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肯听阿爹的話，就當阿爹當年沒把撿回來
若不肯听阿爹的話，就當阿爹當年沒把撿回來
若不肯听阿爹的話，就當阿爹當年沒把撿回來
玉蠻傻傻地站在那，阿爹那句話像一記洪雷一樣炸得她的腦袋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響，不斷地刺激著她的感官，揮之不去，一次比一次還要清晰，還要響亮
「阿蠻丫頭，莫生阿爹的氣，阿爹疼得緊尚慈祥地眯起眼楮笑笑，粗糙的大手像模石頭一樣把玉蠻的腦袋揉得暈頭轉向
「可是要把玉蠻賣給別人玉蠻委屈地吸吸鼻子，前一刻道士對峙時，還儼然 得如同一頭雄赳赳氣昂昂的驢，此刻卻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如斗敗的公雞
賣給別人
尚一愣，不禁失笑，故作高深莫測地搖搖頭，雙手合掌，打發玉蠻道︰「阿彌陀佛，快去收拾幾件干淨的衣衫，也知道，那臭道士固執，說明天啟程，肯定就是明天啟程
阿爹走，尚爺爺也走，玉蠻又呆呆地站在那怵很久，越發地難過起來，她哪知道阿爹這氣，反正的頭發已經長出來不少，做什還要生她的氣，要把她賣給別人
以前玉蠻十分向往長安，但是阿爹說什也不肯帶她去她總听阿爹說，長安富裕繁華，要什有什，茶館里的說書人每天唾沫橫飛地說的故事，也大多發生在長安，佳人與王侯將相的邂逅，外戚竇氏的起伏興衰，衛氏一門的飛黃騰達，玉蠻對長安那個地方充滿好奇阿爹也說，她是漢家兒女，沒有去過長安的人，就等同于沒有真正來過大漢
可是如今阿爹卻主動提起要帶她去長安，如果是以前，她一定高興得蹦起來，她要是沒有听到阿爹尚爺爺說的話，說不定就要被阿爹給騙，但玉蠻現在一點也不想去長安，阿爹一定是想把她賣給別人
她听人說，也有很多窮人家的孩子被騙到長安賣給富人家做奴婢廝，到時候不僅沒有肉吃，還要干活，不能睡覺，還要挨打，她又不是傻子，她才不要跟著阿爹去長安
阿爹要她收拾包袱乖乖跟著啟程，玉蠻會乖乖听話才叫太陽打西邊出來
以前玉蠻也常阿爹慪氣，但每次只要玉蠻躲起來等阿爹氣消再回來，阿爹通常就會把生氣的事忘掉這一回，玉蠻心中雖難過，卻仍天真地以為只要躲起來，耗過阿爹所說的出發日期，就能改變阿爹的主意
抬起手背擦擦眼楮，玉蠻原本要將默出來的東西獻寶給阿爹看然後討肉吃的好心情也早已消失無蹤，她看眼阿爹屋子的方向，正好能看到窗戶里模模糊糊的影子，阿爹似乎正在收拾衣物，根本連看也不看她一眼
玉蠻咬咬牙，氣呼呼地跺跺腳，頭也不回地跑出去，一路上，一向跟她要好的豆腐鋪大娘正要笑著喊她過來吃豆腐花，嘴還沒張開，卻發現玉蠻已經飛快地跑過去，也不理人，豆腐鋪大娘納悶地撓撓頭，平日里道士家的那丫頭雖然也莽撞咋呼，可是脾氣好得很，到哪都一副笑嘻嘻的天真燦爛樣，看得人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像這樣不理人還是頭一遭
……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玉蠻一動也不動地躲在破廟的水缸里，每次阿爹慪氣，她都會偷偷躲到這里來，有時候玩著玩著就玩累，干脆在這破廟里睡著，第二天回去的時候，阿爹急得眼楮都紅，紅得跟兔子一樣，愣是沒找著她
咕嘟咕嘟……
玉蠻听到己的肚子發出響亮的聲音，躲在水缸里的玉蠻委屈的撅起嘴，手緊緊勒著褲腰帶，扎扎實實地又捆幾圈，肚子好像又沒剛才那樣餓……
咕嘟咕嘟……
玉蠻苦著一張臉，開始後悔跑出來前為什不把肚子填飽呢
迷迷糊糊之中，玉蠻就在饑餓中睡過去，躲在水缸里，整個人像一只貓一樣蜷縮在里面，在夢里，她見到正烤得茲拉茲拉冒油的羊腿……還有兔子肉……還有隔壁那只討厭的黑犬也被煮熟……
「玉蠻
「阿蠻丫頭
「哪也沒有啊一個丫頭片子，還能跑到哪去
「再找找吧，該不會被人販子拐走吧……
天蒙蒙地亮起來，餓過頭的玉蠻有氣無力地睜開眼楮，打個大大的呵欠，慢慢地抬起髒兮兮的手揉揉惺忪的睡眼，好吵呀……
當她被這嘈雜的聲音吵醒的時候都已經是第二天中午，迷糊之中，她好像听到很多人在到處找她的聲音，就連這間破廟也有人來過，們來這里掃一圈，什也沒發現就又走……
玉蠻知道那是阿爹大家在找她，想到這，玉蠻不禁得意起來，阿爹說今天啟程，只要阿爹找不到她，一定就會像以前一樣妥協，改變主意的
玉蠻的肚子雖餓得呱呱叫，可一想到這里，就愣是硬著頭皮待下去，直到天色再一次漸漸地暗下來，餓一天一夜的玉蠻總算實在熬不住，可心中卻興奮得緊，便手腳並用地從水缸里爬出來，因餓得發虛，險些還摔一個大跤
「阿爹阿爹
夜色正濃，得意揚揚的玉蠻邊跑邊摔地回到院子里，正打算神神氣氣地回來看阿爹以前一樣斗敗以後紅著眼楮垂頭喪氣的樣子，可讓玉蠻意外的是，家中一片安靜，除她一聲聲「阿爹阿爹的叫喚零亂的跑步聲，就是隔壁黑犬吵得要命的吠聲，可是，偏偏就是沒有阿爹氣急敗壞叫她名字的回應聲……
「阿……阿爹玉蠻愣愣，心中不禁沒來由地慌起來，跑到阿爹房門口，砰地一聲踢開門，空……空空如也……
沒有阿爹的衣物，家里值錢的東西也都搬空，書房里也只剩下零星地幾本她沒來得及收拾的書，就連阿爹那鼎被她踢破還來不及補好的破丹爐也不見……
家里一個人也沒有，什都沒有，阿爹……阿爹走阿爹不等她，阿爹果然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