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人生滿是情 第八十五章︰一心報恩人走留懸念,閨蜜相逢盡是私房話

作者 ︰ 冷光第

既然承諾了,就事不宜遲,郝吉恩夫婦心急火燎地回了伊春。火車已經駛出站台,看不見尾車,也听不到車輪聲響了,羅一鳴夫婦依然在站台上翹腳引頸向東張望著。

羅一鳴對妻子說︰「看不見了,咱在這里站著干什麼?出站吧。」

齊紅花吁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好人呀真是好人呀!」

羅一鳴愧疚地說,「我真是冤枉了人家,竟能幫咱們這麼大忙?別說做,想都不敢。」

齊紅花有些不放心,「就怕夜長夢多,別出啥岔頭?」

「不會,老郝這人厚道實誠,說到就會做到。」

「那還等什麼?按計劃走吧。」

羅一鳴點頭說︰「好,咱這就去找大塊頭。」

二人出了車站直奔工商所而去。大塊頭正想出去,被羅一鳴夫婦攔住了。大塊頭很熱情,首先問了齊紅花的病情,好徹底了嗎?然後又笑呵呵地把他們迎進自己的辦公室里,小聲問︰「有事嗎?」

羅一鳴簡單說了自己想做木材生意的打算。

大塊頭听了,不等羅一鳴說完一陣搖頭,插話說︰「木材生意是好生意,但據說貨源不好找,就是找著了貨源,車皮也不好要,有時一年半載都進不來貨。難度挺大,你行嗎?」他用懷疑的目光看著羅一鳴。

這一瓢冷水澆得羅一鳴透心涼,本來就三心二意,半信半疑,現在是徹底失望了。他想,郝吉恩的話就是一陣風吹過去飄遠了。不免立時垂頭喪氣起來。

齊紅花一捅他,「說說郝哥的情況,詳細點,大哥才會幫你拿主意。」

大塊頭點頭說︰「對呀,詳細點說,好好分析分析。」

羅一鳴從頭至尾講了一遍想做這木材生意的來龍去脈。大塊頭听了後凝目一陣沉思,後來他說︰「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姓郝的絕不是騙子,這次來也是為答謝你,想幫你也會是真的,何況還是再三動員你做這個生意,看來他是誠心的,既然是局長,他就更有能力幫你了。就是做不成你也沒風險,不動錢的生意,你怕什麼?我也支持你,做吧。找我不只是跟我商量吧?有別的事吧?」

羅一鳴听大塊頭一分析,懸著的心就又放下了,說「大哥你猜對了,如果這生意可做,貨若到了,我沒地方放置呀,所以找你來了,看看能不能找個地?」

「哈哈,這個事找我就對了。也是湊巧,有一閑置貨棧可以借給你用。」

地方問題輕而易舉地就解決了,羅一鳴夫婦一陣開心。他們告別了大塊頭,直接步行回家。人逢喜事精神爽,腳下一路生風,十幾里路的歸途好像縮短了似的,輕輕松松就到了家。

水華正在門口等他們,大遠就喊著問他們︰「你們做什麼去了?等你們老半天了。郝局長他們呢?」

「走了。」

「怎麼走了?」

「你有事?」

「也沒有事。不,也有事。」

「什麼事?」

「都走了,說也沒有用了。」

「我們听听不好嗎?」

水華猶豫了一會兒,「說說也無妨,就是萍萍讓我說說求郝局長買車木頭的事」

「郝局長能辦得到嗎?‘

「看你問的,那麼大個局長什麼辦不到啊!」

齊紅花想,這個萍萍也真是怪了,鼓動我求郝局長買木頭不成又找水華說。她問水華︰「萍萍要干什麼呀?」

水華嘆口氣說︰「你傻不傻?這還用問,掙錢唄!」

「掙錢?能掙多少錢」

「萍萍說,少則一萬多則二萬。」

「能掙這麼多?」

「可不!」

齊紅花不再問,心里琢磨著,若郝哥真能幫羅一鳴,那不就發了嗎?苦日子不就到頭了嗎?不知道能不能辦得成?不能對外人說呀!這個羅一鳴可真傻,還百般不願意!

羅一鳴一直沒言語,突然對水華說︰「你回去可以找郝局長啊?」

「你不知道的,林業局那麼大,哪里去找他?」。

這時候,張萍萍縮頭探腦地走來了,羅一鳴進了院子。

張萍萍問水華,「見到郝局長了沒有?」

「沒有。」

「怎麼沒見著?」

「走了,沒踫上人。」

「怎麼走了?」她怪罪齊紅花說︰「你怎麼讓他走了呢?」

「看你說的,我不讓人家走,憑什麼?」

「你知道我想買木頭的,還讓他走?什麼姐妹?」張萍萍有些惱怒。

「你買木頭干什麼呀?」

「干什麼?你也不打听打听,建築隊里有幾個不想買木頭的?那些木頭販子們剜窟窿盜洞地到處找木頭,方法都想盡了,誰若能幫著聯系一車木頭,好處費就能給你個萬八千的。」

齊紅花听了大吃一驚,這麼大好處?自己在家里貓傻了,羅一鳴不應該呀,莫非說他念書也念傻了?她心里默念著,郝哥郝哥呀,你若真心謝羅一鳴就幫幫我們,哪怕就這一次,也算羅一鳴沒有白救你。越怕辦不成心里越沒底,心里顫顫的,糾結得很。

水華

問了一聲,「郝局長還來不來?」

「他說會來的,他認羅一鳴為兄弟了,我們是親戚了,會來的。」

「我听萍萍說了羅一鳴救他的故事了,還說羅一鳴罵他是木頭人,還真讓羅一鳴說著了,他就是個整木頭的。他不會忘記你們的,東北人都很仗義,講究知恩圖報的……」

齊紅花說︰「你還不知道羅一鳴那樣的,他也就是頭腦一熱幫了他,哪里會想圖什麼報答?」

「他不想,但他做了,好人就會有好報的!」

齊紅花說︰「不管有沒有好報,反正做好事總比做壞事強吧。我支持他。」

「我說什麼來的?咱三就你命好,攤上了個好男人,你偷著樂吧!「

齊紅花被水華說得心花怒放,心里也有高興事就笑著說道,「今天你們就別走了,在我這里吃一頓,慶祝慶祝!」她朝院里喊道︰「一鳴,殺兩只雞!」

「殺雞做什麼?」

「慶祝!」

「慶祝什麼?」

水華搶著回答︰「慶祝紅花找了個好男人!」

羅一鳴訕笑道︰「別取笑我了,說慶祝也是你們姐妹相聚。該慶祝的,好,誰也不許走,我這就殺雞,」他的話聲很大,「誰也不許走」是喊給張萍萍听的,他不願意同張萍萍臉相向。

張萍萍卻說,「我沒心思跟你們慶祝,走了。」扭身就要走。

齊紅花一把拉住她,「怎麼了?這麼掃興?」

張萍萍撇腔撇調說︰「我個鄉野村姑能怎麼樣?只能讓你們掃興了。」說著還是要走。

齊紅花生了氣,松開拉著萍萍的手,「你走吧。」

這時,水華過來說︰「我跟你們難得一聚,你就不要別扭了!」

張萍萍話軟下來,「我不走可以,需答應我個條件,」

齊紅花問道,「什麼條件?」

「郝局長再來的時候,給我個信兒,我當面求他。」

齊紅花想,這萍萍想錢想瘋了?當面求郝局長?人家來不來呀,誰知道啊?那就答應她,她對張萍萍說︰「這簡單,我一定給你信兒。」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二人又一次拍手擊掌。

張萍萍氣順了,活躍起來,羅一鳴蹲在堂屋地拔雞毛,張萍萍奔過去,奪過羅一鳴手中的雞,「看你笨手笨腳的,我來吧!」

齊紅花悶紅豆白米干飯,水華燒火。

三個女人說笑著一忙活,轉眼間,飯菜就齊全了。

香噴噴一桌飯菜,快快樂樂一屋人,天南地北一席話,無拘無束,其樂融融,她們好像又回到了童年。

水華說明天她就要回伊春了,不知什麼時候能再見?氣氛一下子冷落下來,傷感上了心頭。齊紅花說︰「這樣吧,你們倆今夜就住我這里了,咱躺炕上再親熱一宿。」

張萍萍瞅了一眼羅一鳴,「這樣不好吧,那不苦了羅一鳴?***一刻值千金呀!」

齊紅花瞪了她一眼,「正經點,胡唚啥呀?」張萍萍低下頭去不再說話,心里酸酸的。

三個閨蜜睡在東屋,無所不說,足足熱聊半宿,後來都再也熬不下去了,說著說著就都睡著了。

住在西屋的羅一鳴開始還測耳朵偷听他們的私房話,後來實在支撐不住,工夫不大,他也就鼾聲大作了,一覺睡到大天四亮。

水華含淚走了,張萍萍也心事重重地回了建築隊。

齊紅花不再想她們,自己有自己的事情,自從听了張萍萍的那番話後,木材的事就放心不下了,唯恐泡湯,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她也擔心怎麼對萍萍說?是不是應該把實情告訴她?不然怎麼面對她?她就跟丈夫商量這事。

羅一鳴說︰明天你想辦法告訴她,不能瞞她。

齊紅花又說,那她想買木頭事怎麼解決?

羅一鳴也難住了,是呀,這可怎麼辦?人家張萍萍對咱家有恩呀,咱不能過河拆橋啊。

任何時候都不能讓自己的良心受譴責啊!

齊紅花真的發愁了,怎麼張嘴說呀?怎麼說都對不住萍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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