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全非我心依舊 196、結局

作者 ︰ 痴之夢

傍晚,謝若欣帶著一歲半的言諾到家附近的公園里散步。

言諾的語言表達發育得比較好,六個多月開始會喊爸爸,媽媽,如今她已能用簡短的詞語表達她的想法。

言諾牽著媽媽的手,一時蹲下摘花草,一時甩開媽媽的手,快樂地到處跑,最後言諾看著前方,興奮地大喊「爸爸,爸爸」,便向那男人沖了過去。

一個帶著小孩的男人,安睿佟,沐浴在夕陽下,激動地向言諾跑去。

謝若欣怔了怔,隨即大喊︰「言諾,回來。」

言諾站住,指著跑來的男人,說道︰「爸爸。」

「他不是,回來。」

「他是。」

男人已抱起言諾,向她走來。

「誰說的?」哪個混蛋出賣她?

言諾斷斷續續地說道︰「紫璐阿姨,外婆,視頻。」

「什麼?」若欣甚是震驚,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她不知道?為什麼全世界都知道了,唯獨她不知道?她還以為她騙過了爸媽和安睿佟。

這時他們已走到若欣跟前,若欣伸手要接過言諾,但言諾纏著睿佟不肯放手。

睿佟瞧著眼前已非常有女人味的若欣,說道︰「我已經跟你爸坦白,所以他就讓我和言諾視頻了。」

若欣瞧著這個朝思暮想的男人,又愛又恨,說道︰「言諾,下來。」

「不下,要爸爸。」

若欣甚是傷心,全心全意地養這娃,她好樣的,一見爸爸,就叛變,還真的是養不熟!

「不下,那好,我走,你就跟著你爸過。」

若欣轉身就走,睿佟見狀,一手拉住她,然後對言諾說道︰「你先跟著熙熙哥哥好嗎?」

言諾很乖地跟著熙熙回家,留下兩個大人解決問題。

若欣用背對著他,睿佟繞到她面前,強行讓她看著他,才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若欣頓覺委屈地,那淚就情不自禁地涌到眼里。她故作堅強地說道︰「你放手,你來不來與我無關。當日你走,無非就是怕擔責任,現在這責任也用不著你負。我和言諾生活得很好,不需要你的出現。」

睿佟皺著眉,看她,半響才謹慎地說道︰「我一知道你是出國,不是躲避我,我就立即發了郵件解釋整件事了,你沒看郵件嗎?」

若欣很生氣地說道︰「我為什麼要看,對不起,對不起,我要的不是你的對不起,你放手,我以後都不想見到你。」

睿佟急了,抱著她,說道︰「你別這樣,我知道這樣離開是我不對,但我有原因的,你听我解釋好不好?」

「不好,我不听。」

若欣掙月兌他的懷抱要離開,睿佟撲通跪了下來,內疚地說道︰「原諒我好嗎?」

「安睿佟,我恨你,沒法原諒。你是混蛋,懦夫。」

若欣跑著離開,睿佟跪了很久,才站起來。

謝若欣回到家里,看著那對異母同父的哥妹一起玩著積木,爸爸媽媽則在旁邊忙著煮豐盛的晚餐。

她旋風式地沒打一聲招呼,便沖回房里,把自己反鎖在里面,任外面的人怎麼喊,她都不出來。

坐在電腦前,望著那灰色不亮的頭像,忍不住想起張閔興。她以前不開心,在安睿佟那里受了氣,都會跟他傾訴,但是現在人已不在。

想跟文紫璐說,但這個叛徒,竟然把她的事通天,這讓她怎麼面對她爸媽呢?

對電腦生著悶氣!她幻想過無數次與他重遇時,她會激動地沖上前與他擁抱,或者上前狠狠地甩他一個耳光,但是,現在的自己,除了逃,發現自己對如何面對他和父母是那樣的無措!

窗外,雷聲大作,下起了暴雨。天似乎知道她的心情一樣,陪著她一起哭泣。

門外,媽媽的聲音響起。

「若欣,開開門,好嗎?」

若欣瞧著門,說不出話。東窗事發,她已經覺得無地自容,她是不知怎麼面對他們,不是她故意要向他們耍脾氣。

媽媽在門外嘆了一聲,說道︰「其實,大約半年前,我們就知道你和睿佟的事情了。若欣,爸爸媽媽當然希望你嫁個年輕力壯的男人,陪著你白頭到老。但是,如今,你選擇了一個幾乎與我們一樣老的男人,連孩子都有了。到了這地步,我們也只能認命地把你交給他了。」

若欣開門,抱住她媽媽,哭了起來,說道︰「媽媽,對不起,女兒不孝。」

「唯一安慰,睿佟他人不錯,也有擔當。你的選擇,爸媽都會支持的,你這個傻瓜,只會逃避。」

「媽,我沒逃避,是他不要我。」

「他不要你,就不會又花半年時間把工作移回來了。他現在人呢,在你窗下跪著,你如果原諒他,就開門讓他進來。如果不原諒,你就繼續讓他淋雨吧。」

媽媽離開,若欣再度窩在房里。

實在坐不住,她撩起窗簾看出去,她窗下真的有個男人跪在雨中。

她看了很久,還是狠心地拉上窗簾又坐回了電腦前。

門外爸爸的聲音響起。

「若欣,睿佟說你坐飛機出國那天,他寫了封郵件給你,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他說,以你遇過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一定能接受他身上出現的怪事。他希望你把信看了,再做決定。」

謝若欣掙扎了許久,望著窗外絲毫沒意思要停下的暴雨,心還是軟了下來,打開郵箱查找他的郵件。

她心底里還是希望,她能找到原諒他的理由,所以這信她還是在猶豫片刻之後打開。

「若欣,對不起,我這樣離開,因為我實在是迫不得已。我與別的女人接吻會肚痛。如果上床,我就會上吐下瀉肚痛好幾天。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的狼狽,所以我立即離開,準備吃藥。但是,你也許是我命定的女人,那晚我竟然沒任何反應。當我沖去找你的時候,你卻走了。原諒我忘了你要出國,好嗎?這幾天我們總是吵,我都沒冷靜過一天。我愛你,我會在這里等你回來。睿佟」

若欣看完信,沖了出去。

雨中,若欣哭著罵道︰「你這個笨蛋,我早就知道你吻別人會肚痛,吻我不會肚痛,你竟然還要瞞我,你夢里沒這回事嗎?」

安睿佟有點茫然地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說道︰「沒有,只有我吃你的白切雞肚痛那幕。」

若欣主動地兩手勾住他的脖子,說︰「樊一航真絕啊,竟然發這樣的誓言,讓你上吐下瀉,不敢再和其他女人上床。」

睿佟憐惜地不斷揮去她臉上的淚水加雨水,柔聲道︰「你很開心?」

若欣呵呵笑了兩聲,說道︰「你是自作孽不可活,誰讓你發這麼毒的血咒?」

睿佟摟上她的腰,說道︰「如果痛苦半輩子能等到與你相守到老的機會,我願意再約下一個來生。」

「這次我打死都不會再承諾下輩子。」

兩年後的一個晚上,家里的三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圍坐一起,邊嘆茶邊聊天。

若欣爸爸問道︰「睿佟,你那時有上山下鄉嗎?」

「有啊,不過我只去了一年左右就回來了。若欣的爸爸,你們呢?」……

坐在不遠處,看著電影的兩女一男,這時看去那邊正熱火朝天地聊著知青問題的兩男一女。

熙熙好奇地問道︰「姐姐,你和我爸究竟有沒代溝?」

若欣非常不滿地踢了他一腳,不甘地說道︰「只要他不談歷史,不談愛看哪部電影,我想基本沒有代溝。」

差不多四歲的言諾插嘴說道︰「媽媽,爸爸說我們家里有三個小孩,三個大人。」

若欣拍了她的腦袋一下,瞪了她一眼,糾正︰「是四個大人,兩個小孩,好不好?」……

Ps︰非常感謝讀者有耐心地看到結局。

這是一篇穿越過去又回來的小說,中間因為時差,造就同樣的一對男女產生兩種不同的戀情︰姐弟戀和忘年戀。之夢很盡力地去勾勒出他們前後兩種不同的性格,特別是安睿佟年輕和中年時的差異,如果你沒看到他們的差距,那只能說之夢的文筆還不夠功力,在此非常抱歉!

文中張閔興這個角色有個原型,如今他還在老人院,在此,我衷心地希望他會有一段浪漫的黃金戀,別孤單地過完這輩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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