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本紀 第627章 密道中的庫房3

作者 ︰ 半了散人

第六百二十七章密道中的庫房3

呂清廣和黑虎都沒有想到這條線刻的夔龍居然還能說話,而且是吼叫,都被嚇了一跳。

一大跳。

線刻的夔龍並未繼續言語,轉身就游走了回去,仙玉上的陣法隨即恢復靜謐的態勢。呂清廣和黑虎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明白看到的是什麼東西,黑虎雖然已經是第二次見到這個線刻的夔龍了,還從夔龍嘴里得到過一個儲物袋,但對這個線條形成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並無深刻的認識,哪怕以他看遍仙神妖魔各界的眼光也未能認出這是何種生命體。而且第一次見跟第二次見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頭一次從他嘴里吐出個儲物袋來,黑虎推斷這條線刻的夔龍該當是一個傀儡,一個非常另類的傀儡。但第二次夔龍卻發出了充滿情緒化的吼聲,一個傀儡是不可能如此的。作為傀儡,發出聲音本不足為奇,能奏樂的傀儡在海外仙島也罷東方神界也罷都是相當常見的,魔界中這類機巧的小玩意兒更多,但是能進行情緒交流的卻從來沒听說過,因為情緒交流是絕對屬于生命範疇的,沒有生命的事物是不可能情緒化的。

隨著仙玉回歸于肅靜,通行符從仙玉牆面上飄飛下來。黑虎一招手,將通行符抓到手中。一抓住通行符黑虎的臉色陡然一變,叫道︰「不好,這是一次性符咒,此刻符咒已經開始潰散了。」他就忙問呂清廣︰「從這里你能直接回到咱們來的地方不?回到慈悲大妖王的皮甲里去。」

這個呂清廣是絕對能做得到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但是,呂清廣搖搖頭,回答道︰「沒把握,可以一試,但成不成的我說不準。」

這個就是離心離德的壞處了,如果還是以前的老白估計呂清廣就直接點頭了,此刻的小黑雖然也算是老白可畢竟感覺不一樣了,所以得到的答案也是不同的。

黑虎眼楮一眯,果斷的將靈力猛然讓通行符中一松,對呂清廣喊一聲︰「走!」一掌將通行符拍在了石門上。

通行符已經融化開,變成如霧的狀態,一下子就融進了石門,石門立刻泛起靈力波動來。

黑虎身軀暴起,對呂清廣一招手,示意他一起傳送出去。此刻不比進入仙石庫之時,黑虎要離開密道就少不得要讓呂清廣幫忙的,而呂清廣要是被困在仙石庫中,他在密道里怕是也會被困死的,跟呂清廣在一起才是明智的。當然,在當初進入仙石庫的時候情形是完全不同的,那個時候是要甩掉呂清廣,一個人進入才好行動,要是有看到的反倒是不方便了。

既然黑虎招呼著一起,呂清廣也沒有矯情,沒有拖延,一縱身飛撲過來,跟黑虎幾乎一同撞進石門。

回到石頭巷子里,黑虎連燭火都不放出來了,憑借對細小風聲的把握,一把抓住就從身邊穿越出來的呂清廣,說道︰「走,咱們回去。」

呂清廣立刻打開手鐲空間的待客區域讓黑虎進去,等黑虎進入後將那個區域死死的封鎖住。

做完這個之後呂清廣回過頭來模了模粗糙的大石門,紫府里猜測著︰「這是我的麼?是我以前煉制的麼?那時我是至尊中的至尊境界麼?如果密道是,那麼走廊呢?當初造來是做什麼的呢?為什麼會就這樣零落著呢?白衣文士又是如何進入到這里的呢?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這些都是沒有答案的問題,全部都沒有答案,連尋求答案的線索也沒有。

血氣從血池空間被調集出來,通過靈識束的疏導傳入到石門上,石門立刻泛起了靈力波動,比通行符來的還要快還要直接也還要更加穩健得多。呂清廣微笑一下,從白衣文士那個石門中出來的時候就是用的血氣,當時就已經證明了是行得通的,現在進行的是驗證,也是確證。在那里有白衣文士在,雖然他似乎是熟識的,而且似乎也是自己這一邊兒的,所以呂清廣並沒有避諱就直接穿越石門出來了,可是當著他的面做實驗,這個就不對勁兒了。

石門的靈力波動很快就達到了穩態,耗費的血氣不算多,比血色門戶似乎還要少一些。但這一點並非是呂清廣此刻關注的重點,他站在石門之外,雙手撫著門面的石質平板,靈識束細細的掃描著石門此刻泛起的靈力波動。從大感覺上,此刻的靈力波動與黑虎用通行符激發的是一致的,可是在靈識束的細微觀察之下,兩者卻又有著巨大的區別。區別是非常微小的,只有那麼一點——呂清廣的血氣激發的靈力波動只針對他自己而通行符激發出來的卻是可以通用的。也就是說使用通行符,在靈力波動起作用的時間段誰都可以進入石門,但呂清廣的血氣激發的波動只能使他自己穿越,別的人可就不行了,除非是在他的身體範圍內,比如手鐲空間的待客區域。

對比一番前後的細節,呂清廣相信差異的造成是因為通行符上的符咒,必然是符咒擴散了能分享靈力波動效應的範圍,將對穿越者的鑒別給取消掉了。

這一點想通了讓呂清廣很是愉悅,身體前傾,投入到石門之中。

厚重敦實的石門好似也被霧化了一般,在靈力波動的沖擊下任由呂清廣擠入其間。

門是薄的,即使是石門也並沒多厚。

呂清廣的靈識束能感覺到石門的厚度,不過才半尺厚,可是石門中的空間確是寬廣的,不僅讓呂清廣進入了其內,整個人完全的走了進去,其前方更是好似無邊的廣大。

靈識束散漫開去,散布到各個方向,去尋找,至于尋找什麼呂清廣倒並沒有定見,一切都行。

首先得到的是石門後面空間的大致情況,靈識束伸出的很快,穿透的也很巧妙,是介于呂清廣進入與未進入之間的當兒潛入到石門後的,並且只是探出個頭掃描了一下。石門之後絕非是仙石庫,這個連黑虎也是能猜到的,但他絕猜不到石門之後居然就是時空亂流,洶涌澎湃無邊無際的時空亂流。呂清廣的紫府感受到靈識束傳回的訊息也是吃了一驚,在呂清廣的原本設想中密道外應該是寂靜隱秘的,比如地底或者太空中或者海洋深處或者迷陣之內等等,卻沒有想到會是在時空亂流的包裹中。可是,看到時空亂流之後,呂清廣的紫府立刻確認這是最合理的,只要這里是屬于自己的那真就該在時空亂流之中,別的地方遠沒有那麼合適的。時空亂流是最佳的鎧甲,深藏在時空亂流深處是最為安全的了,沒有比這里更有利于自己不利于別人的,能找到這里的家伙極少,特別是幾乎不存在誤打誤撞的可能性。

其次一個探查到的是石門的框架。石門與呂清廣的血色門戶觀感上差了老遠,兩者似乎並無內在的關聯,就連呂清廣自己先前也沒有將兩者並列起來,沒有拉在一起去看。可是現在從內部構成關系去進行比對,卻見到兩者在構成門戶的內在結構支撐與材料應用上是完全相一致的。

看到這一點呂清廣基本上就認定了這是自己以前的作品了,幾乎沒有什麼異議,這要不是那倒是天大的怪事了,所用的材料都一樣的,那是什麼材料——那是自己的鮮血呀!別的東西都有能找到替代品的可能性,唯獨這個是無法替代的——這可是自己的血呀!這一刻的感覺就如滴血認親得到了絕對的確證,又如同突然找到了已經遺忘很久的玩具,更像是發現了自己能夠做到自己想不到的事情……感覺很怪,好似很多復雜的感情揉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洪流,而在這個洪流之中卻又交匯在一起,融成一個整體,形成一種簡單卻又莫名的情緒。

一直以來,呂清廣只是相信自己是至尊中的至尊,是亙古長存者,可是除了一些不願意提及過去的人證以外並沒有別的可以確定的證明存在,現在不同了,現在有了實實在在的證據,自己曾經存在的證據,自己曾經強大的證據。

如今,呂清廣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曾經是存在過的了,曾經擁有這里,擁有這里的一切。呂清廣也能推想到走廊里的木門也是同樣的,同樣是自己的,同樣是自己的鮮血煉制的。

第三個發現的是石門深層結構的方向性,這個也是與血色門戶不同的。血色門戶的穿越方向是靈識去標記的,門本身並沒有方向性,要不然多次定位穿越不同時空就不可能了。而持續的往返或者明確的靈識定位也是可行的,比如呂清廣在走廊中新開闢的通道里的門就是這樣,是給定了方向性的,這樣啟動的速度就能加快,也能節省血液用量。也就是說,血色門戶本是沒有確定方向的,但是要給定方向也是可以的。有了方向性最大的好處就是能讓別人也使用,用通行符來使用,比如黑虎,他可是沒能耐自行設定門戶的去向的,如果不定向他就沒辦法使用了。

呂清廣在心里猶疑了一下,然後決定暫時不再給走廊增加新的門戶了,這些門戶指不定也是能使用通行符來穿越的,現在的幾個門戶出口一端可是在走廊上,是絕對不可讓別人穿越進去的,要是那樣自己可就一個安全的所在也都沒有了,如此一來豈不太沒有安全感了麼!這個是肯定不行的。好在這些門戶的另一端是在慈悲大妖王操控的馬甲腦子里,可即使是如此也是存在危險性的,只不過是危險性小了些。呂清廣暗下決心,必須盡快的將這個隱患解決掉,片刻都耽擱不得。那是家園,是自己的退路,是安寧的後院兒,是不能熱火出事兒的,呂清廣覺得寧願不要新開闢出來的通道了也得收回自己留下的定向穿越的血色門戶。

這麼想著紫府就調整了對靈識束的要求,不再過筋過脈的細細搜索查看,這個以後有的是時間。靈識束鎖定石門深層次的定位,順著這個定位穿越而出,撲出石門出現在仙石庫中。

仙石庫里已經沒有仙石散落在地了,沒有了仙石淡淡的光輝變得更加的黑暗。

呂清廣是一點兒法術都不會的,別說是黑虎使用的充滿傳承之力的燭火了,就是最簡單的小火球他都用不了,壓根兒就不會用這個。靈識束倒是能全面清晰的掃描,但眼楮前面兒一抹黑總是不要愉快的,沒辦法,呂清廣只能拿出光芒手杖來,這個魔法版的手電筒總比停電應急燈來勁兒得多。

光柱照射出來,雪亮雪亮的,似乎比黑虎使用的燭火還要明亮。

燭火的光是散開的,燈頭如豆,雖千百萬盞蠟燭頭聚攏在一起也還是一樣的昏黃如故。沒有絲毫的改變。

光芒手杖的光是集中的,不僅集中而且是耗費的晶石,這跟蠟燭是完全不一樣的性質了。

光芒手杖的確是比黑虎的燭光亮的,在光柱的區域中這一點絕對是成立的,但是在光柱的範圍之外,情況就完全不同了。燭火是燈下黑,除了燈下是黑暗的,別的地方都能照亮,即使亮度不算很高。光芒手杖的光柱如同利劍一樣刺破黑暗,卻也僅僅是它刺破的地方不再黑暗,其余的都比原來感覺更黑暗。黑暗在燭火面前整體的被削弱了,只有執掌燭火的黑虎隱身在黑暗中,光芒手杖撕裂了黑暗,但除了他針對的地方其余的都更加的黑暗了。

光明與黑暗就只能是這樣的。

黑暗中,呂清廣的眼楮能看到光明了,這個也就夠讓呂清廣滿意的了。光柱在仙玉牆面上游走,順著玉石上刻畫的陣圖尋找到先前黑虎貼通行符的地方。

呂清廣凝視了那里兩秒,然後用靈識束輸送了一小股血氣在其上,血氣的量很小,小于剛才在石門中用量的一半兒。這樣做也是出于謹慎考慮,對那一只線刻的夔龍呂清廣可是放心不下來,他不知道夔龍對待自己會是什麼樣的態度,不知道這是自己的造物還是自己囚禁的囚徒。

血氣忽的一下子就被仙玉給吸了進去,牆壁上的陣圖比貼上通行符反應還要快還要猛烈,一聲呼嘯從仙玉之中傳來,緊跟著那一條線刻的夔龍就從雲紋中游走出來了。

「你是誰?」夔龍用靈識詢問道,「你用的是什麼?這不是通行符,卻比通行符更加的直接。哦!太棒了。」

夔龍使用的是仙界的通用靈識訊息方式,跟呂清廣使用的是一致的,這種靈識也是風地也在用,慈悲大妖王等也用的是這個。這種靈識訊息不用風地翻譯呂清廣就懂得,正是因為懂得所以呂清廣很失望,非常的失望。

失望是必然的,必然會有這樣的感覺。呂清廣已經認定這里是自己的了,那麼自然是希望從這條夔龍的身上了解到自己過去的情況,哪怕是一鱗半爪的也是好的。可是那一句「你是誰」就讓呂清廣徹底的泄了氣,讓給他失去了希望。既然不認識自己,那麼就不可能知道自己當初是什麼個情況。從太古靈族和慈悲大妖王以及白衣文士的情況來看,呂清廣相信自己的形貌是沒有改變的,要不然他們不可能一上來就認出自己來。既然他們都能認出自己,那麼這一條夔龍就不可能認不出來,認不出來的最直接的因果就是原本就不認識。

「啊哦!」夔龍吐出一個儲物袋來,儲物袋飄飛向呂清廣。夔龍笑道︰「哈哈,好呀!這是如此漫長歲月中我最為樂意的一次給仙石了。嘿嘿,小子,你還能再給我來點兒那個麼?那是啥呀?你要是再給我點兒我就再給你仙石,童叟無欺。」

呂清廣伸手一把抓住,輕輕放在腳邊。搖搖頭,輕輕說道︰「這個事情不可能,我也沒了,那東西是啥我也不知道,只是因為跟通行符的感覺差不多所以就試一試了。」

線刻的夔龍盤繞在呂清廣面前,以完全生命體的狡詐姿態眯著呂清廣,笑道︰「嘿嘿,小子,你看來不像是很在意仙石的樣子喲!既然不在意仙石你來我這里作甚?難道是拿了新鮮玩意兒掉我的胃口麼?老實告訴你,有好久好久我都沒有正經的來一頓飽的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合適給我當一餐,如果是,那麼我就不客氣了,要不是,你就給我老實一點兒,別說到時候我對你不客氣。」

呂清廣正面直視著線刻的夔龍,緊張是有一點的,但更多的是戒備,同時也讓風地將遁法的預備提高到極致,提高到最強的狀態。

風地很有把握的回答道︰「絕無問題。遁法隨時都是準備充分了的,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啟動。我能保證,即使這條夔龍真有本事對你出手,但在它出手的傷害觸及到你的根本之前,遁法一定會啟動,帶得走你的,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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