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麝月,玄澈不過淡淡一眼,麝月心里思量,亦沒有做太多表示,默默退到了一旁。
她盯著林世唐,再見這個人,恨仿佛更深了,她緊攥住雙手,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教主,林兄自中原而來,怕也是不懂你這山上規矩,倒是帶了人馬上山。」玄澈道。
天魔幽靈冷笑︰「無妨,若我不想你們上山,你們根本上不了,不就是五千人馬嗎?我天魔教還不放在眼里。」
他說得清淡,林世唐卻輕輕皺眉,一路上,這雪山都充斥著神秘,進了山洞,更感覺這里深不可測,他觀察了玄澈,卻覺得他出奇鎮靜,絲毫沒有擔心。
「你是來談判的?我的條件很簡單,玄澈王子……哦,不,現在該叫一聲王了!」天魔幽靈悠悠慢慢,「我要《天魔絕音》和豐神之眼,麝月和鳳凰玨,你帶走,兩樣換兩樣,公平吧?」
玄澈點頭︰「當然。」
說著,天魔幽靈看向一邊的麝月,見她目光凶狠,直直盯著林世唐,天魔幽靈一笑︰「玄澈,你的女人……好像不怎麼開心。」
玄澈亦看向麝月,麝月听到自己的名字,移開目光,與玄澈相望,玄澈道︰「你且先去寫出真的《天魔絕音》。」
麝月微微蹙眉,玄澈明明知道她不會。
但她不露聲色,轉到一邊,一名長衣侍女引著她坐在一旁石桌上,她早已發現,石桌之上,筆墨紙硯早已經備好。
麝月提筆而書,適才的仇恨似乎全部凝在了筆尖。
玄澈看一眼天魔幽靈︰「教主,那麼您的承諾……」
玄澈說著,琥珀色眼眸閃過一絲流光,天魔幽靈淡淡一笑,望向洞口,此時,洞口走進兩名黑衣教徒,長刀在身,手上衣襟上似沾了血色,他們單膝跪地,恭敬道︰「教主,大溏的五千兵馬已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林世唐大驚失色︰「你說什麼?」
林世唐看向玄澈,玄澈面容冰冷,唇邊一絲涼薄笑意︰「林兄,對不起了。」
林世唐不解的望著玄澈,又看了天魔幽靈一眼,恍然而悟︰「原來,你們一直都是一伙兒的……那麼宮變……」
「宮變你不來,天魔教之亂也會由我平定,天下民心,都是我的!」玄澈威儀赫赫,目光如炬。
林世唐懂了。
天魔幽靈緩緩站起身︰「林世唐,你不過匹夫之勇,玄澈果然了解你,竟然真的會答應隨他上我這雪山之巔,你不知,上來的人,除非我答應,或是我死,否則……無一生還嗎?五千兵馬?你也太小看了我天魔教!」
「我與你們天魔教向來沒有仇怨,為何要置我于死?」林世唐不懂,就算為了豐神之眼和《天魔絕音》,天魔教就不怕玄澈反悔?他如此詭計多端,天魔幽靈便沒有忌憚?
「若不是你燒毀藏書閣,我天魔教又豈會失去《天魔絕音》!」天魔幽靈冷入肌骨的聲音,令人寒戰。
玄澈道︰「林兄,看在你我兄弟一場的份兒上,我留你全尸!」
「哈哈哈哈……玄澈,你也太小看了我林世唐!你以為……我就是信任你的嗎?你以為……我只有那五千兵馬嗎?阿米爾•玄澈,只要我沒有下山去,我駐守在距樊域五里地外的軍隊,便會在黃昏攻入樊域,你人不在蘭迦城,從雪山下去,我軍隊早已佔了先機,玄澈!自從上一次來樊域,你對于麝月之事推推搪搪,我便知道,你我兄弟……早已沒的做了!」
林世唐果然有備而來,玄澈卻不慌不忙,他原就不會以為林世唐是好對付的主兒。
他淡淡笑︰「林世唐,其實我們從來都沒有真正相信過對方不是嗎?你共帶五萬兵馬,解我蘭迦城之困時,只帶一萬人在蘭迦城邊,其余人馬駐守在五里外漠原中,哼,你以為我被困追星殿,便不可能會得知你大軍在外的消息,你可知道伯伝何在?」
林世唐一驚,不錯!從來,都是緊跟在玄澈身邊的心月復伯伝,的確沒有上雪山來,他竟然忽略了。
「雖然,我樊域如今急需休養生息,可伯伝已做好萬全的應戰準備,若你下不了山,你的軍隊卻也未必攻的下我蘭迦城!我……願意一搏!」
玄澈的聲音斬釘截鐵,林世唐幾乎忘記了,玄澈就是這樣一個人,天生的賭徒,他的一生都是在以生命相搏。
「殿下,我們助您突出重圍。」林世唐心月復大喝一聲,拔劍出鞘,引來眾人紛紛拔刀。
頓時,雪洞內劍拔弩張。
玄澈見狀,亦抽出腰間軟劍,旋身至林世唐身前,林世唐望著他,這個人他認識了十年,不!其實他從來沒有真正認識他吧?
他琥珀色雙眸,冷酷驕傲,睥睨天下。
他從來,都忽略了,他有一顆狠辣的心!
他要的,恐怕不僅僅是樊域之王!
「拔劍吧。」玄澈冷冷一句。
多年兄弟之情,全付流水……
林世唐寒劍出鞘,雪洞內,冷光肅肅,折射著刺眼的冰涼。
天魔幽靈緩緩坐下去,欣賞的看著這一幕兄弟反目。
不!或許,他們從來都不是兄弟,從來都是相互利用。
玄澈先發制人,一劍刺向林世唐,劍鋒若風凌厲,揚起一道道雪末旋轉著朝林世唐而去,林世唐感到他強大的劍氣,他側身避開最是滂沱的一擊,卻依然被劍風所累,向後幾步踉蹌。
他不敢怠慢,揮開劍,迎著玄澈的劍鋒而去。
兩股強大的劍氣相遇,踫撞強烈,劍風呼嘯,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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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今天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