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相箋晟的身旁是空蕩蕩的,毫無人際,不是沒有人,而是沒人敢過去,那男子一個勁兒地管自己喝酒,似乎是醉倒得忘我。
殊不知,醉翁之意不在酒。
刺耳的鈴聲一遍一遍在耳邊叫嚷,他知道是她,他昨天就做好了這個決定,今天只是計劃落實而已。
如果這世間再沒有一處地方能容下你,你能否安安靜靜待在我懷里。
相箋晟沒有接電話,那邊的女子似乎是鐵定他一定帶著手機,帶著她與生俱來的執著,也只屬于她的執著。
相箋晟沒忍耐住,還是順手接起電話。
終于等到他接起電話的時候,她卻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
而相箋晟則是沉默著,他想听听她的聲音。
兩個人僵持,好過一個人的寂寞。
「相箋晟,你……」
「……」
「是不是你把我的房子收走了……」
「……」
「對不起,掛了吧。」
「……」這才明顯激起了相箋晟的怒氣,「到四月天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許清歡沒答應下來。
相箋晟也不敢篤定她是否回來。他忽然想起來的是,許清歡不喜歡自己喝酒的。嘴角慘笑。
「箋晟哥,和女朋友吵架了啊……」何以雪上前柔美地一笑,一手遞上酒杯。眼底的精光閃飾。
顧亦北跟上何以雪,「箋晟哥,雲上大才子,想什麼呢,那麼入迷,對了,我們三天後回雲上一趟吧,開個同學會!」
「嗯嗯嗯,箋晟哥,你一定要去啊,你要是不去,什麼都沒意思了!」以雪得寸進尺地坐在他身邊,嬌柔萬千,嫵媚動人,似是剛出水的芙蓉,綻放著,等人去采擷。
顧亦北不想打擾他們兩個的好生活,只好走開,卻看見一個穿著火辣的女子在發酒瘋。
「丫的喬謹城,我他媽真的是看錯你了!你以為長得好看了不起啊,啊,我不過是貪戀你幾分美色,我告訴你,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就是我的東西,我要是不喜歡你,你他媽灰塵都算不上!」
說著又是一杯下肚。
大大的波浪卷頭發披散著在空氣莫名多了玫瑰花香,顧亦北忍不住不斷呼吸著,想更進一步去聞聞那女子的體香。
寸婷婷淚眼朦朧,她許清歡又有什麼錯,世間歡愛,從來沒有永遠,只有離別。
「許清歡,你夠狠!」她低低地一聲,卻掉落進顧亦北的耳朵里。
顧亦北討厭許清歡,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他就特別討厭那種人,明明什麼都沒有還裝得一副傲骨,明明什麼本事都沒有還敢追著相箋晟,明明什麼都比不過何以雪可相箋晟卻像是著了魔似的在她離開以後便無與倫比的後悔,常常一個人喝酒自醉,常常半夜的時候去大街上一個人晃啊晃。
他實在討厭她,明明不肯放手卻還裝得很大度的樣子,竟然還喜歡過她的舅舅何以念,說不準那追逐相箋晟也是假的,不過是為了吸引何以念的注意力而去特意追逐相箋晟罷了。
這般心機的女子,他是很厭惡的。
今天這個大美女竟然也討厭許清歡,這一下子,顧亦北就感覺泡到她更加容易了。
他上前幾步過去,卻不料,那女的剛剛轉過身來,醉眼朦朧地看著眼前英俊的美男子,低低地笑出來,「呦,哪里來的學弟啊,長得不錯……」說著抓著他的領帶想站起來,笑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