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這樣說來,我好像找不出不跟你走的理由。」輕嘆一聲,抹去眼角未干的淚痕,西塞莉指指腳踝︰「可我行動不便。」
「腳踝受傷了麼,白天見你時你便是站立不穩,我以為是你穿著這身衣服才這樣……」穆爾西里將殿門處的油燈點著,好奇地打量黑衣女子︰「你這衣服是來自哪里,我倒從沒見過這樣古怪卻又異常好看的……你腳上的是什麼東西,不妨礙走路嗎?」
「這是……」
難不成要告訴他這是現代的高跟鞋嗎?看著腳上踩著的高筒靴子,西塞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恰恰在這會,有女官推開殿門,那人剛準備開口,立在殿門處的高大男人便極快地拔出長劍劃過那可憐人的脖頸,干淨利落。
瞬間,那個女官就那麼軟綿綿地栽倒在那一處血跡斑斑的地上。
西塞莉怔了怔,瞬間又恢復平靜。
「我知道她是無辜的。」她微變的表情沒能逃過他的眼︰「可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我不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與行蹤,也不想給別人有機可趁。」
「我明白。」她飛快地回答。
殺人與被殺,她已經見識過了,只是瞬間的事,算不上稀奇。
她依然不知道珀利斯哥哥是死是活,但是她的感覺告訴她,她已經失去了他了。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看不透放不開的?
縱然這個女官無辜,可也只是殺了一個陌生人而已。
如今她身在古代,在得知許多事以後,她很奇怪自己竟如此平靜——似乎她對這無厘頭的穿越事件並不驚訝。
如果一切都要追究,那麼這個男人說的沒錯,給別人有機可趁就必須以死贖罪,此前是她太過天真,那本古西亞歷史書上古巴比倫王族的斗爭寫得很清楚,她感嘆歷史卻未曾對珀利斯哥哥的話上心,現在卻是追之不及悔之不及。
事已至此,心底有再多的悲哀,縱然也是回不去了。
那個男人,雖然讓她陌生,可她並沒有對他產生質疑,他下手狠重,她卻也毫不排斥。
定定看著那個好看而內斂的男人,她在唇角勾起一絲笑,或許她應該學著他的性子,該果斷的時候絕不武斷。
「你……」見她如此,穆爾西里略帶訝異地挑挑眉,卻沒再說下去。
「不是說了要帶我離開嗎?」她向他伸手。
「眼見這晚宴要結束了,公主現在倒是干脆。」男人笑了一下,同樣也未有任何遲疑地伸手,稍稍用力便將眼前身形縴細的女子帶進懷里,打橫抱起︰「公主既然行動不便,那就只好委屈你了。」
她微微點頭,末了直接靠在男人肩上。
他抱著她閃身出了殿門,像是很熟悉地形,身形矯健地在夜色中快步行走。
她倚靠著他,心中逐漸平靜︰「你對這里很熟悉?」
「只知道離開烏加里特王宮的大致方向,其余每隔一段距離便有死去的烏加里特士兵指路。」男人又將她抱緊些,語調平緩。
「你殺了他們。」
「我已經安排好了,出了這王宮,我們便連夜離開烏加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