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我著迷 幸福的距離

作者 ︰ 未知

我是一個自小就對文字有著特殊情結的人,來到大學這座藝術的殿堂,我更是魚入湖海,雁歸雲天。圖書館大樓宏偉壯觀,深綠色的玻璃散發著幽深的光芒,一排排書架整齊有序地森列在那里。古今中外,浩如煙海的書籍像一座金光閃閃的寶藏,充滿著不可抗拒的誘惑,書包里那張大紅色的「讀書證」,為我打開了一扇通往福地洞天的大門。與那些花前月下的軟語溫馨相比,我更喜歡這里幽靜的空氣,泛著書卷的冷香。

一本本大部頭的文字巨著,在潛移默化中燻得我滿身的書香味兒,只覺得自己的眼光越來越清澈,思想越來越有高度,心中的世界,橫向縱向廣袤了許多,許多。課堂上,我睿智而有深度的回答,不僅博得了講師們的贊許青睞,也讓同窗們一次次刮目相看。

大學校園是滋生愛情的搖籃,那些情竇初開的女生,似長在春天枝頭的美麗蓓蕾,含苞待放,她們和自己的賞花人,一起相聚在這場青春的盛宴上。雖說我追慕者甚多,感情的世界里少不了蜂縈蝶繞,但是,我志攀月中丹桂,不戀野外閑花,遠方有康磊,足矣。

為了讓自己成為一個有內涵、有深度的女子,我每天都在忙碌中充盈著自己。我知道,一個女人長得漂亮是優勢,但是活得漂亮才是本事。我最喜歡舒婷《致橡樹》里一段話︰我絕不做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雲里。

康磊和我雖然情深愛重,但畢竟我們不在同一座城市,感情的牽繞不多,不能朝夕相處在一起,雖說有些遺憾,但是,因禍得福,我卻有了大塊的時間去讀書,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很多時候,我甚至慶幸我們能有這樣的距離,而且我莫名的認為,這兩個小時的距離是最合乎道理的,是幸福的距離。想念的時候,他可以乘車而來,我亦可以坐車而去,不必為了相思忍受痛苦的煎熬。平常的日子里,也不會像其他戀人一樣,為了一餐飯而浪費兩個小時奔波于兩座城市之間。而且,我們每次通電話,也不會超過十分鐘,無論是我,還是他,都沒有煲電話粥的習慣。

我參加了校園西風文學社,屢屢有文章見諸報端,時日不長,就成了響當當的美女副主編。我盡心地演繹著生活的精彩,我要讓自己這朵花,在陽光和雨露下,靜靜開放,不負錦繡光年。

日子如歌,總會給那些懂得生活、熱愛生活的人以雅致,以高貴,歲月也會情不自禁地為之留下剎那韶華,滿眼春光。大學校園里的我,如那鳳凰樹上紅碩的花朵,艷如雲霞。

窗上已經有淡淡的霜花在凝結,南京的冬天即使有霜,也不像北方的冬天,寒風一來,就凜冽成一把鋒利的刀子,反而多了幾分溫馨與寧靜。

清晨的霧還沒散去,我就來到了教室,書還沒來得及打開,向燕就突然出現在我的書桌邊,她滿臉怒容,眼里都要噴出火來,腮邊似乎還有隱隱的淚痕。

沒等我開口,她就氣勢洶洶地質問道︰「謝雨竹,都是因為你,吳承澤才要和我分手,你說說,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

突如其來的責問與羞辱在耳邊炸開,教室里的同學紛紛看過來,好像是見不得人的第三者,被當場抓獲一般,面對別人投來的異樣目光,我感到很不舒服,雖說這件事與我無關。其實,我已經預料到他們今天的結局了,只是不知道會以這樣的方式爆出來,而且還會牽連到自己。可是我知道,我從未給過吳承澤任何機會,面對來自他的關心,我是能避則避。

此時,面對向燕無端的責問,想起平日里她對我的含沙射影,怒從心生,連對她的同情似乎也收了起來,不禁冷冷回道︰「你們分手是你們的事,與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向燕見我如此態度,更是惱羞成怒地嘲諷道︰「你還裝什麼清高,他都和我攤牌了,已經喜歡上了別人,那個別人就是你,你不否認吧?」

她的話字字嗆在我的肺管上,讓我好生氣憤,但是,我還是鎮靜地應對她︰「這件事,你不要問我,問他就好,我再說一遍,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他的日記本里全是你的名字,你怎麼解釋?」

「他愛寫什麼是他的自由,你都管不著,我更管不著。」

她氣的嘴唇都在顫抖,我雖表現得雲淡風輕,心里卻也氣得不得了。

門開了,吳承澤怒氣沖沖地跑進班級來,看了我一眼,有愧疚,有擔心,還有雲開見日的坦蕩。然後一把拉住向燕往外走去,向燕用力地掙月兌著,扭打著,口里不住地罵︰偽君子、混蛋、感情的騙子……

待他們出去之後,我才飽含委屈地坐下來,氣惱地拿出書本,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心里埋怨著吳承澤,都是他自己惹的禍,輕言愛情的人,終究要自食惡果。在我眼里,像他這般浮浪子弟,絕不是守著一段情緣,一寸風景,甘願偏安一隅的好男人,只是這樣的事情何必牽扯到我,讓我在眾人面前損了顏面。

平日里,嫉妒我的女同學在耳語著,嗤笑著,連她們的後腦勺都似乎在笑著。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不遭人嫉是庸才。」我搬出這些話來勸自己靜心,看淡這一切紛擾。

上課大約十五分鐘,吳承澤和向燕低著頭回到了班級,我只瞄了他們一眼,就繼續听課了。課上,吳承澤幾次回過頭來,觀察著我的臉色,我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亦不去理會周遭他人的目光。後來,吳承澤傳過一張紙條,放在我的書桌上,我沒有打開,直接在紙條上畫了一張嘴,然後在上面打了一個「X」,就把紙條傳了回去,意思告訴他無需多說,也不必多說。然後,又專心听講,認真記筆記。

唯有波瀾不驚,才會從從容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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