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雅蘭 明

作者 ︰ 沫色深處花微香

傾蘭招呼了下人給陳思倒了茶,陳思卻說要和傾蘭對奕幾局,傾蘭推月兌不了,只好應了他。轉身便把陳思帶進了花園里的亭子里,在那一片幽香之中將黑白兩子布成自己的局。

幾次下來,傾蘭已經輸了好幾次,她是明白自己不善棋藝才拒絕的。這樣子下來,傾蘭和陳思也漸漸失了興致。傾蘭放下最後的一枚黑子,無奈搖了搖頭,「二哥是故意來氣傾蘭的麼?明知道傾蘭哪里比得上二哥,還一個子都不願放松?」

陳思憨憨的一笑,「習慣了。不過蘭兒,你上次在壽宴上表演的舞蹈倒是極好看的。怎麼樣丫頭?又吃了很多苦吧?」

傾蘭驀然的笑了笑,「二哥也知道蘭兒在這些方面沒有絲毫天賦,要吃苦也是必然的。」

「你呀!」陳思搖搖頭,「你這丫頭就是偏偏不對自己好一些,若不是我們還惦記著你,真不知道你這丫頭是不是要把自己累死!」

傾蘭聞言黯然一笑,有些沉默。陳思看著傾蘭的模樣,感覺真有些心疼了,猶豫了很久才緩緩開了口︰「雖然二哥不如大哥一樣了解你,也不知道蘭兒你如此努力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二哥還是希望你能明白,二哥一定會支持你的。就算是什麼不好的事情,二哥也會嘗試去幫助你,理解你的。」

「所以啊,丫頭,大哥雖然離開了,但我還在這里,而且大概不會再去戰場了。所以,如果有什麼事情一定不要憋在心里,跟二哥說說。雖然二哥不太懂怎麼像大哥一樣去安慰人,可是跟二哥說說,心里也會更好受些。明白嗎?」

靜靜听著他的話,傾蘭微微閉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氣,掩飾著那感動,平靜的開了口,「二哥,不是我不願意說給你听。而是我不能連累你。大哥他這樣的下場我不希望發生在你身上。何況,你也幫不了我多少。二哥,蘭兒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和她過著簡簡單單的日子。二哥,你願意理解我,能這樣。我心里已經很感動了。」

「你若能好好的,則是蘭兒最大的希望。其余的該由我承受的就讓我承受。希望二哥你能明白。」

陳思听了這一番話,又是心疼,又是因自己的無能為力而自責。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後只能起身將傾蘭抱在懷中,輕輕撫著她的背,低聲說著,「丫頭,辛苦你了。對不起,二哥幫不上什麼忙了。」

「二哥,你若是這般怎能讓我心安呢?」傾蘭倚在他懷中,臉色柔和著,又帶了些歉意。

「好好好,二哥不說了啊。」陳思低頭看著傾蘭,憨憨的笑著,「只要丫頭你平平安安的,二哥就放心。」

傾蘭乖巧的點點頭,應著。

陳思忽然嘿嘿的笑了,「丫頭啊,過幾天你就要大婚了,可不能這樣不懂得人情世故,穆少涼那些小老婆們也少去惹她們,知道嗎?」

傾蘭聞言舉拳對著陳思的胸膛就是不輕的一拳,嗔怒道︰「二哥你就會開我玩笑!」忽然又變了臉色,暗暗道,「你明明知道我對穆少涼沒有好感。」

「但他卻對你有意啊。」陳思說著,「我看得出,你嫁過去也是一件好事,畢竟他對你有意,不會傷害你的,還可以替我們好好照顧你啊。別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還是,有心上人了?」

傾蘭抬頭故意瞪了他一眼,皺眉,「二哥,你不會明白的。我和穆少涼永遠都只可能是兩路人。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再怎麼樣我也不會讓別人傷害到我的。你管著你自己就好了。」

陳思無奈笑著,伸手模了模傾蘭的頭,語重心長的說著,「丫頭果然長大了啊。這樣就好。可以不讓你哥我總是為你擔心了。我還有事,我回去了。以後有時間來看看我和芸兒吧。」

傾蘭點點頭,目送著陳思的離開,目光之中是對陳思的感激與眷戀。

對啊,正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他們是一家人,所以誰都可以比任何一人了解自己吧。

轉身揮手叫來一個丫鬟將這棋盤收拾了,管家又匆忙趕來,行了禮,道,「郡主,王爺在書房里等著你過去呢。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呢。」

「嗯。」

轉眼間,傾蘭就進了書房,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母親正和一位身材高挑眉目之間盡是機敏的五旬男子攀談,躬身行禮,「傾蘭見過高大人。見過母親。」

男子看著傾蘭的目光之中盡是滿意,點點頭,「郡主無須多禮。」

「蘭兒,過來,母親有一樣物件要給你。」陳飛玥慈愛的看著傾蘭,又想起了今早的早餐,不禁意間嘴角的笑意化開了。傾蘭點點頭,上前,接過陳飛玥遞給自己的一個金色小錦盒,打開一看,不禁抿了唇,有些詫異,抬頭看著陳飛玥和高區,「母親,高大人,這不是玄雀令嗎?為什麼現在要給我?」

是的,那金色錦盒之中就是那一枚用玄鐵鑄造的精美無比的玄雀令,上面就是那一只玄青色口中含著一個「玄」字的銅雀的圖案,銅雀周圍則是幾朵祥雲的圖案。

陳飛玥與高區相視一笑,還是高區笑著開了口,「是我們覺得郡主現在已經可以接管這玄雀令了。怎麼樣?願意嗎?」

傾蘭沉重的點點頭,正正經經的回答著,「母親,高大人,我不會辜負你們的一片期望的。只是現在,傾蘭還不確定是否有能力接管這玄雀令。」傾蘭覺得自己手中那物件開始變得沉甸甸的。

陳飛玥肯定的點點頭,「我們明白蘭兒你的能力。你要有自信!再說早晚有一天你要接管這玄雀令的,現在給你也是為了讓你先熟悉一下情況。」

說到這里,陳飛玥忽然沉下了臉色,高區也明白的皺了眉頭。

「再說,陳琰什麼時候會對我痛下殺手也不清楚,萬一那一天來到了的話,這玄雀令放在我這里也不安全。你把它放在祥雲樓或是鳴楓閣都是更為保險的。」

聞言,傾蘭的臉色也不禁沉了下來,緩緩開了口,「母親……蘭兒明白了,蘭兒會接管這玄雀令的。但是蘭兒絕對不會讓陳琰傷害到你的,若是他敢,我必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說到最後,傾蘭語氣中的寒氣越來越讓人毛骨悚然,就像是要把那敵人凍成冰塊然後再大卸八塊一樣凜冽。

陳飛玥見傾蘭此番模樣,無奈搖了搖頭,起身走到傾蘭身邊,柔聲道,「蘭兒,別這樣。萬一母親離了,你也不能失了理智知道嗎?母親最不願見到的便是你的憤怒,你的難過,或是傷心。你明白嗎?蘭兒……」

微微垂了下頭,咬唇,眼眶微微泛紅,低聲吐出一句「蘭兒明白」,便再無了下文。

陳飛玥看她這樣心里也不好受,牽強一笑,拉起傾蘭的右手,將自己一直貼身帶著的那藍田玉放到了傾蘭的手心,柔聲說著,「蘭兒,你就要大婚了。母親卻不能送你世間最好的東西,只能將這玉交與你了。」傾蘭還能感受到那溫潤的玉上母親殘留的體溫,微微皺了眉,「母親,這玉對于你來說是何其重要的啊。蘭兒不能收,母親即使不給蘭兒一草一木,只要母親心里有著蘭兒就好了,蘭兒就心滿意足了。」

那玉可是母親和父親一起親自去藍田采的玉料,自己親手打磨而成,雖然沒有太多的花紋,雖然連串著它的紅繩也已經有些褪色了,但是傾蘭還是明白那一塊玉在陳飛玥心中的地位。

這是父親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啊!她怎麼能將她最後的留念帶走呢?

陳飛玥見傾蘭有些推月兌,便親自將玉掛在了傾蘭的脖子上,捧著傾蘭的臉,認真的說道,「孩子,听著,這玉不重要,只有你才是我唯一所有的!母親希望你能好好的,也想把世間一切都送與你。只是一塊玉罷了,收著,听到沒?否則母親可是要生氣了啊!」

傾蘭見她這般執著,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點點頭。

高區在一旁靜靜看著,忽然驀然一笑,「哎呀,王爺可算是把郡主嫁出去了。這嫁妝也送了,我倒頭疼要送給蘭兒什麼了!我就她這麼一個入門弟子,我得好好想一番,又要頭疼了!」

傾蘭看著高區一幅頭疼的模樣,不禁微微笑了,「師傅,不需送蘭兒什麼。這十幾年來師傅對于蘭兒的淳淳教誨便是最好的了。」

高區搖搖頭,「這怎麼能行!不行,我得回去和你師娘商量下!」想到這里,他一拍腦門,又頭痛了,「哎,看來又要被你師娘拉著逛完整個皇城了!不對,可能是整個啟國!」雖是一幅頭疼的模樣,但是誰都看得出那背後隱藏著的濃濃幸福之意。

傾蘭和陳飛玥相視一笑,陳飛玥伸手拍了拍高區的肩膀,故作不滿的說著,「哎呀,也不見師兄當年有送過我什麼哦!這樣是不是偏心了?」

「丫頭啊!」高區拍回了陳飛玥的頭,笑著,「你是我徒弟嗎?是嗎?」

「好了,好了。」傾蘭看著這對歡喜冤家,無奈的笑了開來,「我們還是去吃了晚飯吧,這天也快黑了。萬一師傅回家晚了,師娘那邊可不好交代啊!」

「誒呀!你這丫頭什麼時候也學會開你師傅的玩笑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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