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將軍，可否記得延熹七年那次鮮卑寇邊！」夏育沉聲道。
李戰點下頭，「嗯，那年鮮卑來勢洶洶，出動了二十余萬大軍寇邊，老夫無
甚作為，還被檀石槐手下大將拓跋推演率軍困守在代郡，幸好那時朝廷又重新啟
用了張然明，要不然，唉！」
夏育揉下額頭，嘆道，「是啊，張老將軍那時親自前去說服了匈奴反戈一擊
，然後率我大漢的精騎與鮮卑在雁門關大戰了一場！」
「夏將軍，您究竟想要說什麼？」李業見夏育和族長二人說起當年的戰事，
不由疑惑道。
夏育看了李業一眼，微微搖頭道，「當年，我也是隨張老將軍出征的一員將
領！」
見李戰和李業屏神靜氣地看著他，夏育繼續道，「當年張老將軍步步為營，
環環相扣，讓鮮卑幾乎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地步！隨後，張老將軍匯合匈奴、烏丸
聯軍二十萬，還有大漢精銳十萬，總計三十萬大軍，與鮮卑二十萬精騎決戰于雁
門關外！」
「原本戰事進展也如張老將軍預料的那般，鮮卑陷入四面楚歌，皆恐懼會被
大漢滅族，甚至于鮮卑內部都有人偷偷向大漢請降，畢竟大漢三百余年的積威還
是深深烙在異族的心底的！」說道這里夏育臉上一陣自豪，可隨後臉色卻是一沉
，「但是，這種恐懼被檀石槐他一人打破了。那一晚，他率領著他手下的數萬天
狼騎夜襲軍營，一路橫沖直撞，匈奴人、烏丸人，皆被他一擊而垮。三十萬聯軍
眼看就要被他一手覆滅！」
「那結果是怎麼擋住他的！」李戰和李業急問道，雖然二人知道那一戰是大
漢勝利了，鮮卑人被趕回草原，但還是忍不住心驚道。
「是張老將軍，那是張老將軍親自率領親衛死士以血肉之軀擋住了檀石槐和
他的天狼騎的鐵蹄！三千親衛，無一生還！」
「那張奐將軍呢？」李業問道。
「張老將軍那時雖是年老，卻也是老當益壯，憑借先天巔峰武者的修為，將
檀石槐死死的阻擋在雁門關外，為大軍撤入雁門關搶得了時間！」雖然時間已過
去十年，但夏育還是忍不住膽顫道。那一戰實在是驚險，差一點雁門關就要被鮮
卑人突破，差一點三十萬聯軍就要一戰而沒！
「之後張老將軍只身重傷退回雁門關，隨後整合殘軍死守雁門關，一個月後
，檀石槐因為糧草不足，不得不率軍退回草原！唉，也就是那一戰確定了鮮卑人
霸主的地位，也是那一戰將大漢三百年來印在異族心中的恐懼驅散了大半！」夏
育嘆道。
李戰和李業皆是一陣沉默，這就是那一戰的真相，真是一個糟糕的真相！
「李將軍，你已經突破到了先天巔峰境界了吧！否則也不可能將我壓制！」
夏育低聲問道。他需要一個答案，雖然清楚，但他還是要問清楚。
「老夫一生從沒服過人，唯有張奐，張然明令老夫心折過！武道的路上，他
永遠都走在老夫前面。老夫雖然突破先天巔峰十年了，但與張然明的差距，卻也
仍是螢蟲相比于皓月，他勝不了檀石槐，老夫也是亦然！檀石槐，檀石槐！蒼天
何其不公也，生此等人物，卻要亡我華夏！」李戰含淚嘆道。
夏育一說完當年雁門關的舊事，李戰便知他要說什麼。但要拖住檀石槐，何
其難也，他自問自己現在雖站在強者的巔峰，但即使要勝當年的張奐卻還是千難
萬難！但十年前，剛過二十歲的異族王者檀石槐卻做到，以一己之力，重創了身
為先天巔峰武者境界的張奐。更何況現在又過了十年，檀石槐的修為不知道又到
了什麼地步！
「李將軍不要妄自菲薄，張老將軍當年對你的武藝也是驚嘆連連，贊你槍箭
雙絕，天下無雙！」見李戰士氣低迷，夏育連忙勸解道。
「那是然明兄的厚贊！」李戰止住了眼中的淚水道，然後沉聲道，「此戰，
許勝，不許敗！李戰即使粉身碎骨，也會將那檀石槐小兒死死拖住，到時，集我
大漢軍中所有先天高手之力，也要將此人誅殺，否則，我大漢危矣！」
見李戰重新煥發出戰意，夏育點下頭，檀石槐這個人必須除去，這點他也是
認同的，「嗯，當年檀石槐雖然將張老將軍重創，但張老將軍說檀石槐也受傷不
輕，否則他不會退兵那麼快的！」
李戰點下頭，先天高手身體經天地元氣和體內先天真元滋養，雖然堅固異常
，但一旦受了重傷，卻也不是那麼好復原的，至少要調養數年，乃至十余年！也
就是說，這十年，檀石槐也可能都在調養傷勢，即使武道有進展，也不會很大。
那麼李戰仍有一戰的機會！
「好，夏將軍，我等也該回營做準備了！」李戰抱拳告退道。
「等等！」夏育雙眼看著李業，突然問道，「李將軍，這位是你們族里的高
手是吧，看其修為，好似隨時都要突破到先天之境！」
「是啊，他是我們族里下一代的希望，所以我特地帶他過來鍛煉一下！」李
戰笑道。
夏育看著李業，向他走近道，「李業是吧，你現在的修為正處于隨時突破先
天之境的地步！體悟天地，這一點，你已經做到了，那麼下一步就是尋找，並堅
定自己的道！」
「什麼是自己的道？」李業問道。
夏育不答，伸出自己的右手，一股真元緩緩聚集，好似微風徐徐，又好似烈
風陣陣。
見李業仍是迷茫，李戰上前代替夏育道，「所謂的道，就是規則，一種最適
合自己的規則！陰陽五行，生老病死，這世間有無數的規則，它們看不見，卻又
是確實存在的！而夏將軍剛才演示的是他的風之道。而我領悟的道，則是五行中
金，金之道，無堅不摧！」李戰說著說著也如夏育一般伸出自己的右手，一股金
色真元緩緩流出，雖然看起來安靜異常，但給李業的感覺卻是鋒芒銳利！
「原本我是打算讓你自己領悟的，方才有機會突破先天之上的境界，但現在
卻沒時間了！你必須努力將自己修為提上來，這樣你才可以在接下來的戰斗中—
—活著！」李戰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