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方舟 第四章 混亂之治 七章十七節 歷史

作者 ︰ 尼古拉斯o李逵

「你說你沒有?」凱文站在毒狼的頭部依舊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那好,那我來問你。千年前,席卷了整個世界的金屬風暴是怎麼回事?」

「金……什麼金屬風暴?」連老矮人身邊的大個都愣住了,他們守護著禁地上萬年的時間根本就不曾听說過風暴還有金屬的。

「大約在一千年前,機械族席卷了整個世界。這些完全依靠金屬才能維持種族發展的家伙無法突破獸神在海岸周圍設下的海洋屏障,于是他們便從你這里,這個所謂的禁地殺進獸神大陸,掠奪這片大陸上的鋼鐵,殘殺獸神的子民,然後又帶著大量的金屬從這里撤退的,是不是?」凱文說得信誓旦旦,雖然這些話是他從精靈王那里听來的,但這些信息具體的真偽沒人知道,甚至連精靈王也不知道在獸神大陸的這個角落中有兩個種族默默的在這苦寒之地默默的守衛著這條通道長達萬年之久,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不過讓凱文感到如此生氣的原因正是因為機械族在各個大陸上成功的掠奪到了大量的金屬,使他們的數量急劇的增加,從而一舉打破了和不死族之間多年的平衡,這樣的變化險些導致不死族的滅亡。而今,他這樣責難一位身材矮小的老人,不過是借題發揮,發發邪火罷了。

听凱文說完,老矮人一臉的驚訝,過後便是深深的慚愧︰「唉,沒想到獸族大陸的人仍然能記得那段不堪的歷史。」

再一次深深的嘆息之後老矮人仰頭說道︰「遠來的旅人啊,你說的這些確實是我們矮人和巨人遺族的過錯,確實如你所說,一千年前,大量的機械族從這里進入了獸族大陸。可你又怎會知道一千年前的情形?」

老矮人的眼角有淚珠悄悄的滾落下來,落在他花白的胡子上面迅速的結成了冰珠。他舉起手杖指向森林外面劃了個半圓︰「遠來的旅人啊,在來到這片禁地的旅途中你可曾經過一望無際的雪原?那里沒有植物更沒有動物,完全就是生命的荒原。但你又是否知道,在一千年前,那里曾經是大片的森林,在那片森林之中生活著數以十萬記的矮人和巨人的遺族。但是現在,這些都消失了,全都消失了。森林,矮人王國。在那場突如其來的戰爭之中,孤立無援的矮人和並肩戰斗的巨人遺族被徹底的打敗了,連同那麼大的一片森林全都化為了焦你們腳下那黑色的土地,在那里每一處都被我們的鮮血浸透,每一寸都不會再有新的生命出現。如今這片禁地的周圍只剩下了這一小片森林,只剩下了我們這些人還遵循著祖先的訓誡守護著獸神留下的這片禁地。」

老矮人的話說得緩慢而低沉,當他重新訴說了歷史的真相之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無論是矮人還是巨熊,他們都低下了自己的頭顱,為自己那些曾經逝去的族人默哀。

「獸族大陸的人會永遠銘記矮人和巨人兩族在一萬年來為獸族大陸做出的貢獻」一個清朗的聲音在老矮人的面前響起,抬起蒼老的頭顱,老矮人看到的是一位身穿著銀色哥特式連身鎧甲的戰士,在他的胸甲上,一枚金燦燦的徽章十分醒目的向老矮人昭示著他的身份。

「英雄」老矮人倒吸一口涼氣,身為族長的他在歷代族長的交接之中都曾經詳細的將這枚金龍徽章的樣子講訴給下一任族長。雖說從未見過,但僅僅是一見之間他便認出了這枚象征著英雄身份的徽章。

「對于千年前讓你們孤軍奮戰是整個獸族對不起你們。」瓦特一邊說著一邊深深的向老矮人鞠了個躬︰「你們的血絕不會白流,你們的生命也不會無緣無故的付出。雖然當年讓你們獨自面對凶殘的機械族,但自今天以後,所有的獸族都會牢牢的記住你們為獸族大陸付出的一切,所有的獸人都會記得你們的名字偉大的忠誠的矮人,獸神最忠實的僕人」

听著瓦特及富煽動性的語言,老矮人再次低下了他的頭顱,他不想讓人看到他的眼眶之中不停的打著轉的委屈與欣慰的淚水。另外一雙腳在他的面前站住,那雙腳上穿著一雙稍微有些破舊的皮靴,肥肥大大的褲管綁在了靴管之中。

抬起頭看到的是那個剛剛站在蠍子頭上的那個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家伙,他正低著頭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只是這個家伙臉上那道狹長的刀疤看上去有些猙獰。仔細的打量一番,老矮人赫然發現在他的胸口竟然也有一枚金龍徽章這個讓人討厭的家伙竟然也是獸族的英雄

凱文微笑的將老矮人的身體扶直,然後單膝跪地,右手撫胸,低下他的頭顱,恭恭敬敬的給老矮人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尊敬的矮人,請允許我為剛才的失禮和莽撞想您表示我最為真摯的歉意。我相信忠誠的矮人,胸懷像大海一樣寬廣,所以請您務必原諒您面前這個無知的人吧。」

老矮人瞬間老淚縱橫,一個擁有獸族最高榮譽勛章的英雄向自己行禮,並用真摯的語言請求自己的原諒。面對這樣的情景,還能說什麼呢?歷代的祖先啊,你們的鮮血沒有白流,你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今天終于得到了回報。

不過瓦特和凱文帶給老矮人的驚喜並未停止,剛剛用顫抖的雙手將凱文攙扶起來的他隨即便再次听到了瓦特的聲音︰「全部矮人族戰士都將獲得金屬戰錘作為你們的武器,你們的戰友巨人的後裔巨熊也將得到相同的榮耀,他們可以獲得金屬利爪。在你們的武器上都會被鐫刻上龍圖騰,這是獸神對你們的忠誠的肯定」

「噢……」瓦特的話清清楚楚的落在在場每一名矮人的耳朵里面,人群瞬間沸騰了,歡呼聲席卷了整個禁地的上空。

「不過……」瓦特高舉雙手,好半天才等到一眾矮人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他再次提高了聲音︰「不過,你們的武器我無法立刻提供給你們,不過請你們放心,兩個月之後,你們的武器將會被送到這里。同時還有衣物糧食和你們喜歡喝的酒」

「獸神萬歲」歡呼聲再次響起。

直到現在老矮人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了,他看著面前的兩位英雄,听著周圍紛亂的歡呼聲,好半天他才猛然響起,矮人部落最尊貴的客人此刻還站在部落柵欄外的雪地之中,這可不是熱情的矮人待客之道,更不是忠誠的矮人對待獸神使者應有的態度。

在獸神小隊的眾人被老矮人讓進部落之中的時候,跟在他們身後的大個仍然如處夢中。他想破了腦袋也沒弄明白和自己喝了整整一個晚上酒的人,那個臉上帶著刀疤渾身痞子氣和自己拍著肩膀好的像兄弟一般的凱文竟然會是傳說中的英雄不僅如此他們還給自己的部族許以如此之多的好處。大個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才確定這並不是夢,而是現實。

眾人在老矮人的帶領下一走進了矮人部落之中,凱文瞅準了機會湊到瓦特的身邊,低聲的問道︰「你這個白痴,沒事胡亂對人家許了那麼多的承諾干什麼?說點需的也就算了,反正這些矮人不會離開這里,別所整個獸族大陸都記得他們,就算你說整個世界的人都知道矮人究竟有多麼忠誠也無所謂。但是你沒事閑的許給他們那麼多的金屬武器,這東西你上哪弄去?還似模似樣的定了兩個月的期限。蒼天啊,你是不是太空旅行的時候被哪顆螺絲砸到了腦袋?兩個月?我跟你說,咱們現有的這些金屬勉強夠我加工子彈和格桑的箭矢的。給這些矬子做錘子?我可沒地方弄去,到時候你弄不來東西他們罵你可別說當兄弟的不夠意思不管你。」

「你擔心什麼?反正我們又不在這呆多長時間,咱們不是為了從這通過嗎,昨天晚上,還有剛才,你做的這些不也是為了這個目的?要不依著你的性子還能說出那麼動听的話?」瓦特同樣湊到凱文的耳朵邊上不動聲色的埋汰著他。

「我……你還真騙啊?我再怎麼騙也不過是語言他們一下,一點實質性的東西都沒有,過幾天咱們從這過去了,也就算了。」凱文翻了翻白眼,沖著瓦特沒好氣的說道︰「哪像你?給人家加足了籌碼,畫了一張超級大的餡餅給人家。真不是我說你,沒有東西也就算了,你說你給人家許下這樣的承諾,兩個月之後沒實現了,這不是讓人家矮人寒心麼?就像你說的,人家當年為了獸族大陸險些滅族了。可就算如此,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家矮人還守在這里。你再看看這里的環境,缺吃少穿的,你就忍心?」

看著凱文著急的樣子,瓦特有心想笑,最終忍住了笑意在凱文的耳邊輕聲的問道︰「我說,剛才你給人家道歉是真心的吧?」

「你管不著,還是管管自己先吧。」凱文的話說的很硬,但語氣中卻有那麼一絲不好意思,就連他的臉上也罕見的掛上了一層羞赧的神色。

「我你就放心吧,我不像你有事沒事的放空炮糊弄人,咱可是言出必行的。」揮揮手,打斷了凱文說話的沖動︰「現在精靈王的地下工廠已經使用我弄回來的那些金屬為矮人們趕制武器了。在我給矮人們許下諾言之前我就已經跟精靈王取得了聯系,他也贊同我這樣做的,要不你以為我會這麼張狂的給所有的矮人戰士配備戰錘做武器?其實現在的矮人數量已經不多了,而且他們的戰力驚人,如果當初機械族入侵的時候,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有重型武器的話,恐怕機械族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攻進獸族大陸了。現在給他們這些不過是補償一下整個獸族大陸對他們的虧欠罷了,你放心好了,一會讓大個統計一下族內戰士的數量,我好傳達給先知。另外我準備在這里逗留一段時間,龍海戰錘的武技力大勢猛,雖然矮人的身高有限,但他們非常有力量,所以我覺得這樣的武技應該很適合他們。用這段時間讓龍海傳授他們一下吧。」

「唉,你決定吧。」凱文搖了搖頭,「不過提醒你一下,林銳似乎很怕冷的樣子,呆的時間太長了小心他情緒不穩定。」

「我知道了,這一點我會想辦法的。」

瓦特剛剛應聲,走在前面攙扶著老矮人的大個听到了他們的對話,忽然轉身問道︰「尊敬的英雄,有什麼困難無法解決麼?跟您的朋友說,矮人會幫你們解決所有的困難的。」

兩個人一臉的苦笑,他們實在想不到憨厚的矮人竟然對所謂的禮儀如此的執著,大個竟然執意的對他們使用讓人感到尷尬的尊稱,而且無論說多少次也無法糾正,這一點讓兩個人嘆息不已。

轉眼間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龍海已經教授了矮人族戰士們全套的戰錘戰技,雖然使用木槌作為代替品學習,眾人學的還是十分的用心,只是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夠融會貫通的人卻只有大個一個。不過這已經夠了,在矮人部落之中有了一粒種子,那麼龍海從先知那里學來的戰錘戰技用不上多長時間便能在矮人部落中廣泛的得到使用。再過一個半月得到了具體數量的精靈王將金屬戰錘運來,那麼整個矮人部落的戰斗力將會得到數倍于以前的提升。即使在遇到艱苦的戰斗,這些矮人也完全有能力自保了。

看著眾人對龍海無比尊敬的樣子,凱文眾人心中難免會有一些眼紅,但懂得武技的只有他和林銳,而林銳因為怕冷整天蜷縮在房間的被窩里面,想讓他傳授些東西給矮人只怕是沒那個可能了。

半個月的時間得到林銳救治的兩名巨熊身體也徹底的恢復了健康,而巨熊也完全認可了金龍徽章的持有者們。只是想要交給失去了智慧的巨熊們一些簡單的技巧也十分的困難,嘗試了幾次之後,獸神小隊的成員們也只能無奈的放棄了。

這段時間瓦特一直不曾露面,他在林銳的手術室中分析著巨熊的血液樣本。他希望能夠從巨熊的基因結構中找出他們失去智慧的真正原因,這樣的工作對于恢復了記憶的瓦特並不陌生,他在楚門的實驗室中作為楚門的下手曾經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恢復了記憶的瓦特雖然不像林銳那般對醫術有著天生的學習和操作能力,但是僅限于分析這方面還算是輕車熟路的。

他將得到的數據交給精靈王和先知幫助對比,得到的結果卻讓瓦特萬分的驚奇。他發現巨熊的基因組成竟然並非天然的,在巨熊的基因中竟然混雜了人類基因和另外一種生物的基因片段,而這兩種基因片段如同嫁接一般近乎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只是現在的巨熊基因之中,人類的基因處于弱勢的隱性狀態,佔據主導地位的是另外一種未知生物的基因。或許這就是巨人一族突然會失去智慧的原因吧?

關于這一點瓦特並不能十分的肯定,所以他又趁著林銳渾渾噩噩的處于半清醒的貓冬狀態之中采集了他的血液樣本加以分析,得到的結果卻是瓦特的人類基因和另外一種未知基因片段並行的結果,而且林銳體內另外一種基因片段和巨熊的完全不同。

被勾起了好奇心的瓦特采集了另外幾個人的血液樣本,經過分析之後他發現雖然每個人的基因片段之中被融合的都完全不同,但人類基因確是完全一致的。對于人類的基因瓦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當年被楚門放飛到宇宙之中的時候,他就是帶著大量的人類基因離開的。可他現在見到的確是有缺陷的,就像凱文的基因那樣,雖然並沒有融合其他的基因,但凱文的基因鏈確是殘缺的,或許這就是不死族為什麼只能生下那種完全沒有人形的畸胎癌的原因。不過對此瓦特並不敢給予肯定,他手中的基因樣本實在有限,沒有經過大量對比的情況下,瓦特是絕對不敢斷言的。

同時瓦特還發現龍海的基因片段組成十分的復雜,雖然他人類基因處于隱性狀態之中,但由于其他的基因片段過于多樣,所以龍海的外表才會展現出人形。在他的身體表面完全沒有動物的體征。

半個月的時間過的很快,晝夜不停進行分析的瓦特也僅僅發現了存在于獸人基因之中的秘密,但關于這個秘密的具體解釋,他還無法作出斷定。不過經過了對幾個人基因樣本的分析比照之後,他忽然覺得獸族之所以會出現不同的種族或許就是因為他們原本人類的基因之中融合著的是不同生物的基因,因此獸族才會出現如此多元化的情形。

瓦特甚至大膽的猜測,人類並沒有因為諸神混戰而全部滅亡,只是他們的生命以另外一種形式被延續下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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