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不信?」森格放開麝月的臉,輕輕拍了她兩下。
麝月苦笑︰「信與不信,有什麼分別嗎?我已經愛上他了,就算是真的,也已經愛上了,你說,怎麼辦呢?」
森格臉色一冷,隨即哈哈大笑︰「果然是個賤女人!這樣都能接受嗎?」
麝月道︰「所以王,請直入正題,你要我做什麼?」
森格臉上表情復雜,他盯著麝月,不可思議,這個女人,看上去弱質縴縴,亦听說過她水性楊花,可現在看起來,卻並不是這樣。
森格道︰「好!那我就與你來談談條件!只要你肯與我合作,為天魔幽靈默寫他想要的東西!我就饒過玄澈一命!」
天魔幽靈?除了豐神之眼,他到底還想要什麼?
藏書閣里,到底有什麼對他有價值的書冊?
麝月看一眼昏迷不醒的玄澈,心中思量,若是這般下去,玄澈若得不到好的救治,只怕就算千櫻她們果然想到了什麼法子,也為時已晚,況且,千櫻與雲雀都是外來人,也許根本就沒有辦法!
如今,保住玄澈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她心中一定,轉頭對森格道︰「好!我答應,只不過,你要先為玄澈治療傷口,並且將他放出水牢。」
「不可能!」森格怒喝一聲。
麝月幽幽冷笑︰「那就算了,就讓我和玄澈一起死在這兒吧。」
麝月說著,走回到玄澈身邊,輕輕模他的額頭,森格看著她的冷靜淡然,心里一團怒火更盛。
森格咬牙道︰「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有辦法!」
麝月笑笑︰「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呢?」
「就依了她又如何?」
此時,苡柔的聲音輕輕傳來,麝月看過去,只見苡柔自牆壁後緩步走來,依舊靜雅的面容,卻語氣冰涼。
森格道︰「依了她?哼,玄澈詭計多端,只怕養虎為患。」
苡柔挑唇一笑︰「那可未必,王,當年的玄鏡王子又是何等的春風得意,如今還不是落魄至此?生不如死?」
她刻意加重生不如死四個字,森格略微思量,麝月看著她明眸如玉,眼光即使在玄澈身上也是冰冷冷的沒有溫度,這恨,就這般強烈嗎?
「好!就依了你!但是你若敢耍什麼花樣,我定叫你的玄澈死無全尸!」森格瞪著玄澈,目露凶光。
苡柔頗不以為意︰「她一個外族女子,能有什麼花樣可耍?王,未免多慮了。以我看將他們二人關在追星殿便好。」
「追星殿?」森格冷笑,「好,那個地方視為不吉,反正平日里也沒有人願住。」
看森格扭曲的面容,麝月便知道,追星殿定不是什麼好去處。
麝月道︰「還要為玄澈治療傷口。」
森格道︰「好!我都依了你!反正……」
他說著鄙夷的看一眼昏迷的玄澈︰「反正以後,他也不過就是下一個玄鏡!」
說完,森格拂袖而去,苡柔冷冷看一眼麝月,亦轉身而去。
不久,有侍衛將麝月與玄澈放出水牢,並押送到了追星殿……
…………………………
追星殿,偏冷陰森。
夜晚風過,呼呼的有恐怖之氣,大殿之內,黑暗髒污,森格只令人為他們點兩根蠟燭。
大醫為玄澈重新包扎了傷口,上了藥,並開了藥方,每日會令婢女送來煎好的湯藥,為玄澈退熱。
大醫離開,麝月為玄澈裹緊被子,望著昏黑的大殿,破舊的簾幔隨風亂舞,暗影如同一雙雙魔爪揮動著,麝月瑟縮的依在玄澈身旁,心里有些怕。
「不用怕,這里並不鬧鬼。」輕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麝月抬頭看去,只見玄澈微微睜著眼,並將她攬在懷里,也為她包裹上並不厚的被子,兩個人依偎在一起,頓時暖意融融。
麝月微笑道︰「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玄澈道︰「我一直都昏昏沉沉听到了你與父王的對話,就是沒力氣睜開眼楮,沒力氣說話,現在……好多了。」
麝月道︰「看來,大醫並沒有糊弄。」
玄澈看著漆黑的追星殿,幽幽說︰「這里,曾經住著一個女人,她死後,尸體焦黑,卻只有雙眼沒有閉上,一雙黑眸變作紅眸,如同嗜血,從此這座大殿沒人再敢居住。」
麝月身子一瑟︰「女人?是什麼女人?為什麼會死的這樣淒慘?」
玄澈的眼看著遠方,星辰無光,仿佛照不亮眼前的黑幕,他沒有答,只是道︰「希望,可以拖延時間,希望,千櫻……可以領會我上天魔教的意思。」
「天魔教到底要什麼?你應該知道吧?我記得在東穆,五月殺手的傳人,以祁月劍陣刺殺你,天魔教竟然可以收攏這樣的奇人,想必不凡。」麝月不懂這樣神秘的教,還有什麼是他們想要的,除了樊域聖物——豐神之眼。
玄澈道︰「當年,天魔教曾遭受大難,前任教主將天魔教第一秘籍藏于藏書閣中,但隨著那一場大火被付之一炬,現在的天魔幽靈想要拿回那本秘籍,就只有得到你!」
「什麼秘籍?」麝月並沒有印象。
「《天魔音絕》,好似是一本曲譜,其實是一本很厲害的秘籍。」玄澈看著麝月,麝月卻一臉迷惑,「可是,我並沒有見過這本書啊。」
玄澈一怔︰「你沒見過?」
麝月點點頭︰「不錯,我敢肯定我沒有見過這本書。」
玄澈思量片刻,道︰「可是此次我上山與天魔幽靈談判,他卻很篤定,可……他們是不許外人得知這本秘籍的,知道的人……都要死!所以……我與他們交換的條件就是,我奉上豐神之眼,換你的命!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