笑我,我當年為國而死,然而卻是死得無聲無息,除了島城上的百姓之外,華夏百姓根本不知道我的事情,我陳毓祥死得就像一條狗,一條狗啊!」

ps:晚了十分鐘,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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