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錦繡嫡女 094 皇後急怒

作者 ︰ 醉瘋魔

謝氏回來之後,心底便多有些怪異的感覺,送走了御鳳檀後,更是一臉心事的樣子,雲卿在一旁望著她,假裝不知道的輕聲問道︰「娘,剛才皇後傳的什麼口諭?」

女兒呼喚之下,有些出神的謝氏才回過神來,面上略有些不安,「皇後娘娘讓我後天進宮,說是想要見見我。」來京城也快三個月,皇後若是為以前揚州的事,不必這麼大費周章的邀她進宮,可是最近也沒听到什麼事,需要她去的,總之,謝氏心里有些不踏實。

看出謝氏眼底的猶豫和猜疑,雲卿走過去,聲音柔軟的安慰道︰「娘不用擔心,皇後娘娘召見你,也許只是想和你說說話,當初她到荔園的時候,不也讓你過去了嗎,畢竟我們家來京這麼久,又是因為那樣的原因才封了爵,她是一國之母嘛,顯得對我們親近一點,也許陛下會比較喜歡些。」

雲卿最後兩句話聲音很小,只有謝氏才能听清楚,皇後雖然是一國之母,但也是皇帝的妻子,想討皇帝的歡心也正常,這麼一說,謝氏心底稍覺合理,點頭道︰「也許是娘多慮了,這可是第一次進宮見皇後,娘難免有些忐忑。」

雖然出身謝家,到底這麼多年,都在沈家,做多了商人婦,恍然之間,和上流貴族圈子似乎還有那麼一層疏離感。

這種感覺,當初雲卿嫁給耿佑臣的時候,也有過,她走到謝氏的身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彎下腰貼心的對謝氏道︰「娘,不用擔心的,禮儀到位也就可以,你可是外公的驕傲,這等場合,應付起來絕對不會失儀的啦。」

謝氏拍拍女兒放在肩膀上的小手,「好了,知道你最會哄娘了,娘也是怕哪里沒做得到好嘛。」

「在雲卿心中呢,娘就是最好的。」雲卿靠在謝氏的肩膀上,如玉的小臉上綻放著純真的笑容,語氣嬌嬌軟軟的,帶著一點撒嬌,惹得謝氏又說她長不大。

鬧了一會,雲卿對謝氏道︰「娘,等會我要出去一趟,有點事情要找韋沉淵。」

謝氏听到雲卿要去找韋沉淵,側過頭來,握住雲卿的手將她拉到面前來,兩只眼楮在女兒漸漸盛放的面容上打量,似乎要在她臉上看出什麼來。

雲卿瞠大了眼楮,歪了歪頭道︰「娘,你在看什麼?」

「這里也沒其他人,你告訴娘,你覺得韋公子怎樣?」謝氏小心翼翼的說著,目光在雲卿臉上,半寸不離。

看著謝氏的表情,還有話里那作為母親猜測兒女心思的那種試探,眉頭便帶上了一股春風,笑了出來,謝氏這哪里是在問韋沉淵人怎樣,是以為她對韋沉淵有意思吧。

「韋沉淵這人挺不錯,生的俊朗,才學也出色。」雲卿一字一句的說著,看著謝氏漸漸變得了然的眉眼,頓了頓,接著道︰「我覺得韋沉淵很像兄長。」

本來听著雲卿前面的一段話,謝氏心里漸漸有了打算,韋沉淵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品行,才貌都有一定的了解,秦氏這個人性格也不錯,對雲卿也很好,以前一起聊天的時候,秦氏話里話外也很欣賞雲卿,若是雲卿和韋沉淵真的是情投意合,她倒是覺得韋沉淵不錯。

撇開他那復雜的身世不說,如今在翰林院任職的韋沉淵也不差,女兒嫁給他的確是良配。

但是听完雲卿後面這句話,謝氏明白自己大概是誤會了,之前看他們兩人聊得頗來,還有點這個心思,如今看女兒說起韋沉淵來,眉目里都是一片明媚,雖然有著欣賞,但是很明顯和男女感情之間的那種感覺完全不同。

然,就算如此,謝氏還是提醒道︰「以前在揚州,你們年歲不大,相互之間來往有外人在也沒多大關系,如今到了京城,你再過幾個月就要及笄了,而韋沉淵,如今也是風口浪尖,全城矚目的人,讓人看到你們這樣,雖然有著之前的情誼在,始終都不大好。」

謝氏說的一番話,也的確是有道理的,雲卿心底也明白,她眉眼一彎,「剛才我說了,韋沉淵很有女兒兄長的感覺,上回去找秦大娘的時候,她就說可以結為兄妹,現在剛好有機會,女兒問問你,答應不答應羅?」

這個想法的確不錯,只要雲卿和韋沉淵結為義兄義妹,這樣一來,也沒有什麼好說了,再者,其實在揚州的時候,秦氏和謝氏兩人就有這個想法,不過,秦氏拒絕了,大概是覺得欠了沈家的恩情沒辦法還,若是又結兄妹,會讓人以為她故意攀高枝。

「也好,韋沉淵是不錯。」謝氏微笑著應了,私下里也覺得,若是韋沉淵真的回到永毅侯府,能承了爵位,對女兒,兒子以後也是大的助力。

兩天後。

謝氏一早便起來梳妝,帶上命婦的朝冠,長長的垂石青絛垂在腦後,再換上石青色的命婦服,打扮的工工整整,帶著李嬤嬤和翡翠兩人去了往宮中而去。

進了宮,有內侍已經候著,低頭弓腰的對著謝氏道︰「夫人來了,奴才帶您去儲秀宮。」

謝氏點點頭,笑的大方又親切,「勞煩公公了。」翡翠在後面知趣的打點了一封銀票,內侍的笑便越發的大,舉手道︰「夫人,請。」

一路跟著內侍穿過長長幽靜的長廊,謝氏發現自己被帶到的地方並不是儲秀宮,而是御花園中。

上午的春風還有著一絲淡淡的涼意,御花園內許多花兒在花匠的擺弄下,已經提前開放,一朵朵的沾著露水,在陽光下折射出醉人的光芒。

迷人的花園之中,八角亭子里皇後正端坐在其中,一手執著茶杯,正在賞景听風,好不愜意。

明蘭色的鳳服上一只飛天的鳳凰栩栩如生,鳳眼瓖嵌的兩顆黑珍珠,宛若活了一般,隨著人的動作,流淌著幽黑的光澤,透出一股銳利的鋒芒。

謝氏忙整理了一下衣裙,規規矩矩的走到皇後面前行了個大理,「臣婦參見皇後娘娘。」

「起來吧。」皇後並沒有表現多熱絡或者多冷淡的樣子,讓謝氏起來後,便讓人賜座。

謝氏連忙謝恩,等待著這位皇後娘娘說話。

皇後從謝氏行禮起,就在打量這位撫安伯夫人,當初入住揚州的時候,她就知道謝氏的出身,但是那時眾多貴婦環繞,她也不會太留意這位商人之婦,如今身份變了,她倒是起了三分心思觀察。

雖然已經三十余歲,謝氏的皮膚依舊白皙細膩,是江南女子特有的瓷器般的肌膚,杏眼紅唇,即便是現在看,那也是一個溫婉嫻秀的美婦人。

听說沈茂對這位夫人是情深意切,倒也不奇怪,畢竟謝氏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不過,再有姿色,也敵不過二八年華的女子那等鮮女敕可口了。

到時候將兩名美妾送到沈府,用盡渾身解數將沈茂拉攏,謝氏這個妻子,又如何有妾室妖嬈呢。

皇後高貴的一笑,盡力擺出一種親和的姿態,骨子里卻愈發的透出那種高高在上的意味,「沈夫人到京城已經有幾個月了,不知對京城的生活是否還習慣?」

謝氏一直在等待著皇後開口,此時听到她問話,自然是有禮的回答,聲音輕柔,帶著恰當到處的恭敬,「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婦一切都好,讓娘娘擔憂了。」

「哪里,你夫君為陛下解決了如此大的難題,你女兒又救了陛下一命,倒是你有福氣了,能有如此好的夫君女兒。」皇後微笑著,態度很親近,仿佛真的是和謝氏在拉家常一般。

她越是這樣,謝氏就越不敢放松,上位者高高在上,若是突然有一天,放低身子來施恩,那麼必然是有所求,或者說是有所取,于是謝氏愈發的恭敬,帶著標準的笑容,「為陛下和皇後效力,乃大雍每一個臣民心內的願望。」

「噢。」皇後望著謝氏半垂的臉,這婦人,倒答的滴水不露,不過不露又如何,「撫安伯如此為君操心,如今又做了皇商,每日在外操勞,陛下和本宮都心感欣慰。」

謝氏听皇後談話的趨勢,似乎一直圍繞著沈茂在開展,似乎今日皇後想要說的事情,是和沈茂有關,但是話里話外都是夸贊,卻偏偏又對著來說,難道……

謝氏心里想到一個念頭,手指微微縮緊,便听到皇後的聲音繼續那般的和氣,「男子在外辛苦奔波,女子在內便要管理好後宅,听聞,撫安伯府中幾位姨娘都先後出事,身邊只怕溫柔解意的人都未有了吧……」

一陣和熹的春風刮過來,伴隨著內侍的高聲呼喚,「陛下駕到!」

皇後便收了聲,抬頭望去,明帝身著明黃色的圓領長服,一只手放在上月復部,一只手負在身後,正笑眯眯的看著園中,中氣十足道︰「鳳檀,這園中的景色的確是好,春風微微的吹著,陽光照在花葉之間,讓人耳目一新啊。」

走在明帝略後側方的御鳳檀一笑,秀挺的身子因為一身寬大的白袍而顯得有幾分清風飄逸之感,站在花園里,特別的清新奪目,「臣也是看陛下為國事日日操勞,雖幫不了什麼忙,總能讓陛下出來放松,聞聞早春純淨的空氣,對人身體也大為有好處。」

明帝深呼吸一口,覺得鼻尖的空氣的確比御書房的要清新的多,連日來為國事操勞的而繃緊的面皮微微放松,緊鎖的眉頭也舒展了一些,側頭道︰「張閣老,以後到這兒來議事,其實也挺不錯的,有景有風,大概人也不會這麼郁卒了。」

「這倒是個新鮮主意。」張閣老微顯老意的身軀,淺笑應著。

「臣妾參見陛下。」皇後看到明帝之後,便由米嬤嬤扶著從亭子里走過來,對著明帝行禮,心里有些意外明帝竟然會一大早出現在御花園中。

「哦,原來梓潼你也在。」明帝看起來心情不錯,笑著讓皇後起身,深邃的目光卻落到了隨著皇後一起走來,蹲在後頭行大禮的謝氏身上,他對謝氏印象還是有的,淡笑了一聲,「撫安伯夫人也在。」

「臣婦見過陛下。」謝氏先行了禮,然後才起身道︰「回陛下的話,今日是皇後娘娘召見臣婦。」

明帝聞言,眸子便從皇後雍容的面上掃過,幽深的雙眸中帶著一絲探究,意味深長的望著皇後。

皇後被這雙透著銳利的雙眸望著,心里微微緊張,「臣妾見撫安伯夫人來京許久,便想問問是否習慣京城一切。」

「看來皇後很是關心撫安伯,剛才過來的時候,臣也听到皇後說後院空虛之類的。」御鳳檀笑著道。

謝氏抬眸望了一眼御鳳檀,但見他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初看覺得無意,但听著剛才說的話,總覺得這抹笑容里,卻含著無限意味深長。

「後院空虛?」明帝面色上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雙眸在皇後和謝氏身上分明望了幾眼。

張閣老卻突然向前一步,站了出來,拱手對著皇後道︰「皇後娘娘果然是貴為一國之母,端莊有儀,大方涵秀。」

張閣老突然對著皇後這麼一番贊嘆,惹得皇後面上微露疑色,不知這位老臣怎麼會突然這樣對她大說贊詞,眼底有著探究。

而明帝深邃的目光里有著一絲精光劃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將目光轉到了張閣老身上,微微挑眉,含笑啟唇,道︰「張閣老,你這般贊賞梓潼,是為何事?」

張閣老微微轉身,對著明帝垂首道︰「陛下,方才皇後所說之話,臣也正有此想法,如今陛下正值壯年,正是我朝興旺昌盛之際,陛下已有五年沒有選秀,如皇後所言,後宮空虛,嬪妃之位尚且未滿,臣想請陛下,今年為聖上選秀。」

听著張閣老的話,皇後簡直要傻了眼,她剛才說的明明是沈府的姨娘少了,她要給送上兩個,怎麼突然峰回路轉,張閣老竟然說到陛下的後宮了,當即便想要張口反對。

可惜張閣老久經朝堂,何事不是早有打算,做事圓滿,豈會給皇後這個機會,在對明帝說完此番話後,立即將話頭掉轉,對著皇後滿臉愧疚,道︰「一直一來,臣都以為是皇後娘娘心胸不夠寬廣,不為大雍的江山社稷著想,所以導致陛下後宮空虛,今日想來,原來皇後娘娘早以有了此等的想法,臣實在是慚愧,還請皇後娘娘降罪!」

要說皇後听了前面一段話,有反駁之心,現在心里簡直是千萬只蜘蛛在爬,卻偏偏不能開口。

她能說什麼,她只要一開口反對,便可以坐實了那句心胸不夠寬廣,不為大雍的江山社稷著想的罪名了。

明帝五年都沒有選秀,按照老祖宗的規矩,三年選秀一次,明帝自六年前選了次秀後,三年前的那次有人提起,但明帝沒理,皇後也就不再提了。

如今六年前進來的新人好不容易變成了舊人,該收服的她也收服了,剛過了幾天舒坦日子,眼下又要給明帝招新秀,這讓皇後心里能舒服嗎?

她使勁的忍著胸口這口蓬勃欲出的怒氣,保持著笑容,盡量讓自己顯得嫻德大方,兩只美眸里卻無法壓抑的透露出恨恨的怒火。

明帝听了張閣老的建議,微微挑了下兩道濃眉,臉上的表情和雙眸中,透出深深的贊同之意。

張閣老很明了的一笑,明日正式上個折子,給明帝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就好了,後宮充實說起來是選女人,其實不過是明帝在選這些女人背後的家世。

這些年,皇子漸漸長大,背後的勢力也漸漸拉攏,作為一個身體還康健的皇帝來說,這是一種威脅,這次選秀,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他提出來的,但是明帝很顯然也有這個意思,一是警告這些有動作的皇子,別以為就只有你們,皇帝還可以讓別的女人再生,二來,也是分化那些世家的力量,畢竟若是自家的女兒能進宮生下皇子了,就不用去巴結別人的兒子了。

御鳳檀一手橫在胸前,另一只修長的手輕輕的模了模臉頰,欣賞著皇後各種憋屈各種憋悶各種難看各種難受結合在一起,導致面容有點扭曲的表情,努力的讓笑意掩下,實在是很想大聲的笑出來。

但是此時笑的太過分了,也太讓人覺得幸災樂禍了點,他只能微微笑著,憋著笑意,任胸腔里的小人笑的滿地打滾。

雲卿這招實在是狠,皇後有空給別人內院塞女人,那就是自己後宮太閑了,既然如此,那就給皇後添點事情做,以免太閑,心思全在怎麼擾亂別人的家。

如今皇後只想著這次選秀之後,又有多少年輕的女子爭寵,其實一般來說,做了皇後位置的女人,只要不犯錯就不會被拉下位置,縱使再多新人,皇後始終是皇後。

但是薛惟芳很明顯不單單是要皇後這個位置的人,她想要的,還有明帝的寵愛,明帝的心。

所以,她不喜歡選秀,也討厭有新的美人再進宮。

此時此刻的皇後,哪里還有心思給人送什麼嬌妻美妾,打發了謝氏回去之後,便怒火沖沖回到儲秀宮,讓人將四皇子找過來。

當四皇子到儲秀宮的時候,便看到皇後一張臉黑的幾乎比鳳服上的黑珍珠還要深,一雙美眸里怒焰焚燒,整個人遠遠的便透出一股壓抑的神色,只等著爆發的那一刻。

來儲秀宮的路上,他就听人說了上午在御花園里面發生的這件事,當時皇後為什麼會和謝氏在御花園,他當然知道原因,但是明帝的到來,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特別是來御花園輕松一下,還是御鳳檀的提議,而後來事情的發展,是張閣老提出選秀一事,但是很明顯,沒有御鳳檀的推波助瀾,也不會有張閣老恰到好處的提議。

這件事的背後,似乎有人在策劃,一切都太巧了一點。

但是,能讓一個是瑾王世子,一個是兩朝老臣的御鳳檀和張閣老聯合起來的人,卻不多。

他將思緒一點點的剝清,發現謝氏的出現,正是今天遇見明帝的一個重要契機,也就是說這件事,和撫安伯府也月兌不了干系。

撫安伯府,韋沉淵……

四皇子犀利的眼里透出一股深幽的光芒,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感覺,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這件事,很可能和沈雲卿月兌不了干系。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這個主意是沈茂出的,或者是韋沉淵想的,但是他的第一個直覺,卻是想著那個有著一雙如煙如霧的鳳眸,每一刻都在變化的少女。

一邊想,一邊走,就踏入了儲秀宮的宮門,一進宮,就看到皇後撐著頭靠在椅子上氣喘吁吁的,面上有著潮紅,很明顯是氣的狠了。

當望到四皇子的時候,皇後推開給她按頭的宮女,站起來,雙眸怒張,道︰「你看看,這就是耿佑臣出的好主意,他讓本宮給撫安伯送兩個小妾,這下好了,小妾沒送出去,反而給陛下听到,張閣老還以為本宮要給陛下選秀,大帽子一頂頂的往頭上戴,拒都沒辦法拒絕!」

對著自己的兒子,皇後有些失控,她一想到宮里又要添新人,就覺得今天去御花園是個錯誤的行為,最後想到,若不是耿佑臣出這個鬼主意,她也不會去御花園,那就不會被听到什麼後院空虛的話,也就不會引起張閣老選秀的話了……

四皇子任她面色狂怒的低吼,面色如沉冰巍然不動,幽深的眼眸里含著利光,待皇後一口氣說完之後,才冷淡的開口,「那兩個小妾,你也沒送過去了?」

在這充滿了怒意的宮殿里,四皇子全身散發著的陰寒之氣,和周圍一切都是那般的格格不入,此時他一開口,更是格外的不協調。

但是,那冷冰冰的話語如同一盆涼水澆在了皇後的頭上,讓她從無盡的怒火里漸漸的清醒過來,雖然胸口依舊上下起伏,可臉色卻比剛才緩和了一些,美眸陰冷,用同樣冷冽的聲音,道︰「還送什麼小妾,自陛下到了之後,根本就沒我說話的余地,陛下一直在問沈夫人的事,到後來陛下離開的時候,發話沒事就讓沈夫人回去了,從始至終,我就沒有插話的余地,如何賜妾!」

皇後看起來是很冷靜,可是從她說話卻可以看出,她連‘本宮’兩個字都沒有稱了,顯然心口一樣怒意難出,直讓她頭腦發疼。

四皇子聞言後,越發的確定,此事和撫安伯府逃不了干系,如鷹隼一般的眼眸里透出一絲獵鷹巡獵的犀利光芒。

沈雲卿,這件事是不是你主導的?

皇後這一番發怒,自然最後會傳到耿佑臣的耳中,他心里忐忑,本以為是一番立功的事情,誰知道竟然變成了錯誤,氣沖沖的回到家中。

韋凝紫正坐在院中和小姑子耿心如在打絡子,一看到耿佑臣回來,便笑著起身迎接,「夫君,怎麼今日回來的這樣早?」

耿佑臣肚子里窩著火,進了院子看到韋凝紫便要質問,但是看到妹妹坐在那,忍了下來,也沒答應韋凝紫的話,直接往里屋里沖去。

這般模樣落在韋凝紫的眼里,不覺有些奇怪,這兩天,耿佑臣心情都不錯,今日皇後將人送到撫安伯府後,他應該是更高興的,如今怎麼好像烏雲密布一般,雖然心里疑慮,韋凝紫還是端著柔和寧靜的笑意轉過頭對著眼底有著打量的小姑,輕聲道︰「妹妹,今日辛苦你陪了我一天,晚上便留在這里,和你哥哥一起吃飯吧。」

耿心如早就看出耿佑臣臉色不對,哪里會留在這里,傻乎乎的讓人心里不爽,剛才的一番相處,她對這個嫂子印象還不錯,柔和可親,也會說話。

「不用了,晚上我和母親說好了,一起用飯,嫂子這番心意妹妹知道了,還是嫂子和哥哥一起用餐吧。」她又往里屋看了一眼,這次聲音小了些,略微靠近韋凝紫一點,「嫂子,我知道你們如今還是新婚期,可哥哥在朝中每日很勞累,若有什麼,就請你多擔待些了。」

這是幫耿佑臣說好話了,韋凝紫哪有不明白,再說她除了擔待還能怎樣,便拉著耿心如的手,無比溫柔的笑道︰「嫂子省的。」

耿心如便不再多說,帶著丫鬟出了院子,韋凝紫這才讓小丫鬟將針線絡子收好,自己進了里屋。

「夫君,怎麼,看你臉色不大好?」掀開猩紅色的簾子,韋凝紫望著耿佑臣,笑道。

耿佑臣憋著一肚子氣,此時屋里除了粉玉,粉藍沒有外人,哪里還憋得住,橫眼望著韋凝紫,素日里溫和的臉寫滿不滿,斥責道︰「你前天給我出的什麼主意,說是給撫安伯送妾,送什麼送,如今可好,嬌妾被陛下擋住了送不出去,還讓皇後逼著替陛下選秀!」

這樣的事,韋凝紫也是剛知道,她一個內宅婦人,對于外面的消息,自然沒有男人知曉的快。

皇後賜妾給撫安伯府是很正常的事情,怎麼會生生變成選秀了,不過,韋凝紫的腦子轉動的十分快,秀美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詭秘的笑,「夫君,其實選秀也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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