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閣 046 不能為敵

作者 ︰ 末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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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侯眼角帶笑,悠閑地慢慢喝了口著茶,意思意思地給桌上另一杯沒有動過的茶,添了添水,「你也辛苦了,先喝口水,歇口氣。」

女子冷哼一聲,諷刺道︰「我可沒蛇侯大人的好心情。」

蛇侯對女子的態度全不在意,仍喝自己的茶,看神情當真象是心情極好。

女子更加惱怒,「想來,蛇侯大人也猜到,他必會再來,卻為什麼要把赤水劍給了十一那個丫頭?」

數百人守著的黑塔,都被那人走掉,赤水劍交到一個小丫頭手中,不等于白送給那人?

蛇侯滿臉是笑地斜看向女子,「他再來,又能如何?」

「他已經傷在我的箭下,就算不死,也元氣大傷,下次再來,我定能取他性命。」她親眼看見炸開的一片鐵片刺進他的心口。

蛇侯搖著頭,嘆了口氣,紫色的眸子閃爍,卻勾起一絲讓人費解的笑意,邪極,「女人啊……再如何聰明,也只知道看眼前。」

「你。」女人更怒不可遏,但很快,她品出味來,壓下怒火,「你有什麼想法?」

「他死了,不過是一場輪回,太過無趣。如果能讓他魂飛魄散,永不得操生,該多有趣。」蛇侯擱下茶盅,玩著手上碧玉指環。

女子怔了一下,對一個人來說,凡塵一世,哪里還會想什麼來世,輪回。

雖然她相信來世,也相信輪回,但這些事太過虛眇。

蛇侯眼角輕挑,瞥著女子又是一笑,要一個凡塵之人有更高的遠見,實在難為她,「讓他生不如死,豈不比這麼痛痛快快地死了有趣?」

女子手撐了桌緣,身體向蛇侯傾近,「什麼意思?」

「既然他這麼想要那把劍,這劍里一定有對他很重要的秘密。」他建塔守劍,等的就是這一天,眼角斜飛,笑了一笑,是看見那丫頭,按捺不住了,「如果知道了這劍里的秘密,豈不是就捉到了他的弱點?再以他的弱點來攻之……」

他擅于揣摩人心,卻怎麼也沒想到,這是對方借機設下的苦肉計。

「可是這跟你把劍給十一,有什麼關系?」

「這劍鎖在塔里,秘密永遠是秘密。可是十一是聰明的丫頭,她一定會找出這劍里的秘密。」那人涉險巴巴的把劍弄出來,交到十一手上,絕不可能僅僅因為,這丫頭的前世是這把劍的主人這麼簡單。

這里面的秘密,他太想知道。

「你憑什麼認定,那丫頭可以解開這里面的秘密?」女子不屑冷笑,蛇侯得劍多年,也沒能把秘密尋出來,憑著十一這麼一個黃毛丫頭可以?

「你無需多問,信我便好,我定會如你所願,把平陽侯送到你手上,任你生吞活刮。」

女子沉默下去,猶豫了良久,對讓對方生不如死,對她而言,確實是莫大的誘惑,「你就不怕那丫頭帶著劍逃走?」

「她身上合歡瘴毒已深,再說她母親在我們手中,她能逃去哪里?」他暗暗蔑視,女人就是女人,恨起來,就鼠目寸光,連最基本的東西,也給忘記了。

女子冷笑,「黑塔里數百殺手,仍被他盜去,憑她一個小丫頭,能過得住?」

蛇侯漫笑,「他不是傷在你手下,就算不死,也得養上一年半載?他把那劍看得如此之重,斷然不會派他人來奪。這劍往在塔中和放在十一手中,並無區別。」

女子慢舒了口氣,「好,我信你一回。」無意間向窗口望去。

夜忙縮身退開,翻上屋檐,將身體放得最低,快如閃電地無聲躍過房頂,從另一側屋檐翻下,藏身檐下。

他身形太快,快得連屋頂的鳥兒都沒能發覺。

女子視線落在窗角的小洞上,驀地一驚,向蛇侯遞了個眼色,飛快地飄身窗邊,出奇不異地猛然推開窗口,窗外枝頭飛鳥驚起。

蛇侯飄出窗外,四下里望了一陣,哪有人影。

女子不死心地躍上屋頂,在屋頂上休息的鳥兒四處飛開。

蛇侯望著飛遠的鳥兒,打趣著笑道︰「你現在是越來越膽小。」

如果窗外有人,那人逃走就該驚飛鳥兒,這些鳥兒也不會等到女子躍上房頂,才受驚飛走。

女子站在屋頂,能看得極遠,環視四周,確實不見人影,搖了搖頭,難道真是自己多心?

接著見越皇的軟輦朝這邊而來,皺了皺眉,躍下屋頂,返回屋中,走向牆上暗門,「我也該走了。」

蛇侯也听見外面傳話,說女皇到了,輕輕點了點頭,坐回桌邊,擺出一派慵懶嫵媚之態。

夜等越皇進了屋,才翻下房梁,神不知,鬼不覺地如飛而去。

蛇侯把赤水劍交給十一,果然是為了尋出劍中秘密,這樣看來,那劍在十一手中,暫時不會有任何危險。

而那個傷平陽侯的女子,他嘴角牽起一絲冷寒笑意。

另外黑塔里的殺手,這次死傷上百人,其中精英更不在少數。

黑塔元氣短時間內難以恢復,對小十七和十一而言,不能不說是大好的機會。

月娘站在門前,手絞著衣角,焦急地來回走動。

直到入夜,才看見十一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

緊縮得發痛的胸口,總算一松。

直奔過去,一把拉住十一,就往屋里拖。

十一順服地隨母親進屋。

月娘探頭出去,確認附近沒有他人,掩了門,鐵青著臉,看向一聲不出的女兒,壓低聲音,「你瘋了嗎?」。

十一平靜地望向母親,「他是誰?」她知道他是誰,這麼問,不過是想看看母親地反應。

「平陽侯。」蛇國訓練出來的死士,就是為了對付平陽侯,她早晚要見平陽侯,這點上,不可能瞞得下去。

「他為什麼要屠我們的那些家人?」既然話說開了,十一干脆問個明白。

「他是你父親的死對頭。」月娘感覺,如果一點不告訴她,只怕會弄巧成拙。

「父親不過是一個海外商人,怎麼跟北燕皇家的人扯上關系?」一個遠名在外的侯爺,親自出馬,監督屬下屠殺商賈的家眷,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平安,你知道為娘那些話,是迫不得己而為之。但有些事,現在告訴你,真的有害無益。」女兒雖然失去記憶,但月娘不會不知道自己女兒有多聰明敏感。

既然她能撇開屠殺之恨,搭救平陽侯,就說明她感覺到什麼。

「我爹是誰?」

能成為平陽侯的對頭的人,地位絕不會低。

十一想到了楚國公。

既然平陽侯和父親是死對頭,又如果平陽侯說的是真的,那麼為什麼母親卻和他做下交易,屠殺自家的家丁。

除非父母失和……

或許不僅僅是失和這麼簡單。

「他給你說了什麼?」月娘臉色微白。

十一輕搖了搖頭,「他不肯告訴我,讓我自己問母親您。」

月娘額頭漲痛,沉下臉,等女兒回來,是要告誡她遠離平陽侯,而不是被她追問,她現在不該知道的事,「我說過了,有些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只是告訴你,絕對不能跟燕國任何人扯上關系,特別是皇家的人,否則只會萬劫不復。」

十一抿緊了唇,自從醒來後,母親從來不曾這樣冷面厲言地對待過她。

看來過往的事,真是讓母親傷透了心,否則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寧肯隱忍這樣非人的生活,也不願回到丈夫身邊?

月娘見女兒不說話,輕嘆了口氣,女兒是因為她,才落到這個地步,女兒在訓練場所受的苦和驚嚇,遠遠超過她。

她這樣的母親,還有什麼資格訓斥于她,對剛才的態度有些後悔。

握了女兒發冷的小手,放軟口氣,「平安,娘這麼做,真是為你好,那些人萬萬不能再沾。如果有一天,我們能離開這里,就尋個沒有人的地方,過與世無爭的日子。娘什麼也不想,只想你平平安安地活著。」

十一望著母親眼里的憂慮,心里一軟。

往事雖然重要,但怎麼能重要過身邊唯一的親人。

或許她們真有比現在這還不堪的過去,她倒是什麼也不記得了,可是母親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如果真是這樣,母親心里將會何等痛苦,她何必再在母親傷口上撒鹽。

反握了母親的手,「娘,放心吧,平安有分寸。」

月娘松了口氣,女兒就算在過去,雖然頑皮,卻從來不是沒有分寸的人,「雖然你為了娘,被迫要成為死士,但平陽侯,不是你能殺得了的,以後能避就避。」

「娘想他死嗎?」。

月娘眼里滿滿地疼惜,為她理順亂了的碎發。

「對娘而言,只在乎我的平安的生死……見著他,還是繞著些吧,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也不會有人是,他……太可怕。」

十一將母親攬住,這才幾個月,母親又憔悴了許多,她看在眼里,又哪能不心痛?

「嬸嬸,十一回來了嗎?」。院子里傳來秋桃的聲音。

十一迷惑地往窗看看去,「她怎麼會來?」秋桃留在黑門,不能隨意離開訓練場,到處走動。(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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