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罷山河 最新章節 第九十六章 抓魚了

作者 ︰ 墨十八001

小孟將這事說得嚴重,就是想讓賀蘭遠山將這事揭過不再提,好在是晚上,風大迷眼,他便是看見什麼,也要懷疑自己眼楮的。()果然,他話說了不久後,就听見賀蘭遠山月兌衣上床響動。小孟總算放下心來,合眼睡去。

次日晨起,風小了許多,天仍是灰蒙蒙,滿院子皆覆蓋了一層厚厚黃沙。小孟往方墨屋里看去,那屋門窗皆關著,里面的人像是還沒有睡醒。他與賀蘭遠山一道出院子,隔壁院門大開了,那名喚賢生的少年笑著打招呼,說道︰「小哥,煩勞送點熱水過來。」

小孟點頭哈腰笑呵呵說道︰「客官稍候,後面廚房灶上正燒著呢,馬上就送過來。」轉第九十六章抓魚了身要走,卻見賀蘭遠山愣站著不動,他回過身去,拐了拐他師父,說道︰「走啦,師父。」

兩人一道來到了廚房里面,水生正帶著幾人往各房里送熱水,小孟抓了水生,說道︰「咱們隔壁那兩個院子送了水沒有?」水生一邊忙,一邊說道︰「正要往那邊送呢。」小孟四下看一人,將眾人都忙著,他師父一動不動坐在灶前。小孟壓低聲音對水生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水生笑呵呵說道︰「哎呦,這太陽打西邊出了,難得啊難得。」

小孟一巴掌削到水生頭上,說道︰「美死你了,還不快走?」又抬頭看向賀蘭遠山,卻是一愣。他師父都在灶前坐了好一陣,居然一根柴都沒有添進去,眼看大灶火星子都暗了下去,他連忙跑過去,添了幾根干柴進去,將火挑大了,拍了拍手上灰塵,對賀蘭遠山說道︰「師父,我跟水生去一趟,一會就回來。」

賀蘭遠山像是沒有听見似的。頭也沒有回一個。小孟雖是覺得奇怪,但他更好奇天字號院子里住的人。當下也就不管了,反正第九十六章抓魚了廚房里有人,他屁顛屁顛跟在水生旁邊,往天字號院子走去。

小孟興沖沖跟著水生往天字號院里送熱水,卻是連院門都沒能進去。里面的人出來,接了東西後,十分客氣請他們回去,還與他和水生兩人一人一小塊碎銀子。水生大清早得了賞。喜得眉開眼笑的,小孟臉上雖是也掛了笑容,卻精神頭實在不咋樣。()

到了斷臂漢子那伙人所住院子送水里。恰逢里面的人要出門去,小孟與那斷臂漢子擦肩過去,他穿著黑裘,頭戴了斗笠,身邊帶了四人。皆與一樣裝束,對小孟頷首微笑。小孟看著他出門,微微愣神,水生拉了拉,低聲說道︰「小孟。你認識這人?」

小孟搖了搖頭。這斷臂漢子昨夜與那丫頭說了好一陣話,現下天剛亮。他這時候急匆匆出門,自不是為了看看大漠風沙,真不知道那丫頭葫蘆里賣什麼藥。

這院子里雖是走了幾人,其他人仍是要用水的,小孟與水生將熱水分送到屋里。一眾粗野漢子,真正要緊的人又出去了,小孟忙活了半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探到,他垂頭喪氣回到了廚房。到了那丫頭喝藥的時候,而賀蘭遠山卻不在廚房里,問了好幾個人,都說不知道。

那丫頭的藥一向都是他師父煎熬的,如今小爐子上火都沒有起來,沒奈何,他只得自己動手了。這日風沙雖是小了許多,可是城外一時還不能走人,同福客棧仍是客滿,諸事繁多,就煎藥這會功夫,掌櫃的就來了好幾趟了。以往他溜出去晃晃,總有賀蘭遠山替了遮攔,偏這日賀蘭遠山不知道去哪里,他只得前後兩頭跑,忙得腿都快斷了去。

約到了辰時了,外頭天又黑了起來,沙暴又有卷土重來勢頭,到城里探虛實的商客紛紛返回了客棧里面,前頭正廳樓上樓下滿滿都是人,三三兩兩圍坐了一起說話。北狄人雖是強馬凶悍,精于商道的卻並不多,這樓上樓下的客中,中原來的商客佔了大多數,所論話題天南地北皆有,樓下廳中客人多是咋咋呼呼說著氣候路途,偶有論時局者,多是聚首低聲唏噓。而二樓雅間因是多了一道門戶,于這些言論就敞開多了。

小孟時不時進出送茶送水,偶爾一兩句落了耳里,他于這事從來就不放心上,初先只當風吹過了,過耳就忘,到了後來卻漸漸听忘了神,做事也魂不守舍起來。水生一連替了收了兩回亂攤子,光是對不住就說了好幾遍了,將他從雅間里扯出來,拉到角落低聲問道︰「你今日是怎麼了?里面客人說話,你一跑堂的插嘴做什麼?什麼蕭家軍,什麼將軍是男是女?這些與你有何相干?你昏了頭是不是?可別忘記了,這里可是烏遠城!」

小孟拍了拍自己頭,笑了笑,說道︰「我是糊涂了,糊涂了,原是早該想到的,什麼登州山里人?他怎麼會是山里人?劉金柱的閨女,哎呦,還真差點被他騙了過去……」

水生見小孟平日總是帶了幾分嬉皮笑的臉泛著奇異紅色,一雙眼楮也賊亮賊亮,一邊自言自語說話,一邊呵呵笑著,還將自己的頭當球似的左拍一下,右打一下,看得水生心里直發毛,連忙拉住他自殘的手,說道︰「哎,哎,別打了,別打了,你小子要是不舒服,就躲一邊歇會去,掌櫃的若是問起,我替你遮掩。」

小孟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還得去問一問。這都死了好幾個月了,怎麼就變成了大活人……」

水生駭得一把拉住他,說道︰「你還要去問什麼?你沒有看見人家客人臉色嗎?剛才都恨不得將你一腳踢出去,你現在還要進去?哎呦,祖宗誒,算我求你了,你去後面廚房吧,這里不用你伸手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小孟往樓下推去。

兩人一道下了樓去,正遇了一隊人要出門去,小孟腳下如灌了鉛似的,堵在樓道口不走了。水生推不動,眼見掌櫃的要看過來,他連忙貓子,躲在小孟身後,才貓一會,前面的小孟卻一下子走開了。水生站起身來時,看見小孟正鑽出了後門。

掌櫃的冷著一張臉過來,喝道︰「你站在這里干什麼?還不將那邊桌子收干淨了?」

小孟溜到廚房里面,賀蘭遠山還沒有回來,小爐子上的要還差些火候。這會前後都忙著,這里少有人過來,他拖了一個幾子坐在藥罐子前面。外面天黑乎乎的,大風裹著黃沙到處翻滾,明明是白日,卻與夜晚即將來臨時天象差不多。

方才他端了酒水,水生端了飯菜,兩人一道進到雅間里,里面的商客是漠北來的,四男一女共是五人,漢子身上皆穿著獸皮坎肩,帶著氈帽,那女子約莫二十四五歲,眉眼雖是出眾,卻是一臉風霜之色,與一眾漢子圍坐了一桌,舉碗吆喝喝酒。

他知道北地這邊男女不興南邊那一套,可隨商隊走南闖北的女子仍是少數,他想起自己房里那丫頭——她若是再大些,會不會也成了這樣?那丫頭不會也是這樣的人家出來的吧?

想了想,又覺得不像。

那女子臉喝得通紅,她旁邊那漢子伸手攔住她倒酒,笑著說道︰「你婦道人家,還是少喝些吧。」那女子一把甩開了,斜著眼楮,媚笑說道︰「怎麼?你們男人喝得,咱們女人就喝不得?」那女子對桌是一個十**歲的少年,稚女敕臉上被風吹得都裂開了,笑著說道︰「陸大姐好酒量,我听說蕭家軍方將軍也是個能喝酒,在蕭家軍中都少有敵手。」

那女子斜靠在她身邊漢子身上,他手中酒壺才放下來,就被她提了過去,邊倒酒邊說道︰「她是能喝,只可惜死得太早了。」又沖那少年嫵媚一笑,道︰「她還沒有你大呢,你啊,一場沙暴就嚇白了臉,人家可是令北狄狗們聞風喪膽的大將軍呢。」

水生正在擺菜,一只忙不過來,他便過去接了他手中盤子。那女子身靠那漢子年歲最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若不是方將軍,咱們許是早就餓死了。」許是想起了過往歲月了,一時屋內靜下來,只有水生挪動瓷盤聲響。

他三年前就來到了烏遠城,對漠北的事情自是知道一些,漠北的蕭家軍回歸,漠北蕭幀的崛起,蕭家軍第二軍統帥方墨一夜拿下汜水關,這些事情在同福客棧都被說爛了去,他想不知道都難。

片刻安靜之後,他又听到旁邊少年說道︰「陸大姐,听說方將軍原是漠北晉州人,是不是?」那女子慵懶挪了挪腰身,換了更舒服姿勢歪著,說道︰「是啊,她是漠北晉州人,家里原是開藥鋪的,北狄人夜渡黑水河,整個晉州城活下來的人寥寥可數。她帶著她娘和幼弟穿祁山到肅北城。」

「這個我知道。」那少年接著說道,「他們同行逃難的還有黑風寨的李寨主,我听說這人只有一條胳膊,也是個了不得人物。」

他一下子愣住了,這幾日的許多疑問全涌上了腦海,出口就問道︰「這李寨主多大年歲了?」(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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