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景的手上開始傳來細細的疼痛,他沒有理會,比這再重的傷他也受過。
藍景低眸,看著寵天喻垂下的雙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打下濃濃的陰影,像兩扇小扇子一般的,忍不住的,心底有些柔軟,忍不住的伸出騰著的另一只手,撫上她的發絲。
他的動作,前所未有的輕柔。
他的動作,驚得寵天喻手上一哆嗦,手上的棉簽,一不小心手上的棉簽加了加力道。
「嘶——」藍景終于忍不住。
寵天喻狠狠的顫抖了一下︰「很痛嗎?」她抬起頭,看著藍景。
「不……不痛,就是……你可不可以輕一點?」藍景的額際已經冒出了絲絲的密汗,但是看到寵天喻的愧疚,沒有說真話。
「哦,好的。」寵天喻沒再看他,而是換了一大把的棉簽,輕輕地擦著,可是卻有著猩紅的血液慢慢的流了出來,寵天喻的手下突然感到一個硬物。
下意識的她的眸子向著茶幾處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片玻璃殘渣,上面還沾染了一堆讓人觸目驚心的血跡。
「你神經病。」寵天喻抬頭看著藍景,堅定不移的說著。
不是神經病拿手向茶幾撞?
事實證明,他藍景就是個神經病。
「是,我神經病,所以,你可以快點幫我包扎了嗎?」藍景此時已經被手上傳來的鑽心疼痛弄的迷迷糊糊,只想著快點包扎,好結束這種疼痛。
寵天喻看著不斷流血的傷口,思考了一陣子,然後,下了床,撥通了內線︰「木管家嗎?我要一劑麻醉針、一個鑷子、一瓶酒精、一把剪刀、一堆紗布,嗯……和止血藥……」
「……」
「別管干嘛用,快點送來,藍景臥室。」
掛了電話之後,寵天喻神情萬分復雜的來到藍景面前︰「你手中……進去了很多……嗯……玻璃碎片的,我需要給你打麻醉劑,然後將它們……呃……取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寵天喻說這話的時候,心,竟然狠狠地顫了顫。
「你?」藍景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她小時候打針,都要哭上好一陣子,打針都怕成這樣,她還會做這樣的小手術?
寵天喻的眼神一滯,藍景啊藍景……你又不相信我……你又不相信我……
「當然,我這幾年可是專修外科主刀的,你忘了,葉市長就是我來主刀的……」寵天喻笑了笑。
一提起葉市長,藍景馬上想起了葉弦那日說過要追寵天喻……
「……」心情又變差了起來,他沒有說話,而是冷著一張臉,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慢慢滲出的猩紅液體。
腦袋中反復響起葉弦那日在醫院對他說的話……
藍先生,無論您與小喻兒的關系如何,只要小喻兒一天沒有結婚,我就會追求她一天……
只要小喻兒一天沒有結婚,我就會追求她一天……
該死的……竟然敢和他搶女人?
藍景的眸子極為危險的眯了起來,看的寵天喻疑惑無比,他又怎麼了?誰又惹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