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心計
「媽!」雲夕憤怒的跑上了樓,一把推開孫柔的房間門,然後砰的一聲甩上門,撲在床上嚶嚶的哭了起來了。
「怎麼了?」孫柔拿著花剪,慢條斯理從旁邊的花束中抽了一支玫瑰花,一邊修剪一邊問道。
「我不要理陳最了!」雲夕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沖著孫柔大吼道,「那個窮鬼根本就是個不識好歹的,我才不要去熱臉貼人家的冷。」
「他怎麼你了?」孫柔遠比雲夕淡定的多,听完之後不緊不慢的修剪著她的花枝,連頭都沒有抬。
她近些日子里迷上了插花,閑來無事便去抱插花班,在家里頭也經常弄了一堆花草來修修剪剪的擺弄,頗為入迷。
「他,他,」雲夕本來是回來訴苦的,可是孫柔這態度,讓她醞釀了半天的情緒沒地方可發泄,當下就結巴在那里,過了半天才羞憤的說道,「他不理我!」
這比對她動手動腳更讓人難堪!若是他對她做了什麼,還可以說是她的魅力,這是現在這種將她當空氣一樣的舉動,分明就是奇恥大辱。
「哎喲,我還當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原來只是這芝麻大的點小煩惱。」孫柔一邊細細的剔著花枝上的刺,一邊問道,「你是怎麼做的?」
「我還能怎麼做,不就是圍繞著他在那里撒嬌裝可愛,怎麼熱情怎麼來!」雲夕坐在那里憤憤的揪著被角,「以前只要我這麼樣。哪個男生敢無視我,可是偏偏他,只有他……」
雲夕說道這里說不下去了,他不但無視她,還諷刺她。嘲笑她智商不足!
「若是連這點傲骨都沒有。那這男人也沒什麼大意思了。」孫柔听著並不意外。淡定的將修剪好的花枝放到一旁,然後又拿起另外一片樹葉來比較,「這男人啊,各有各的脾性,各有各的喜好,我讓你裝乖,只是說著適用于大多數人,卻不代表它在任何地方都有效果。你在那里吃癟也不意外。」
「這世界上啊,越是與眾不同的男人。便有與眾不同的口味。雖然他還是個小男人,可是我瞧著他的心智,已經比同齡人成熟了許多。你再那樣不是獻拙了麼。」孫柔在一堆顏色的花朵里挑選著自己需要的,不經意的說道。
「可是我,」雲夕听著孫柔這麼說,頗有些不服氣 嘴道。「那根本就是快不開竅的木頭,我看沒什麼方法能撬開他的!」
「誰說的?」孫柔反問了一句,搖了搖頭,「這天下沒有誰是真的木頭,若是木頭,也只是在你面前木,說不定在別人面前就是知冷知熱的貼心人兒呢。」
她插好自己要的效果,優雅的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走到女兒那邊拍了拍雲夕的頭,「若是你攻不下他,那不代表他是不可攻破的,而是代表,你用錯了方法。」
「我,」孫柔說的如此信誓旦旦,雲夕一時語塞。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是人,總是有弱點的。」孫柔淳淳善誘的說,然後直起腰理了理鬢發,「只有不努力的鋤頭,沒有撬不動的牆角,投其所好對癥下藥,只要功夫做足了,沒有撬不開的人心。對于這點,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那他,」雲夕坐直了身子,抿抿嘴說道,「那陳最要怎麼辦?」
「涼拌。」孫柔擺弄著她的作品,自顧自的笑著說。
「啊?」雲夕以為自己听錯了,要不然就是母親在開玩笑。
「涼在一旁,晾著辦。」孫柔抬起眼來白了她一下,搖了搖頭,又去完善她的作品,一邊修剪著花枝一邊說道「你接近他時,怎麼也沒想下他的背景?單親家庭,家境貧寒,母子倆相依為命,偏偏自己又出類拔萃,卓爾不群。這種人就應了那句「心比天高,身為下賤」,越是這樣便越敏感自尊,對人的防備非常強,沒有人能隨便走到他心里頭去的。」
「那這樣不是沒辦法?」雲夕听完嘟起了嘴。
「誰說沒辦法?不是叫你晾著辦了麼。」孫柔淺淺一笑,卻是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我是說沒有人能隨便走到他心里卻,卻不代表沒有人能走到他心里去。對于他們這種人,不能急,不能強,不能居心太明顯,更不能貼著去的討好,這樣只能讓他防著你。你要跟小火炖豆腐一樣,慢慢的把菜煨熟。」
「我哪里有那麼多時間,再晚他就要被雲馨勾走了。」雲夕站了起來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卻不像開始那樣生氣了。
「雲馨?」孫柔慢慢的咀嚼著這個名字,然後臉上漸漸的浮現一抹了然的笑容,自言自語道,「救母之恩,果然是可以砸開那顆石頭心的理由了,不過,這也未必全是好事。」
「什麼?」雲夕不明白孫柔的意有所指,「你是說雲馨是可以走進他心里頭去的那個人。」
「她或許是第一個走進去的人,但卻未必是留到最後的人。就跟女人都第一次的情節一樣,男人在有些時候也是一根筋兒的讓人頭疼呢。」孫柔搖了搖手指,一臉的高深莫測,「愛之深責之切,明白嗎?因為是第一個走進去的人,吸引了他太多的注意,所以相對的……」
說道這里,孫柔頓了頓,做了個手勢,「感情就像是手中的沙子,越是在乎,便是越會握的緊,握的越緊,便越流逝的越快。少年人朦朧的愛戀最不堪一擊了。」
「你是說他們成不了?」雲夕側著頭去看孫柔插花。
「不信麼?」孫柔理好了最後一支花枝,輕輕的插上,然後一邊轉動著,一邊欣賞自己的作品,抬頭看著女兒的表情,笑著挑了挑眉,「不信的話,那就等著看吧。」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也是專程來看雲馨的,這兩者之間有什麼矛盾嗎?」。孟祈也不是什麼好詰難住的人,听到陳最的話,抬頭看了他們倆一眼,卻也面不改色。
男人之間,有時候一個眼神已經夠說明是敵是友了。
陳最站在門邊,看著孟祈這幅姿態,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拎著自己的東西從他們身邊走過,「借過。」
陳天壽站在他身後,看著他這幅姿態撇了撇嘴,沒有理孟祈的坐到了沙發上,「你找我做什麼?」
「你又隨便跑出醫院了。」孟祈松開了雲馨的手,「爺爺擔心你,讓我來找找你,我想著你認識的人也不錯,到這里湊湊運氣,沒想到你真的在。」
「我又不是你們圈養的動物,難道去哪兒都不行了!」很顯然,一提起爺爺之類的,陳天壽忽然變得暴躁了起來。
「只是關心。」孟祈仿佛也不是第一次對待他的壞脾氣了,不以為意的在他面前坐下,「爺爺拘著你,也是為你好。」
「我不需要!」陳天壽听到這句話站起來憤怒的朝著孟祈吼道,「別裝什麼假仁假義了,其實你們都巴不得那事發生,好快點解月兌吧。我現在在幫你們,怎麼,又不樂意了。」
「陳天壽!」孟祈提高嗓門叫了他一聲,但是看著他瞪的圓滾滾的眼楮,最後又忽然放軟了語氣,「好了,有話我們回去說,不要在人家家里吵架,好不好?」
「是怕丟人吧。」陳天壽哼了一聲,抱著沙發的坐墊往里頭又靠了些,「反正我是沒臉了,也沒什麼好怕的。不吵就不吵,反正我也沒力氣跟你爭,不過我是不會回去的,我要留在這里。」
「對,我要留在這里!」陳天壽說出了這句話,仿佛剛想通了似的,忽然又歡喜了起來,重重的重復了一下句話,然後挑釁似的看著孟祈,「是雲馨邀請我來她家做客的,怎麼,你難道要我拒絕她?」
什麼,誰說過這種話?喂,混蛋,不要隨便給我戴帽子好不好!雲馨在心里頭想著,然後惱怒的抬頭正想反駁,卻看到孟祈已經轉過身來認真的對自己求證了,「真的是你邀請他過來的?」
喂,你那副受傷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我好像什麼事都還沒做吧。雲馨郁悶的想著,然後就看到陳天壽在後面給自己做口型。
「文件~」他在孟祈的背後比劃著,意圖言簡意賅。
如果你不幫我掩飾的話,那我就把你那份文件的事情抖落出來。
混蛋!雲馨在心里頭罵道,然後還沒等回答,就听到二樓的房門開了,孫柔正扶著欄桿笑眯眯的往下望,「馨馨,這兩位是你的朋友?」
「是一群討債鬼!」雲馨在心里頭想著,可是臉上也擠出了笑,「是啊。」
「是雲阿姨吧。」陳天壽仰頭望過去,看見是孫柔在那里,立馬客氣的打招呼,嘴更是甜的跟抹了蜜一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說道,「雲馨跟我提過你呢,沒想到你真跟她描述的一樣溫柔漂亮呢,不,是還要漂亮和善十倍呢。先前雲馨邀請我來你們家小住幾天我還怕您不同意,可是現在見到你,我真是一點擔心都沒有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