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不明來路的男子在道路兩邊散開,清一色黑長衫垂首著臉,個個神色精悍,行動一致,將她的轎子圍得密不透風。
一眉清目秀的年輕男人走近來,對轎中的華芊芊躬了一下,朗聲道︰「小人無禮,讓南賢王妃受驚了。」
「你是何人?」華芊芊淡聲問道,揣摩不出此人的來歷,更搞不明白他這麼大費周章攔截轎子卻又沒有惡意的目的。
「我家主人知曉南賢王妃感染風寒,特命令小人將此藥送來。」那男子答非所問。
華芊芊怔了一下,問道︰「你家主人是誰?」
那男子彬彬有禮答道︰「請小姐恕罪,主人未曾允許在下說出他的名字。但主人說過,日後有緣,定會相見。」
說完,又行了一禮,將手中雕工精細的小木盒送了過來。
華芊芊遲疑了下,接過,還想再問,那男子又有禮一躬身,轉身離去。
其余人見他離開,也緩緩散開,不消片刻全沒了影,而琥珀等人後一刻被飛來的小石子解了穴,只恍惚覺得哪不對,卻有說不上來,見華芊芊安然無恙,就全只當是自己失了會神,唯有華芊芊坐在轎里看著手里的盒子不知所思,和……
「……看情形,王妃應該不認識那些人。」
听完青鋒回來的詳細稟報後,君千炎半晌一聲不發,書房里只有他修長的指節奏敲擊桌子的聲音。
青鋒不敢多言,站在那里盡可能降低存在感。
書房外,腳步聲傳來。
君千炎瞥了青鋒一眼,青鋒旋即領會,躬身行禮退出書房,剛好迎到抱著小世子來的華芊芊。
「王爺在嗎?」華芊芊沖青鋒淺淺一笑。
「王爺正在等王妃娘娘。」青鋒恭敬行禮。
正在等?
嘴角隱隱抽搐了下,華芊芊點頭,沒再說什麼,抱著小世子推門進去,揚起笑,一派自然的裝糊涂︰「王爺,您怎麼知道臣妾要來?」
「本王等愛妃已經等了一天。」君千炎的話讓尾隨進來的琥珀都不禁微微紅了臉。
華芊芊自然知道他的話不是那個意思,笑容微微僵了一下,恢復過來,嗔道︰「王爺非要讓臣妾羞赧得抬不起頭來嗎?」
「嗯。」
理所當然的應了一聲,從華芊芊懷里抱過小子墨,卻轉手就塞進了琥珀的懷里,長臂一彎摟住她的腰,邊把她往里帶便擺手撤下琥珀,快得讓她想攔都攔不住。
「王……」
「噓!」修長的指點上她的唇,愛不釋手的輕柔摩挲,墨眸柔得好似一汪湖水,羞得琥珀小臉一陣燒紅,再也呆不住的抱著小世子匆匆退出去。
「啪!」
華芊芊拍開那只毛爪,掙開他另一只手甩他一個冷背,忍無可忍,干脆直接攤牌︰「王爺到底想怎樣?」
「愛妃為何忽然變得如此冷淡?」毛爪又纏上腰來,君千炎輕笑。
「王爺既然清楚我不是真正的柳絮兒,為何不干脆揭穿我呢?」掙不月兌,華芊芊惱火的橫他一眼,冷笑。
「給本王個揭穿你的理由。」君千炎又是輕輕一笑。
那雲淡風輕的聲音,好像與他沒有半個銅板關系似地,忽然間,一個一直被忽略卻並不是不可能的大膽的猜測竄入華芊芊腦海里︰「難道真正的柳絮兒是你……」
他低頭看著她,墨眸里不帶一絲溫度的冷冽光芒驚得她心髒一縮,說不出後面的猜想,卻可以肯定,她猜得肯定不錯。
是了是了,他這樣一個人,豈會不將自己周圍的一切了若指掌?豈會讓人在他眼皮底下作祟?他既然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柳絮兒,為何至今沒有行動?
倘若真正的柳絮兒失蹤跟他有關,那豈不是連華芊芊的死都是他默許的……因為遲早都一樣是死人,所以不在乎多一個冒牌貨?甚至為了麻痹所有人,讓這個冒牌貨孕育自己的孩子都無所謂?!
華芊芊腦子嗡嗡作響,頃刻間,前所未有的驚秫感襲滿她一身,本能想跳開,離他越遠越好,卻,又是他快一步,輕而易舉將她橫抱起來。
「你的膽量就那些?」玩味一笑,君千炎的臉低得幾乎都跟她的貼在一起,說話時,薄唇好幾次踫到她的唇,驚得她渾身僵硬不敢貿然掙扎。
他坐入椅子里,將她放在腿上,長指劃著她的唇,輕挑眉︰「這張嘴不是挺利的嗎?怎麼不說話了?」
「你……想怎樣?」華芊芊渾身緊繃,沉著臉,一副再惹她就跟他玉石俱焚的模樣。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