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仍看見那個灰西服松開她,看見她咬著一口白牙凶狠地瞪那人,看見她奮力沖開灰西服奔向己,然後听見她撕心地喊站起來……
此時也覺得機會來,她已經沒有危險,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很想站起來開始反擊,才發現,那落下來雨點似的棍子竟不知傷到哪里
身體很無力,一動便會像是剝皮裂骨般痛到痙攣,陣陣刺痛從身上傳進大腦
眼前突然黑幾秒,再看見光亮時,寧錯錯還在拼著蠻力奔向頓時很想笑,那個比她高上一個頭的男人竟連那的女子都拉不住……
這,就是機會
亦南辰把僅有的全部力量集中到一起,拖著痛得幾乎麻木的身體翻身躍起,撞開人群沖出,一把拽住寧錯錯的胳膊,單手摟著她腳下一個旋轉,待那些人從突來的變故中反應過來,阻擋們的,已是亦南辰手中黑洞洞的槍口……
亦南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剛才的幾個動作耗盡全身的力氣,此時想用另一只手去幫寧錯錯解開繩索,卻發現那只手動不,微微一動,便是鑽心的痛楚;咬緊牙關試幾次,結果仍是一樣,抬不起來;估計是骨折
然而此時,兩敵對陣,誰先示弱,輸掉的,是性命
緊緊盯著對面虎視眈眈恨不得吃肉的人,寸步也不敢移,勻著呼吸頭也沒回對寧錯錯道
「……快……走
寧錯錯仰起臉流著淚看,頭上還有血順著已經血跡斑斑的臉頰流下來,額上除血就是顆顆豆大的冷汗,後背也已經被汗打得濕透,白色襯衣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剛才說幾個字都已經開始喘著粗氣,在承受的,該是多大的痛卻一聲痛哼都沒有,還叫她走,她怎可能丟下重傷的獨離開
大眼朦朧地望著堅定地搖搖頭,綁在身後的手指勾動著想要握住垂在身側的大手,告訴,生死相依
剛一踫上,卻听仿佛從喉間發出一聲隱忍的痛哼,她驚惶得手像彈簧一樣彈開,眼淚如河水似的嘩啦啦使勁兒流……
亦南辰用堅強的意志力硬撐著站得挺直,看到寧錯錯眼里的堅決,心里某處開始柔軟,側下頭伏在她耳邊聲地說
「會開車寧錯錯猶豫一下,點點頭
亦南辰帶血的嘴角扯個牽強的微笑,撇一眼她被綁住的雙手,
「手拿過來
寧錯錯背過身,盡量躬起身子把手抬高,亦南辰保持舉槍的姿勢慢慢屈膝,此時心里非常慶幸這一幫子人全是豬腦,沒有第一時間沒收的手槍
用牙齒咬開繩結,大概因為她是弱女子,沒想過她會逃月兌,繩結不復雜,也不牢,很好解
亦南辰費力地直起身,見寧錯錯己松開腳上的束縛,心里長長松口氣
「現在听好,從兜兒里拿出鑰匙,然後把車開到門口來,听清
寧錯錯不說話,深深看一眼,順著眼神示意從褲兜兒模出鑰匙,然後拔腿就往外跑
對面幾人見老大要的女人跑掉,本能就想去追,亦南辰朝著們腳下砰砰開兩槍,眾人止步
寧錯錯一出去,亦南辰一直緊繃的精神就開始有些松懈,身上哪里都在痛,疼得全身無力,痛得快要窒息
清晰地感覺到己執著槍的指尖開始發抖,然後蔓延至大腿,心髒……
不知道己還能堅持多久,那種痛讓覺得或許己一倒下去,就再也起不來;
外面的天空開始亮起來,清晨的露水伴著青草香氣從開著的大門隱隱傳入鼻端,清新怡人
兩方人就這樣靜靜地對峙著,周遭陷入無限的冷漠沉寂,雙方都在拼著耐力,也都在心翼翼觀察對方,尋找反擊的機會
好一會兒之後,空曠的大門口仍是沒有寧錯錯的身影,想,她走應該走吧
畢竟,她有多愛程飛黎,就應該有多恨,恨趁人之危奪她身子,恨霸道蠻橫以此威脅;
如果今天死,那樣,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與黎子在一起,不用時刻擔心有人拆穿她們曾發生過的事,如果換是,可能也會直接走人
可是剛才,她走之前,對說什
當時耳朵一直嗡嗡作響,什也沒听清,是什呢努力地集中精神回憶當時她的口型,是說再見還是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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