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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憤然將劍扔在地上,轉身而去。
那婢女連忙趨步跟上︰「太子妃……」
玄澈眼神掃向扣著麝月的侍衛,侍衛們互相一望,扣著麝月之人,一把將她推到在地,跟著許苓蝶而去。
人影漸漸隱沒。
夜靜如水。
玄澈走到麝月跟前,低身伸出手,要扶她起來,麝月依然不敢抬頭看他的眼楮,縴細手指緩緩搭上玄澈的手,他的手,依然溫暖而有力,相觸剎那,彼此心中俱是一顫。
熟悉的觸感,好像記憶中某個溫柔的瞬間。
麝月順勢起身,要抽出手,卻被他更緊的握住。
麝月一驚,心慌不已,難道,他察覺了什麼?不,不可以!
她慌忙轉身要走,可手依然被他緊緊握住,玄澈忽然道︰「秦姑娘,我們從前是否見過?」
麝月膽戰心驚,背身對他,強自鎮靜︰「小女子一介賤民,如何會見過王子?」
「賤民?」玄澈垂眸,細看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小手,「如此白皙細膩的手,可不像是賤民出身。」
玄澈可以感到她的手在自己掌心中顫抖、冰涼。
玄澈不放開她,走近一些。
月光如練,她素衣孑然,若只看這個背影,像極了一個人。
只是,她的聲音……卻是嘶啞的,不似她的悅耳溫柔。
「王子,小女子只是一個藥人,自不需要做什麼粗重勞累的事情。」
「也是。」玄澈終是緩緩放開她的手,「失禮了。」
他神情黯然︰「那秦姑娘為何要一直帶著面紗?」
麝月道︰「我是藥人,容顏丑陋,只恐驚嚇了旁人。」
「可你有一雙很美的眼楮,就和……她一樣。」玄澈沉眉,好像月光都暗淡了。
「誰?」麝月知道,自己不該問。
玄澈字字句句,娓娓說來︰「一個死去的女人,我沒有福氣,沒能讓她也等到妙手鬼醫!便跌落山崖,我沒能救她。」
他果然以為自己死了。
麝月靜靜的听著,玄澈緩緩的說著︰「你很像她。」
麝月強壓心頭盤繞的情感,咽下悲酸的淚水︰「可我不是。」
她很想撲入他的懷抱,就如初見那樣,依在他的懷里,靠著他的肩頭,仿佛家國仇恨都融化在他琥珀**眸中,在他懷里,他就是天下,她可以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要,只要他,就足夠了。
可是,她不能!
她已不是美貌傾城的麝月,只是面容丑陋的秦挽凝!
只是一個藥人!
涼風起,有些微的冷,麝月不由得身子一顫。
玄澈解下白絲袍,披在麝月身上,那綢袍上,還有他溫暖的氣息,麝月幾乎要崩潰在這一片溫暖里。
她轉身,與他眸光相對。
正要言語,卻听身後晴萱公主一聲叫︰「玄澈王子,你在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
玄澈回身看去,麝月亦瞬間清醒,適才的意亂情迷,差一點讓她淪陷其中。
玄澈,果然還是那個足可讓人萬劫不復的男子!
晴萱跑到他的身邊,拉起他的手︰「我找了你好久了,你卻不在望月樓。」
玄澈沒有掙月兌開,任由她拉著,麝月看了,心中淒澀,如今,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跟在玄澈身邊。
她不再說話,甚至沒有一句感謝,悄然離開。
玄澈看她離去的背影,微微蹙眉,晴萱亦覺得奇怪,卻也心酸︰「如此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就變成了藥人,這百千尋真是太殘忍了。」
「公主找我有事嗎?」玄澈道。
晴萱公主道︰「我沒事,是不是就不能找你啊?」
她羞赧的偷偷看他,握著他的手不願放開,玄澈當然明白她的心思,舉頭望一眼弦月︰「那就陪我走走吧。」
晴萱喜出望外︰「好啊。」
另一只手,也拉住了玄澈的手,雙手將玄澈的右手包裹住,好像怕他隨時抽開似的。
可這一整夜,玄澈卻一句話也沒有再說,而晴萱亦沒有刻意尋找話題,她只要一直那樣握著他的手,就覺得好幸福。
雖然,她感覺得到,其實,他溫暖的掌心並無溫度……
……………………
離開玄澈,麝月回到暖香樓,將白絲袍輕輕搭在床邊,她雙手撫著那絲袍,每一寸都有他的體溫。
他幾乎認出了她,她幾乎要隱忍不住。
她心里難過,亦有一絲安慰,至少,她知道,玄澈心里依然有她。
想著,有人推門而入,正是百千尋,他帶了些許醉意。
麝月將白絲袍疊好,百千尋已走到了她的身後,看看那件白絲袍,微笑一聲︰「男人的?」
麝月不語,百千尋卻突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將她拉扯起來,他盯著她,目光生寒︰「太子殿下,好像真的看上了你。」
他轉而捏住她的下巴,盯著她依然美麗的眼楮︰「沒想到,你這個藥人,讓你遮住臉,還是這樣會勾引男人!」
她用力將她甩到梳妝台上,一把扯下她面上素紗,鏡中一張憔悴狼狽,帶著暗紅色不堪印記的女人臉,令麝月立即側開頭︰「不……」
她不願看到那樣的自己!
「這麼丑!你猜,太子殿下看到你這個樣子,還會不會對你心動?」百千尋殘忍的道。
麝月淚眼看他,卻帶著諷刺︰「你似乎很怕有男人看上我?為什麼?」
百千尋一怔,麝月見他神色變化,挑唇冷笑︰「你要我帶著面紗不得以真面目示人,又如此怕有男人看上我,而你,又不是之人,這其中……」
「住口!」百千尋打斷她,「自以為聰明的女人最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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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這兩天沒更新,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