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結束,幾個人就這麼干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看床的方向,一無所獲之後又失望的收回視線。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著它只是很單純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不會因為任何人事的影響而變化它腳步進程的快慢。懶
齊源收起電腦捏了捏眉間的軟骨,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司凜,剛轉過頭,就見靠在沙發扶手邊的熊亦馨低著頭,一動不動,連背脊的動作也是平和輕緩。
皺了下眉頭,齊源走過去低頭一看,頓時無奈的抽了抽嘴角。
「齊源,你做什麼呢?」
韓沉景看見齊源把熊亦馨給抱了起來,立即出口厲聲喝道。
齊源很無辜的撇了撇眼神,「我算是服了這女人了,竟然坐著都能睡……我把她抱回去,免得司凜醒來以後說我們虐待他寶貝……」
說著,齊源抱著熊亦馨往門邊走,門邊候著的佣人剛把門打開,兩人的身子都跨出去一半了,就听見幾聲欣喜的喊聲。
「少爺醒來!」
齊源腳步一收,轉過頭的時候已經見韓沉景和烈風沖了過去,他再一次抽動眼角,轉了個身直接抱著人往床邊走。
「司凜,怎麼樣?」韓沉景讓人取了水,送到他干涸嘴邊讓他緩緩喝下。
司凜淺淺喝了一口,淺色的眸子忽的一閃,便停下動作看著他們身後。蟲
眾人不明所以的看去,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齊源抱著熊亦馨站在了那里。
司凜皺起眉頭,推開人們的遮攔,有些吃力的抬起手向著齊源,因為受傷而變得沙啞的嗓音透著一股低沉。
「抱過來……」
「司凜。」韓沉景蹙眉說道,「你現在的傷很嚴重,讓齊源抱她去客房。」
「給我……」司凜對兄弟的勸告仿若未聞,更是舉起了另一只插著針管的手,那往司凜手中注射著的液體因為高度差而產生逆流,還有從他體內流出的血一起進入了管中,一道鮮紅觸目驚心。
烈風一把將他的手按下,「主人,回血了。」
齊源也不敢再有怠慢,本來就是來看看湊熱鬧的,不想又起了事情。
「給給給,你的寶貝。」
在眾人自覺讓開的方向,齊源踩得重重的走到床邊,由著司凜惡狠狠的眼神盯著自己,一把將熊亦馨給拋到了床上,床陷下一半,司凜不自禁的往她身子那邊挪。
「看,睡得跟豬似的。」
熊亦馨竟然就這麼轉了個姿勢繼續睡,齊源兩眼一翻,差點要吐血了。
司凜又瞪了他一眼,在烈風的幫助下微微撐起了身子,半坐在床上。
拒絕了送來的靠墊,他微微弓著背部,沒有靠上床頭。
他側著頭,深深的眸子盯著臉向著里側的熊亦馨,看著她眼尾後一凹的淡紅色,「她沒事吧?」
「哼,你怎麼不關心一下你自己?」韓沉景冷冷的說,「她毫發不傷,你體膚完膚。」
「對啊,司凜,你怎麼能這麼偏心啊?連你自己都不偏一下?!」齊源也來嚷嚷著抱不平了。
兩人雖然嘴上說著不滿,但也清楚司凜的想法,誰叫他陷的最深?
司凜轉過眼,頓時那底色中的溫柔在剎那間消散掉,只剩下一記警告和不滿。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對了,她醒來以後還有鬧嗎?」
「我們都和她說了。」齊源模了模鼻子,用曲起手指的弧度擋住司凜投來的冰冷視線,「你都為她受了這麼重的傷了,你的小玩具還不是沒心肝的……我們和她說了你的苦衷,當然,你擔心她被司家本家驅趕的事情我繞開了,不過她哥哥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大概。」
「司凜,你也不能怪我們多嘴,如果任由你們僵持下去,我怕你們只會越來越僵的。」齊源嘆了口氣,司凜也終究動了容,沒有再說什麼。
司凜幫熊亦馨拉了拉被子,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心窩的某處不禁被暖的軟下一片,整個人身上的冰冷氣勢也被暖烘烘的哄走了不少。
韓沉景見他如此,眼前似乎劃過某個畫面,眼神有些晃然。
對著站在一邊當了許久石像的醫生揮揮手,「去門口候著,這三天都不準離開宅子一步。」
醫生們誠惶誠恐的答應著是,韓沉景又揮手,各人紛紛拿起自己的東西識相的離開。
「我受傷,司家人應該不知道吧?」
房門剛被人輕輕帶上,司凜就開口詢問道。
齊源和韓沉景對視一眼,對他的用詞頗有些無奈。「司凜,你也是‘司家人’好吧?放心,這次你姐姐我都沒說,管家也一直在門外等著,沒有你的命令他自然知道不該多嘴。」
司凜點了點頭,臉上的僵硬柔和了許多,沒有外人在場,自然有所放松。
「好了,我已經沒有什麼事了,你們也回去吧。」
「喂,你就這麼對著急趕來看你的兄弟?!」齊源見司凜又把目光深情款款的轉給了熊亦馨,立即氣的大呼小叫起來。
這叫什麼事啊,重色輕友都沒有這麼明顯的!
韓沉景按住激動的齊源,司凜的語氣雖然不怎麼客氣,但是暗里的意思多少是明白了。
他是不想他們太過擔心,再者,現在
熊亦馨在他身邊,他是想好好珍惜這樣的靜好的時間。
「嗯,我們先走,抽空回過來看你……」韓沉景瞥了眼熊亦馨,見她微微勾著嘴角閉著眼,呼吸是沉穩的沒有變化,才壓著嗓音說道,「熊亦天早上想逃跑,被我打斷了腿……如果熊亦馨說要來見他,你用你傷壓一壓,省幾天清淨。」
齊源一臉驚訝的指著韓沉景,「哇,你……」
司凜會意,向他點頭,兩個男人對視的目光里有著默契,「好,謝了。」
「嗯,走吧齊源。」韓沉景微微頷首,叫了一聲有些不大情願走人的齊源,率先走了出去,而後站在門口邊用幽冷的雙眼瞄著好半晌才挪動身體的齊源。
齊源被兩個男人盯得別扭,但是更多的是氣憤,沒想到這倆個家伙一起壓榨他,真讓他傷心的……
「就知道你這家伙沒心沒肺的,公司的事情三天後你自己管,我才不要每次都給你這無情的家伙處理手尾!」齊源從牙齒里擠出這麼一句,才氣呼呼的轉身出門。
烈風看了司凜一眼,知悉主人的命令,也只好抽身輕聲離開。
房門再一次被輕輕的關上,司凜才閉上了眼,垂在內側的沒有插針管的手,悄悄的攥緊了些。
再睜開眼,司凜側過了頭,放松了手,緩緩的抬起,輕輕的在半空中移動,動作好似艱難,又好似帶著無比的小心。
終于,在司凜最後一次的屏息之中,帶著些微傷痕的大掌,才放在了她的發上,柔順的觸動,讓他不禁喉嚨上下滾動。
一聲沙啞溢出喉,「亦馨……」
熊亦馨蹭了蹭頭下的枕頭,沒有半分轉醒的意思,但也算是回應了他的呼喚。
心里好像被什麼撓過一般,癢癢的***|動起了他渾身的火。
司凜眼神愈加變深,本就因為挪動手的動作而壓抑著清淺的呼吸,變得更加的淺了。
大手在她臉頰處停下,司凜按住了她一邊垂下的發梢,弓著的身子不禁彎下,慢慢的,慢慢的向著她的臉,慢慢的靠近……
隨著距離的相近,司凜抿緊的唇鋒越勃發的成了一條涼色的縫。
終于,當他的薄唇距離熊亦馨留著淺淺牙印的櫻唇不到一厘的時候,當他快要閉上眼享受他的美味的時候,一道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起。
「少爺,您改換針了……」管家推開門,就見床上的兩人正以曖|昧的姿勢對持著,老臉閃過尷尬的羞赧,極快的低下頭,咳嗽了一聲。
司凜背脊一僵,還沒反應過來支起身子,眼前的人兒就刷的一下睜開了眼,渾濁的呼吸撲在了他的臉上,被他吸進鼻中。
熊亦馨反應過來,一張臉迅速紅燒了起來,結結巴巴的瞪著一動不動的司凜,「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