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煜沒有再說話，這些年賀蘭澤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要給自己選妃了，他不好再拒絕，因為林婉兒的處境已經艱難得就快支撐不下去，他沒辦法雪中送碳也便罷了，絕不能再雪上加霜。
「謝皇上。」
賀蘭煜幽幽的道，一個謝字，說得綿軟無力。
賀蘭澤點點頭，滿意的沖著他笑了笑。繼續道︰「你回去吧，關于那蠱毒，朕在好好想想。」
……
賀蘭澤轉而走向臥房，林婉兒正坐在鏡子前怔怔的發呆。
他故意放輕了腳步，悄悄的來到她身後，伸手拂過她如緞般黝黑的長發。道，「愛妃，想什麼呢！」
「啊！」林婉兒被突然出現的賀蘭澤嚇了一跳。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林婉兒，你在怕什麼？」賀蘭澤穿插在她發間的手指突然握緊了拳頭，根根發絲如海藻般殘繞在他的指尖，他將手用力向下拽著，直到看著林婉兒的頭向後仰到他滿意的角度。
林婉兒狹長的丹鳳眼反著看賀蘭澤，道︰「皇上，您怎可拿自己和鬼相類比！」
賀蘭澤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幾分，林婉兒只覺得頭發像是全部要被拉扯掉了一般吃痛。
「你以為朕不敢殺你嗎？啊！林婉兒！你太讓朕失望了！你就這麼缺男人嗎？剛死了一個許平凡！又來勾引煜！你就不能給朕安分幾日嗎！」
賀蘭澤覺得心口處一直憋著一口悶氣喘不上來，想要發泄，但就是找不到缺口。
心中有千言萬語，卻是不能言。
只因他是皇上，只因他高高在上。
他是皇上，他的身後，他並不代表著他一人，他肩上背著整個國家，整個民族。
他無法過平常人家男耕女織的生活，他無法對心愛的女人說，我此生，只愛你一人。
他不能對林婉兒說，為了給你出氣，他殺了太醫，冷了蘭妃，頂撞了太後；他也不能對林婉兒說，為了喂你吃藥他不惜自己中毒。