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本紀 第四百六十五章 彌賽亞之殤6

作者 ︰ 半了散人

第四百六十五章彌賽亞之殤6

幾乎是下意識的,在離河岸,在到水邊兒只有十三米的地方,基督耶穌停下了腳步,高舉起雙手。

在基督耶穌身後五六米遠,跟著的是他最早的信徒們,他們也立刻停下腳步並高舉起雙手。跟在他們身後前幾排的倒是停下來了,可再後面的就有些混亂了,而在這混亂中,煙塵是最不守紀律約束的,依然徑自前進,超過大隊伍,超過信徒們,超過了耶穌基督,將施洗者約翰也一起包裹進煙塵中來。

因為煙塵的籠罩,處于外圈兒的醬油黨黨徒們看不到核心的一幕,看不到隊伍最前面究竟發生了。這本來是他們追隨至此的目的,最起碼也是之一,是最應當關心的,但在煙霧中卻少有關心這一點的,他們更關心的是更直接的事情。

是誰踩了誰的腳?

是誰推搡了誰?

誰擠壓了誰?

是誰在叫喊?

是誰在咒罵?

是誰趁亂在模別人的?

是誰的被人模了?

是因素導致了另外部分無人問津?

難道他們的比別的差嗎?

……

有很多的細小變數在突然出現的不整齊的立定中發生了,有很多不協調的動作在未演練的行進中出現了,這時,這些細小卻又切身的事情遮蔽了眾多的眼楮,他們本來不是要來看這個的,但前面發生的事情他們不,也看不到、听不到,身邊的事情又是那麼切身,那麼難以回避,即使你要回避也無處可去,大家都擁擠在一起,不能自由行動。

隊伍在做著熱運動,如融化的豬油一樣攤開來,流淌向河岸,向兩邊兒散開。

呂清廣和慈悲大妖王飛到基督耶穌和施洗者約翰中間的半空中,俯視著互相猜疑互相揣度的兩人,他們兩個都是凡人,兩個又都不願意以被當做凡人,他們最怕的就是被原來僅僅是一個人類而已。

施洗者約翰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他慶幸頂住了,就差那麼一點兒他就要轉身逃跑了,他已經在轉移中心了,只要耶穌基督再邁前一步,就一步,他已經決定逃離這里了,在那至關重要的一步邁出之後。

人太多了,這麼多人向前邁進是不可阻擋的,是施洗者約翰一個人擋不住的,即便是一堵牆擋在面前他們也能推翻它,當人形成洪流之後就勢不可擋,除非它停下,否則將沖毀擋路的一切障礙,無論是人還是物體。唯有逃遁,在它到來前逃開才有一線的生機。施洗者約翰就是這樣想的,他已經準備好逃離了,最笨的逃月兌也比被踩成肉泥要強,雖然這樣會失去的陣地,失去已經獲得的一點點的神性,可能會損害聲明,但,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就在施洗者約翰悲觀的認為已經失去了一切的最後一步,在最後的關頭,乾坤大挪移了,事情突然逆轉了,勢不可擋的洪流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他都疑惑,有那麼一絲懷疑高舉的手上有無形的權杖存在。

這真是一個奇跡

施洗者約翰想,這難道真的是一個啟示麼?

在煙塵中,基督耶穌同樣的疑惑,他實在忍不住回頭望了一下,天哪,他都看不到邊際,看不出究竟有多少人,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到了這里。

散漫在山坡與河岸上的稀疏的人群看不到邊際,看不到最後面究竟在多遠才是最後,不誰是最後的一個。

沒有人時候隊伍變得如此的壯大的,不從哪里來的這麼多的人,不他們來這里是處于樣的目的,他們並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是的,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不請自來的,人數超過原先的預計幾十上百倍,這該進行下去,會不會出亂子呢?他有些擔心,同樣也擔心眼前的老者,他會幫忙還是添亂呢?

耶穌基督這個老者,他雖然沒有見過他,確是听說過他的,他自稱施洗者約翰,在這個河灘上給人施洗,給人講說上帝的啟示,是一個不完全被承認但也不完全被否定的先知,在這個地方大多數人都他,今天來本來是要聯合他一起給那些疑似麻風病人進行洗禮的,但太多的人在旁觀了,事情稍微有一點兒意外就會有意想不到的變數發生。

也許可以創造一個契機,基督耶穌想。

也許真會發生一個奇跡,施洗者約翰也在同時猜想著。

「你認識我麼?」基督耶穌問道,他聲音不大,有些怯生生的,又仿佛怕被後面看熱鬧的醬油黨听到。

施洗者約翰挺起了胸脯,他希望奇跡發生,他能創造奇跡。他放開洪亮的嗓音大聲的問你帶他們來這里是要進行洗禮的嘛?」

基督耶穌不該說了,應當說是的,的確,到這里來就是給他們洗禮的,以此來治療他們的病,讓他們好起來,讓他們成為的信徒,讓他們去傳播的教義,他們應當是最忠實的教徒。可如果直接承認,那麼主導權是否就會被剝奪走呢?對方是施洗者約翰,這里畢竟是他的地盤兒呀,大家都是的,都是听說過他的名聲的,會怎樣看待呢?難道所有的努力只是為了成就對方嗎?

施洗者約翰不待他回答,已經從河灘走上來。

在基督耶穌愣神的功夫已經竄到了他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出其不意的猛地用力,拉著她沖進河里。

基督耶穌不會游泳,他到了水里立刻驚慌起來,施洗者約翰毫不猶豫的將耶穌基督的頭按在了水里,河水從他的耳朵鼻子和嘴巴同時灌入,他呼叫的聲音還沒有發出就被悶了。他緊張的抱住施洗者約翰的腰,施洗者約翰遇到過無數次這樣的情況,駕輕就熟的擺弄著,嘴里高聲呼喝著,贊美著上帝,宣稱著彌賽亞的到來,這是他一貫的做法,他幾乎一直都是這樣給人洗禮的,差不多,幾乎都是這樣。如果要說不同,那也是有的,今天這麼多人是從來沒有的事,施洗者約翰也激動,同時難免也會緊張,也怕出現紕漏,所以聲音放大的同時話語卻簡單了很多,只是反復頌揚上帝和彌賽亞,不像平時那樣嘮叨,這是必然的事情,人太多了嘛,只好撿最穩當的來說。

一陣風從下游吹上來,沿著河道打著旋兒。

這是很平常的一陣風,經常都會有的,時有時無,無足輕重。

如果是在平時,沒有誰會注意的,可是,這時候煙塵籠罩著這里。

煙塵遮蔽著舞台,如同關上了所有的燈光拉上了大幕。

風,吹過。

這是無所謂的。

吹過的風帶走了煙塵。

等于是拉開了幕布,亮起了燈光。

所有在這一刻之前都關注著身邊兒瑣事的人都一愣神兒。

煙塵是他們踩踏出來的,煙塵遮蔽了他們的目光,讓他們忘記此行的目的,讓他們矚目于瑣碎混亂的雞毛蒜皮。當煙塵消散,清風吹醒了他們,讓他們突然靜下來。

這時候,只有一個聲音在回蕩,聲音傳遞著兩個中心詞︰上帝和彌賽亞。

在這一刻,從一個極端一下子飛躍到了另一個極端,沒有一點兒的過渡沒有鋪墊,就是一陣很平常的風,卻一下子將基調變化了。

所有的人都向前看去,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他們看到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他們濕漉漉的,他們在河里,只有他們在河里。

片刻的安靜之後,耶穌基督的信徒開始按照事先預備好的呼喊口號,他們大聲的整齊的贊頌著耶穌基督,並按照原計劃讓病人們走下河灘,走進水里,站在耶穌與施洗者約翰的面前。

施洗者約翰還在徑自的高叫著,他听到的都是他的聲音,他的聲音無疑是洪亮的。當病人走下水的時候他並沒有搞清楚情況,放開耶穌基督去給新來者洗禮,這是他喜歡干的,在這里施洗者是他約翰,只有他——嗯,只有他是正牌的,是的,在河灘里施洗者還有一些,但他約翰是名氣最大的。他沒有多想,或者說他想得太多了,他搶著給下水的人洗禮,這樣能證明這是他的地盤,的地盤應當做主,哪怕做了個壞主也不能放棄這個權利。

基督耶穌也醒過味道來了,一邊贊美上帝一邊抓住別人的頭往水里按。

這一招現學現賣來得新鮮**又恰到好處。

上帝、彌賽亞的贊美中信仰之力飄逸而出,這些人的信仰之力出現後分別涌向基督耶穌和施洗者約翰,也有的出現了猶豫與彷徨不哪一個才是應當追隨的。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了有組織跟沒組織的差別的,基督耶穌雖然動作生硬聲音嘶啞,但是卻是有備而來,帶著一幫子人,並且都是有分工有計劃有目標有口號的,此時就充分發揮了領跑者的作用。通俗點兒說就是托兒,有了托兒,從眾心理就有了引導,二分的局面就開始一邊兒倒。從規律上來講,這是一個勝者全得博弈,一旦分出主次之後所有的信仰之力就都統一到一個方向上,即便是施洗者約翰的信仰之力也不得不向著勝利者輸送,哪怕只是形式上的輸送也必須要這樣做,要不然就會被沖擊被消除。

當信仰之力生起的時候,當信仰之力飄散在空中的時候,呂清廣一陣緊張,但隨即他就放松了下來,他這一次出現的信仰之力對的影響並不嚴重,淡淡的,雖然還是有卻不是不可抵御的,這讓他松了一口氣,一大口氣。如果所有信仰之力都能要命的話那可真是太要命了。

雖然比起慈悲大妖王來,呂清廣收到這股信仰之力的影響還是要明顯得多,可已經讓呂清廣很知足了,也揣摩著是不是越跟差別遠的種族的信仰之力對的影響就越小,比如到了妖界,是不是那里的信仰之力就不會制約而對慈悲大妖王卻影響明顯了呢?

這種可能性應當是存在的。

可也就是一種可能性,現在還無法證實,呂清廣也不急于證實。

這事兒真的不急。

又見到了一次信仰之力的大爆發,呂清廣覺得明白了一些,或者說覺得應當是有所體悟了,可是從實際效果來看卻並沒有絲毫的進展,以往任何一點兒體悟都會有靈力屬性的變化,或多或少都有點兒的,可這會兒卻都沒有,這讓呂清廣非常不解。

這才是大事兒。

難道是太乙金仙的靈力級別上升太過緩慢以至于都感覺不到麼?或者是體悟無效了?要不就是沒有獲得體悟?

呂清廣拿不準,于是據實告知慈悲大妖王,問他看。

慈悲大妖王略一沉吟就果斷的判定這一定是你沒有真正體悟到,覺得感悟到了與真正獲得體悟是完全不同的,這你應當明白的,你以為樣不重要,以為是不作數的。反爾,一般來說,當說‘以為’樣的時候,其實這樣說的時候就已經不自覺的都承認並沒有樣了,要不然你覺得自以為是這個詞兒講。」蟲子臉相當的尖刻,也絕對的一針見血,佛臉溫和多了,悠然道不要急,不要著急,欲速而不達,你這速度已經逆天到不行了,體悟緩一緩也是好事兒,不要心急,心急反倒是容易壞事兒的,隨緣,隨緣就好。」

可呂清廣覺得感受頗多,明白了很重要的,而且感悟也是實實在在的,如何就是沒有體悟呢?至于隨緣麼,實話說這話呂清廣覺得听著順耳但卻沒辦法往心里去,這也是沒辦法的,仙界潛規則拒不接受隨緣這個概念。

信仰之力已經有了歸屬,但勝利者卻並不明白已經大獲全勝,心里還是七上八下沒著沒落的,在不踏實不安穩中,手卻不敢停頓,不斷地將別人的頭按進水里。

病人們很久沒有洗澡了,這一清洗效果是巨大的,冰涼的河水在刺激他們神經的同時也帶走了他們的污穢,他們身上讓人懷疑是麻風病的特征被洗淨被沖刷掉。

當一個又一個洗禮後的‘新人’回到岸上,迎接他們的不再是石塊兒和唾棄,他們新生了,他們有了神賜予的健康的新的生命了。

沒有比這更實實在在的可以稱之為神跡的了。

狂熱的歡呼聲逐漸的傳遞起來,快樂與激動在人群中傳遞,人們欣喜若狂,叫喊著呼號著,很大多人沖擊了水里。場面混亂起來,人,舞台被重新分割,由一個大的變成了多個小的。施洗者約翰以為是勝利了,在他的視線範圍內看不到對手的身影,而他堅信他是一直戰斗在舞台中央的,而他又無看清信仰之力走向的靈識,即使他的信仰之力他也把握不住方向,于是,他狂喜的加力,帶著瘋癲的執著將每一個出現在他身邊兒的人揪住,按住頭骨,按下水去。

水邊兒熱熱鬧鬧的,不斷有人下水也有人上岸,還有下水第二次的。這個時候對于洗禮並沒有森嚴的規定,人們也沒有過多的禁忌,在狂歡中釋放著。

作為旁觀者,呂清廣站在這喧囂之外,從更高的審美維度俯視,他看到信仰之力在荒蕪的河灘上蕩漾,基督耶穌並沒有將起利用起來,他甚至都不如洪秀全,洪秀全起碼沒有浪費資源雖然他利用得也不到位可畢竟是在用。這位倒好,任信仰之力在其四周漂流游蕩,只是不斷的激蕩它,卻並不引導並不使用。

呂清廣將是否獲得體悟的糾結拋開,注視著下方喧鬧的人流,這些生命體其實也並不在意的信仰之力的,或者說他們似乎根本沒有考慮信仰之力這個問題。

信仰之力到底是呢?

呂清廣把這個問題向慈悲大妖王提出來,慈悲大妖王的回答非常直接,佛面說信仰之力既是信仰之力別無其他。」蟲子臉只是笑,笑得很友好卻完全是無厘頭的。

笑是沒有用處的,打機鋒的答復同樣也是沒有用處的。呂清廣不慈悲大妖王為不說點兒有用的,這會給帶來不好的影響麼?難道是要去體會?或者他也是不知根底不好說又怕誤導了呢?可能性都是有的,可不管是哪一項反正是直接得不到答案就是了。

感受著從身體中肆無忌憚的穿越的信仰之力,感受著信仰之力的混亂與規律,感受著信仰之力的飄忽性與穿透力,感覺到信仰之力中還有無數未知的存在,而這些仿佛並不遙遠卻又是不可知的,如同生命如同靈魂如同靈氣一樣,似乎很簡單似乎就在觸模之間,然而卻又看不清它的真實面目,不是因何會如此。

第四百六十五章彌賽亞之殤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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