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荼靡敢惹我(三)
門內一燈如豆。
白衣人縮著單薄的肩膀,在窗前風中清 著看書。
「小瓜,鳴鳥,鳳屬……」
書被搶走。鼻中沖進一股百合藥香。
「啪!」書被甩在地上。
滄海緩緩抬起頭來看他。
神醫面無表情。突然掐住他的臉端詳。他垂下眼楮。
斜瞥著地上的卷宗。彎了身子伸長手臂。
去撿。
臉還被掐著。
神醫將窗前燭台輕輕一撥。燭台「吧」的掉在卷宗上。滾燙的燭淚飛濺在滄海手背。疼也不說。
貼著燭淚的手趕忙去救。夠不著。窗外吹進一陣風。
卷宗燒得厲害。
滄海瞪向神醫。
神醫面無表情。伸腳將卷宗踢遠了些。
一直被掐著,直到卷宗成灰。
神醫放了手,大步向書案取過一把戒尺,將滄海拖到床邊掀翻,抓起他左腳。戒尺獵獵作響,狠狠在腳心抽了五尺,狠狠拋在滄海耳邊。
黎歌在院門外看見神醫陰沉著臉大步走得衣袂翻飛遠去。黎歌端著一小鍋熬得糯糯的粳米粥同六七樣小菜進屋,黑漆漆的看不清路。點了蠟燭,看見滄海通紅著臉坐在床邊盯著地上一攤紙灰,赤著兩腳,一只放在地上,一只懸著,蓋著衣擺。紙灰旁倒著一支熄火的燭台。
黎歌不敢說話。置好小火爐,又添了些水,煲上米粥。看了看他,悄悄帶上門出去。滄海低垂的眼楮漸漸蓄滿了淚水。
燭光晃了一晃。璥洲已單膝跪在滄海面前。「爺……?」
滄海懨懨眨了眨眼楮,輕道︰「說。」
璥洲望了望地上的紙灰與燭台,又就近望了望他,才道︰「……一切如爺所料。不過鐘離破打傷了傲卓和沈老堡主,還好他們都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沈老堡主已答應了傲卓和舞衣的婚事。」
滄海出了會兒神。璥洲看見他身後扔著一把戒尺,又發現他扶在床邊的右手背上有幾點水紅。細看才知是燭淚。于是拿過他的手,輕輕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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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依然紅著。璥洲看看他的面色,輕輕撫了撫紅腫。
滄海抽回手,輕道︰「我不知道沈老堡主傷得那麼厲害……」
璥洲道︰「有影人守著,不會出危險的。你不用自責。」
滄海似乎輕輕搖了搖頭。又輕聲道︰「我原本以為傲卓手心里的紅漆可以保他周全,誰知道鐘離破居然……」頓了頓,又道︰「舞衣呢?」
璥洲不解望了望他,「和傲卓他們在一起呢?」
滄海眉尖輕輕蹙了蹙,便舒開,「她對傲卓的感情沒讓鐘離破想起芳芳嗎?」
璥洲低頭想了想,嘴角揚起幾不可見的微笑。「據我看來,鐘離破好像開始對舞衣不忍了,甚至好像……」璥洲側了側頭,皺了下眉頭,笑道︰「愛上她了。」
「舞衣果然是他喜歡的類型。」滄海輕輕說完,又搖頭道︰「還沒有愛上。他是不是說過要一個不留,全都殺掉?」余光見璥洲點了點頭,才道︰「愛上倒不至于,我要的是他的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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