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魂 第三十章

作者 ︰ 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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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坐下去坐以待斃,想到此索風又一次站了起來,借著微弱的光線,他四面搜尋起來,

這里的山洞原本就怪異之極,那平整而粗糙的洞壁更有些像過去時家里的牆壁,還有那層黃褐色的粉末,怎麼有些像是後來上去牆粉,索風本就覺得奇怪。

生死關頭,有些細微的發現很可能會出現生還的希望。

輕輕敲擊四周的牆壁,索風很快就失望了,他並沒有發現什麼,而洞內的空氣卻來越讓人窒息,索風剛要坐下,豐谷卻噓了一聲,示意索風仔細聆听。

然後他將耳朵湊在他們兩人的腳下,豐谷為當世劍道第一高手,耳力之聰當然天下無雙,想必是他听到了什麼特別的聲音,索風也急忙將耳朵貼在了腳下的地上。

空靈中索風似乎听到了一種聲音,似乎是流水的涓涓聲,他頓時興奮起來,如果地下有暗流,也許會找到出路的。

「師傅,這好象有流水的聲音,」索風說,

「你再仔細听听,」豐谷又指了指地下,

難道說還有別的聲音,索風有些納悶,他再一次俯耳地下,還是那流水涓涓的聲音,只是這次他卻在流水聲中又听到了另一種聲音,可能是隔得遠,那聲音細微之極,如果換作常人,根本不可能听到。

感覺那是一個人的申吟聲,難道說這山洞地下還有人存在,索風有些疑慮。

「下面有聲音就會有出路,」豐谷的這句話是不容置疑的,索風頓時精神為之一振,

兩個人輕輕敲擊腳下的土地,果然在一陣大力之下,底下發出空空的聲音,現在洞內的空氣越發地令人窒息,只是兩個人都身無利器,

豐谷看了一下四周,「索風,閃開,」他舉起一塊洞內土地上的岩石,奮力向下擊去,索風頓時覺得腳下的大地似乎晃動了起來,碎石紛飛之後,索風看到了一個大坑。

坑並不太深,但卻還是土地,索風俯耳在坑邊仔細聆听了一下,然後他听到了那個申吟聲好象大了一些。

「師傅,這下面有人,」索風叫了一下,

然後他運力掌心,一拳過後,索風看到了一個黑暗的洞口,這時那流水涓涓的聲音越發清晰起來,

伴著流水聲,索風听到了黑暗中傳來一個人的申吟聲,透過洞口,豐谷舉起了手電,這下面果然是個地下暗洞,只見一股細流緩緩流過,這里果然是山泉的入口,

隨著電棒的淡黃色光暈一圈圈幽暗的光,索風似乎看到了在地下一角處有一個人.

光圈一點點靠近角落里的人,暗黃色的光線飄移不定,索風突然不動了,悚然中他嗅到了一股血腥氣。

那股血腥在空氣中淡而彌散,而地下角落里的人一動也不動,莫非是個死人,索風剛想到這里,一股針刺般的寒意從他心中浮起,他看到了血,應該說是一條血河,那條血河從俯在角落里的人身上汩汩流淌,最奇怪的是血河並沒有匯入山泉的細流,反而如同有魔力般流向地下。

索風回視了一下豐谷,豐谷微點了下頭,索風一個飛躍已從地下的洞中穿越而出,落在血河之上。

血泊中的人並沒有動,昏暗的光線下,索風看到那個人伏倒在地,似乎已沒有了呼吸,莫非剛才的申吟聲不是他發出來的。

索風一步步極小心地接近那個俯在地下的人,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借著幽暗的光線,索風看到了他花白的頭發,感覺這應該是一個老者。

越接近老者,涓涓流水聲中索風漸漸听到了微弱的呼吸,索風的心稍放松了一下,有呼吸聲證明眼前這個人並沒有死。

眼看已到近前,索風俯子剛要輕觸到那人的身體,電光石火的瞬間,眼前俯倒在地的老者突地一轉身,兩雙瞪得滾圓的眼楮直盯盯地看定索風,索風頓時心中一顫。

看到索風,那張慘白異常的面孔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讓索風更是心驚。

看到他掙扎的樣子,索風剛要伸手去扶,眼前的老者驟然間一揮手直挺挺地伸向前方,他的眼中有一團火苗在跳躍,他緊閉的嘴唇極力地張開,然後索風听到了一個字戚,字音還未落地,老者一個翻身倒地,

索風一怔之間,豐谷已是悄然躍下,一圈圈彌散的淡黃色光暈下,索風看到了那雙鼓出的眼楮如死魚般翻轉。

「陳頂,」豐谷一聲驚呼之後急忙沖了過來,索風呆立在地,原來眼前這個垂死的老者就是國內著名的漢史專家陳頂,奇怪的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良久之後,豐谷慢慢站了起來,「他死了,」豐谷的語音里掩飾不住的傷感,不管怎樣,陳頂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而現在突然死在他眼前,豐谷難免傷心難過。

「他是怎麼死的?」索風想到了陳頂身上的那條血河,心中一動。

「感覺應該是失血過多而死,我在他身上並沒發現什麼明顯傷痕,」豐谷回過頭說,

索風接過電棒,他仔細地檢查了陳頂的尸體,果然陳頂身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傷痕,只是他的身上模起來沒有一絲彈性,索風輕輕除下了他的襪子,果然不出所料,在他腳心處索風又一次看到了針孔。

不過這次奇怪的是他身下的血河似乎並不是從這小小針孔內流出的,那麼這鮮血又是從哪里來的呢?

「看,他的手,「豐谷叫了一聲,索風急忙將手電光匯在陳頂的手上,然後他看到了陳頂擤得緊緊的拳頭,黯淡的光線下,他的手心中似乎還露出一個東西。

隨著電棒光線的不斷接近,索風看到了陳頂手中的一小團白色,他試圖打開陳頂的手,然而死人的手卻是輕易不放松的,索風輕輕模去,感覺那似乎是一小卷紙樣東西,不過看起來枯黃而斑駁,似乎年代久遠.

那里記載了什麼會讓一個死人既便面臨死亡也會牢牢不放呢?

豐谷這時也靠了過來,他正欲運力打開陳頂緊握的手,突地山崩地裂一聲巨響之後,兩個人腳下的大地在震撼,原本涓涓而出的細流瞬間如同洪水噴礡而出,在索風和豐谷的腳下匯成了一條血河.

而山洞的灰石泥土撲簌簌而下,轉眼前碎石紛飛,泥沙滾滾,豐谷應變之快,當世無人能及,他轉身形的功夫已抓住了索風,而索風百忙之中不忘記一把抓起陳頂死死攥在手中的紙片,兩個人身形如飛,向洞口處飛躍。

山洞很大,但一聲聲巨響之後,沙石已將四面的路堵得讓人無法找到方向,而水也越來越深,漸漸淹沒了兩個人的。

在四面紛飛的碎石中找到方向很難,豐谷拉住索風停了下來,兩個人的身手之高雖是無人可比,但在這黑暗的洞穴中卻是無法施展。

水越來越深了,突然之間,所有的聲音似乎都停止了,沙石塵土俱已不見了,黑暗之中是令人發抖的靜,那種靜窒息著人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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