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憂一直向往與心愛之人浪跡江湖四海為家,看雲卷雲舒,花開花落,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或隱居山林,不問世俗事。
那是她的夢,卻不知,是否也是荀曄的夢?
為了蒙允不受馬上顛簸,三人下馬步行,蒙允走著走著便騎馬飛奔而去,荀曄和夜雪憂不得不騎馬追上去。追了一段路,蒙允摔下馬,荀曄怒氣沖沖下馬,扶起他︰「你這是做什麼!」
「我知道你想早些回去,我不想你們因為我再遇到任何危險,我不想拖累你••••」
「你讓開,放開他,讓他死!」夜雪憂對荀曄道。
「雪憂••••」荀曄疑惑。
「你覺得自己受了傷連累了我們是嗎?你覺得受傷是件很丟人的事是嗎?那你最好在你成為廢人之前早點死!如果你覺得受傷了就是連累了同伴,那我和荀曄是不是也連累了你好多次了?」夜雪憂對蒙允道。
「你••••我絕無此意,你這••••」蒙允氣得胸口起伏。荀曄忙道︰「好了好了,雪憂別說了,蒙允你好好休息,我還需要你,這一路若沒有你我們還到得了汾京嗎?」
蒙允點點頭,安心調理。
由于不得不放緩腳步,三人一路游山玩水倒也自在,夜雪憂像回到了家一樣,自由歡笑,唱歌起舞,仿佛與自然融為了一體,那般純澈、無邪,讓人舍不得帶她離開這兒。
如此近一月之後,三人騎馬走官道,過了此處與帝都汾京接鄰的豫南郡便可達到達汾州了,汾州之內才是帝都汾京,整個汾州都屬皇帝派人直接管轄。
豫南郡郡守即知府是外戚出身,平日里邊有些囂張跋扈。不料,一進城門便對他們進行了盤查,見色心起,看了夜雪憂好一會兒,荀曄心里生氣,一個「不小心」便撞到那官差身上,將他撞到了城牆上牙齒都磕出了血。
夜雪憂捂嘴偷笑,周圍也爆發出一陣笑聲。
「你••••」那官差口齒不清道,指著荀曄鼻子便要開罵。荀曄握住他的手腕,溫和笑道︰「盤查完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吧?」說完便徑直走了,留下那官差吃痛地甩著手腕。
夜雪憂看見城牆旁貼的告示,是梅煞影崔遠!他怎麼沒死?按雲詔國律法應當處斬啊!難道也被人救走了,為何李文德沒有告訴她?
「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們的快馬加鞭回汾京。」
「為什麼?」
「我••••有急事要辦。」「哦,對不起,我說過不干涉你的。」夜雪憂歉意道。
「沒什麼,好好休息。」荀曄退出房門,夜雪憂躺在床上休息。傍晚,竟有人鬼鬼祟祟在她房門外徘徊。夜雪憂從包袱中抽出那把紫玉金刀,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猛地打開門,竟是兩個官差!其中一個沒站穩差點倒在她懷里,夜雪憂急忙閃開。
「你們干什麼!」
「呃••••這個••••我們,我們是來告訴姑娘小心的,最近啊,采花賊崔遠又逃獄來到豫南郡汾州這一帶了,尤其是你這種標致的姑娘一定要小心啊••••」
「哦,那小女子在此小心兩位官爺啦,沒事了?我要歇息了!」夜雪憂重重關上門,心里氣憤不已。
「這張臉真是麻煩!」
夜雪憂賭氣地猛拍桌子,「啊••••好痛!」擁有如此容顏,對她來說到底是好是壞?帶給她的是福多于禍還是禍多于福,抑或是禍福相依?夜雪憂疑惑痛苦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