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說什麼？我沒有听錯吧？」喻小愣了愣神。
「估計你是沒有听錯。」徐易天苦笑搖頭。
「媽的，他他娘的是誰的爹？不過這話說的還真有點讓我有些小感動。」
「或許攤上這樣的班主任也不壞。」
「嗯，是啊，他還能替我們抗事兒，多好！」
「……」
听見學生們的話，徐易天心里暗道不好，連忙說道︰「大家不要亂了陣腳。仔細想想以前那個婆娘是怎麼對我們的，我們能就這麼善罷甘休嗎？」
「不能！」幾乎全班的學生一起喊道，但是聲音里有些怨毒。
徐易天長出了一口氣，但是神色有些黯然。
……
「這……」魯玉波有些為難，趙強的話明顯是有點不講理，如果出事了不辦，那以後還得了？
趙強轉過頭，對臉上有些不甘心的趙山白說道︰「趙副校長，您不是希望開除我嗎？其實吧，我覺得您要開除我的理由，無非就是為了當二班的班主任對不對？那好吧，決定權給你，你說辦不辦？」
趙山白咬了咬牙，逮不著獅子，抓個兔子也行。「辦！」
「我就說你當老師得全開除嘛！」趙強撇了撇嘴，「辦了，然後呢？讓學生們畢不了業？讓學生們以後的檔案里有個污點，找不到工作？」
「……」
「各位老師，各位領導，請你們記住你們的身份，你們是一名老師！是園丁！我們是要培育那些孩子成才，不是在這里阻止他們！如果非要處分那些孩子，那我不做老師也無妨！因為老師這個職業，已經讓我失望了。」
趙強一席話好像是把自己推到了懸崖邊上，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但其實是把所有的老師的頭上戴了一頂大帽子，如果處理了，那麼不就是說明自己不配當老師了嗎？
雖然被一個剛剛當上老師的趙強這麼說，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還是全都點頭，表示同意趙強的觀點。
趙山白見木已成舟，心里有些頹然，自己準備了那麼多話要說，可是全然沒有用上。反倒是讓趙強反將一軍，差點把自己拉下馬，趙山白心中暗恨，但是現在卻別無他法了。
魯玉波對趙強的話十分的滿意，笑著點頭，說道︰「趙強，以後一定要督促好二班的孩子，其實他們的本性不壞，千萬不要讓他們誤入歧途啊！具體怎麼做，還是靠你自己的了！」
「放心吧，魯校長。」趙強笑著點了點頭。
「嗯，既然這樣，那就散會吧！」魯玉波笑著起身。
趙強見趙山白站起來就要往外走，連忙喊道︰「慢著！趙副校長，你還沒有給你媽道歉呢！」
道歉？
如果真的道歉了，那不就等于變相承認王雨昔是自己的媽了嗎？
趙山白接受不了。
「道歉？我為什麼要道歉？」趙山白臉紅脖子粗，好像是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趙強，你不要得寸進尺！」
「趙強，事情結束了，就讓他結束了吧！」魯玉波也走上前來勸道。
如果趙強和趙山白兩個人鬧僵，這對趙強是很不好的。
趙強搖了搖頭，「我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把一個女孩子惹哭了，還一句話不說，硬裝領導，這樣的人還算得上是男人嗎？」
「……」
魯玉波也啞口無言，既然趙強想鬧，就讓他鬧去吧！反正出了什麼大事小事，他也扛得起！自己的孫女被欺負，魯玉波的心里也是很難受的。
「趙強，你說誰不是個男人？」趙山白的臉陰沉的嚇人。
「你！」趙強斬釘截鐵的說道。「準確的說，你這樣的做法，連禽獸都不如！」
「你……」
「趙強，算了吧！」王雨昔眼眶含淚，眼楮因為剛才的事情，都有些哭腫了。見趙強和趙山白因為自己吵了起來，連忙嚇得上前勸解。
「你剛剛替我說話，如果現在還就這麼算了，那我不就和他一樣了嗎？」趙強用手指了指趙山白，轉而又對魯萍心說道︰「你說他像不像豬？」
「不像。」
「為什麼？」
「因為他本來就是！」
趙強滿意的點了點頭，和魯萍心的配合是越來越默契了。
「趙強，你說誰是豬？你不是小孩子，你說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趙山白這輩子最恨別人說自己是豬，但是偏偏說自己是豬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可是自己卻無能為力。
「那你剛才辱罵趙強和雨昔，你用不用負法律責任？」魯萍心面帶冷笑，但是這冷笑在美人的臉上，卻偏偏讓人生不出氣來。
「我那是口誤！」
「我也是口誤！」趙強認真的點了點頭，「不過趙副校長，那你到底是不是豬？」
「……不是！」
「你確定？」
「確定！」
「那你是什麼東西？」
「我不是個東西！」
「嗯，我懂了。」趙強點了點頭，對王雨昔說道︰「雨昔乖，咱們不生不是東西的氣，他連東西都不是，咱們又有什麼可氣的呢？」
王雨昔臉色緋紅，又覺得有些好笑，輕輕點了點頭，臉上還有殘留的淚痕，人見尤憐。
「這樣的女孩子，這個趙山白怎麼罵得出口？」
「就是！太可惡了！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不過是不注意踩了他新買的皮鞋一腳，害的我年獎金都拿不到了！」
「這個趙強，我看好他！」
「嗯，或許二班在他的帶領下，能走上正途呢！」
「其實只要我們學校沒有這個趙山白，風氣會好許多！」
「……」
會議室內還沒有離開的老師都在那里竊竊私語。
最重要的是，這些話全都入了趙山白的耳中。
趙山白是一個心眼很小的男人，但是現在他也只能束手無策了。
如果把這些老師都給辦了，那麼臨風高中可就得因為沒有老師而倒閉了啊！
「我不喜歡跟不是東西對話，趕快道歉吧！嗯……我反悔了，雨昔不是你媽了，因為雨昔是人類！」
「……」
趙山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卻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道歉吧！
反正也不缺胳膊少腿，也不能少吃一頓飯。
大不了以後再找回來！
更何況既然趙強已經說自己不是王雨昔的……
道歉也沒什麼了。
趙山白眼楮里布滿血絲，肥得冒油的臉上有些猙獰之色，「對不起！」
說完以後，趙山白就再也受不了眾人的目光，落荒而逃。
趙強冷笑的看著漸漸消失的趙山白的背影，轉而看向王雨昔，冷笑也被一種柔和的笑容取代，「滿意麼？」
「嗯！」王雨昔含在眼眶內的淚水再一次涌現了出來。臉上布滿的笑意，就好像是清晨沾滿了露水的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