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君夢 紅衣女童

作者 ︰ 夏語墨

郁秣騏愈想愈覺得靜兒有事相瞞。入夜,走在萬籟俱寂的一條街上,這條街並不繁華,所以幾乎人人都進入了夢鄉。郁秣騏雙手環抱,想著怎樣進行以後之事。

轉過偏僻的角落,越來越荒涼淒清,一陣陰森森的風吹過,冷得與默契直打哆嗦。他搓了搓手,不停地吹著氣。

忽然,郁公子看見了一個,不,是一排似患了夢游癥的人,毫無氣力,行尸走肉般。待那些「人」走得近了,郁公子才看清那不是人,是一群尸體!還散發著尸臭味,有的尸體還潰爛流著膿水。與郁秣騏強忍著惡心想看清楚他們究竟在干什麼。死人還夢游嗎?

一陣悅耳奇異的笛聲響起,誘惑著人心,竟升起一股想跟著吹笛人走的**。郁秣騏調息著紊亂的氣息。躲在隱蔽處,悄悄跟著尸體。

「何人跟蹤?"

語畢,一樽黑木棺朝郁公子擊來,郁公子騰空而起,棺材從腳下飛過!隨後落在一個弱些的尸體的肩上,撞得他骨頭碎裂, 嚓一聲,听得人毛骨悚然。那女童緩緩落在棺材上,構成了一幅邪魅的畫面。

天哪,這世上還真的有趕尸人?但那趕尸人竟還是個女子,準確地說是個小姑娘!約莫十二三歲,紅衣黑發,頭飾卻像異族女子竟還涂著顏色紅艷的口紅,妖冶詭異。

「陰人過路,陽人回避哪里冒出來的野小子,活得不耐煩了!」紅衣女童明亮幽黑的眸子閃爍著陰騭狠戾,棺材蓋又向他襲來!正中心口,郁秣騏跪膝後仰,幾乎貼地,再次躲過。一聲巨響,棺蓋撞在牆上震起了塵土。

「小妹妹好大的火氣呀,你是何方神聖,竟能驅趕這些可怖的尸體?」

「多管閑事!」

「哎,巧了,我郁某偏偏是個多管閑事的人。妹妹長得如此小巧玲瓏,天生尤物,怎麼做起了這等可怕之事?你為何驅趕這些尸體?」

紅衣女童咯咯嬌笑︰「難道你覺得你更年長?」

那紅衣女童笑得額前齊齊的劉海輕顫起來,格外嬌艷俏麗,比同齡人成熟穩重了太多。

郁秣騏這才更覺詭異,小女孩明明只有十二三歲,聲音卻更像已過二十歲的女子,郁秣騏不禁直冒冷汗。

笛音再次響起,攝人心魂,突轉急促,尸體們的臉也變得猙獰恐怖,扭曲而痛苦。一個一個開始攻擊他,郁公子暗叫不好,尸體又怎會有感覺呢?他的攻擊絲毫傷不到那些尸體。而尸體四面八方攻過來,即使受到一拳或是一腳根本無關痛癢,依舊前僕後繼。

如此下去可吃不消。

「小妹妹,我們無怨無仇,你干嘛下這麼重的手?」

「因為你看見了不該看見的,只有死人的嘴才最可靠。」

笛音更加急促,尸體更加瘋狂,攻擊密密麻麻襲來。郁秣騏抽出腰間軟劍,一刀一刀砍向那些尸體。血腥味兒充斥在每一寸空氣中,血是凝固的,呈暗黑色,一腳踢開一個稍微瘦弱一些的老人尸體,趁那空隙逃之夭夭。飛上了屋檐。

「小美人,留下芳名。」

小女孩一彎手,將笛子別到身後,像極了一個大人,笑道︰「連萼。」

「後會有期。」

回到雅月樓,郁公子讓靜兒備了熱水洗浴。

「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靜兒用手揮揮面前的空氣,郁秣騏聞了聞,的確惡臭撲鼻。「你回去歇著吧。」郁秣騏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燈火通明,一個時辰後才弄干淨。

外面響起敲門聲,郁秣騏驚訝而警覺地問道︰「誰?」

「郁公子,是我,鶯鶯。」

單鶯鶯?郁秣騏戴上面具去開門。

「有事嗎?」郁秣騏倚在門上。

單鶯鶯羞澀地低頭一笑。她今日穿了一襲梅紅色輕紗,年輕光潔的肌膚水潤瑩白吹彈可破。

「進來吧。」

郁秣騏體貼的倒了一杯熱水給她。等待她的下文。

「郁公子為何總是戴著面具呢?想必面具後的公子更為風流倜儻,英氣逼人。可否摘下面具讓奴家瞧一瞧,奴家又不會把公子怎樣。」

郁秣騏已明白幾分。調侃她道︰「鶯鶯怎麼知道我風流倜儻?莫非•••••」郁秣騏靠得越來越近,對方的呼吸都清晰可感,曖昧親熱,忍俊不禁地看著幾乎把持不住的她。

「你是不會把我怎樣,可我怕我會把你怎麼樣了呀。」郁秣騏」正經「道。

「公子是鶯鶯救命恩人,自然是想把奴家怎樣就怎樣了啊。奴家可不敢有怨言。」

單鶯鶯不好意思地欲迎還拒,頓時顯出小女子的幾分風情來,燭光下更覺是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嬌弱的樣子讓人憐惜。

郁秣騏湊近她,聞著脂粉的香氣,許久沒聞過啦•••••

單鶯鶯羞紅著臉迎合他,正欲倒向他懷里,郁公子卻冷冷地橫著一把軟劍在兩人中間。

「你想我帶你離開?」

單鶯鶯有些羞憤,但為了自己將來不身陷囹圄,一輩子受人欺凌,她不得不冒險引誘他。

「你之前不是不願跟我走嗎?還主動回了這里。」

「那是因為••••因為••••郁公子,現在你還能帶我走嗎?」單鶯鶯委屈地乞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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