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一下子就變得陰暗起來,烏雲在空中猖狂,遮擋了面前的陽光。
許清歡心底一戈,正要起身去開門,手臂卻叫人扯了去,力道里帶著堅決和怒意。
「許,清,歡,這麼早你去哪里?」相箋晟幾乎是咬牙切齒。她就這樣輕易地來,輕易地離開,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點留戀。
「……」許清歡沉默著,僵硬著,心頭的空洞和恍惚一下子串上來。她這一生,已經對愛情絕望。
她第一次是在對的時間愛上錯的人,而後是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雙雙錯過。叫她怎麼再去堅強地相信童話故事里的結局。
「那你昨天說的話呢,嗯?許清歡,你當我是什麼了?」隱忍著怒氣,相箋晟握著許清歡手臂的力道大得驚人,幾乎是想捏碎。
「……昨天,我只是嚇怕了,就只是嚇怕了,說了些胡話,還請相公子不要介意。」許清歡沒有刻意去躲避他的力道,只是感覺他的憤怒,卻平靜地說出了這些夠她悔恨的話。
胡話,相公子……
一下子,連挽留的力氣都變得虛無縹緲。
我向前一步,你便後退十步;我愈是靠近,你退避三舍。
可許清歡你知否,你只需邁出第一步,我便替你走完剩下不管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步,還是九百九十九步。
看他手上的力變淺,許清歡咬牙,蹦出了他的房間。
外面的天色很暗了,又是清晨,很寒冷。
許清歡縮縮手,相互錯擦了一下,便開始了漫漫的回家之路。
她也好奇,相箋晟昨晚是怎麼找到她的,只是沒有理由也沒有時間再去問那般矯情的問題。
她已經27歲了。幾乎是老了的感覺。再一個三年,不知她會站在哪里,和誰一起看風景。
街上人流稀疏。三三兩兩成群結隊,偶爾傳來年輕女孩子沒有遮掩的歡笑聲。
年輕真好,她那個年紀的時候,還在追著何以念,沒有一點猶豫的追逐。
許清歡看著路旁的風景,內心很惆悵,她也不知自己這般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她只是冥冥之中覺得,他不愛她,只是把他當做了一種私有財產一樣。
自古女子多深情,自古男子多負情。
許清歡眼楮里出現一個男子,他在畫畫。
似乎畫得急切,畫筆連長城一線。神采飛逸,眸子中閃著光澤。
許清歡幾乎是好奇地上前去看他。
他在畫的是用很鮮艷的顏色渲染著天邊的朝陽,顯得輝煌而隆重。
應該是個喜歡印象主義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喜歡莫納的《日出?印象》。
許清歡上前,過去看著他專注地畫著夕陽,大片大片的光與色結合,煙霧,水汽。
「煙波之上,浮生若夢。」許清歡笑著說,她懂得的知識真的不算多,對大部分的東西感到有興趣也很少,惟獨在茫茫的歷史作品里記住了莫奈和印象畫派。
「……」男人仿佛有些受到驚嚇,停下筆看著木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